梁蘭貞被賀廷的目光盯得臉色肉眼可見的一白,忙要解釋,“我沒……”


    “是啊,意見大得很。”


    駱如意打斷梁蘭貞的話,對賀廷道:“剛剛你沒聽見,梁蘭貞跟盛開說,要讓她和許韻效仿古代神話故事裏的娥皇女英,一起跟了你。這可能不是把你和盛開當成神仙,而是把她閨女許韻當成仙女了。”


    “娥皇女英?”


    賀廷念著這四個字,看向盛開,盛開麵容平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他的神色也沒有半點拒絕和在意的意思。


    似乎在說:我無所謂,一切隨你。


    這讓賀廷眼底的眸色愈發暗沉,他將視線從盛開臉上轉到梁蘭貞臉上,道:“梁女士,拿我當什麽?”


    “賀總,你別誤會,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梁蘭貞見勢不妙,趕忙解釋道:“我隻是,太心疼韻兒了,她那麽愛你,對你的一片心如此赤誠,你就當可憐可憐她行嗎?前段時間你們一起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她的……”


    “我喜歡誰、不喜歡誰,你說了不算。”


    賀廷冷冷地打斷梁蘭貞的話,和駱如意一樣,對梁蘭貞說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重婚是犯法的,我也不可能同時娶兩個妻子。我的妻子有且隻能有一個,那就是盛開。至於許韻,我今天來這裏見她,是因為賀、許兩家好歹是合作夥伴,又相識多年,再加上許家是我未婚妻的娘家,出於道義和對我未婚妻的重視,我沒有不來的道理。但這並不代表我和許韻之間有什麽。你讓我可憐她,愛情和婚姻,是能夠用可憐去換的嗎?”


    盛開聽著賀廷這一番話,總覺得,他似乎不是在和梁蘭貞說話,而是在說給她聽。


    他是在跟她解釋嗎?


    解釋說他之所以來看許韻,不是因為他對許韻餘情未了,而是完全看在她的麵子上。


    嗬嗬。


    這又有幾分可笑了。


    盛開心道,但凡他足夠了解她,就會知道這個麵子,她寧可不要,也不會想著讓他過來看許韻。


    聽梁蘭貞當著他們的麵演戲,念一些不知所雲,如同穿越到上個世紀的古老台詞。


    今天這一切,都讓她惡心透了。


    這就是她怎麽也不願意迴許家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許家現在早已不是她曾經的那個家,有了梁蘭貞和許韻,許建軍早已被她們同化,整個許家現在的空氣都是汙濁的,她每次踏進許家大門,都感到無比窒息,有一種被人掐住了喉嚨的感覺。


    梁蘭貞第一次聽到賀廷說這麽多話,而且字字句句都在維護盛開,將許韻撇得遠遠的。


    甚至大有抬高盛開,貶低許韻的意思。


    她自然是老大不樂意。


    “賀總……”梁蘭貞還想說什麽,突然看到了從病房裏出來的許韻,大驚失色,“韻兒,你怎麽出來了?”


    許韻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的很,臉色慘白,人也搖搖欲墜的。


    剛哭過,眼睛還紅腫著,看上去活像一個從鬼門關逃出來的女鬼。


    但又添上一種病態的嬌弱感,我見猶憐。


    “媽,你別說了。”


    許韻虛弱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可憐,她看向賀廷,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落下來,哽咽道:“我不想讓廷哥為難。他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要娶盛開,那我就隻有默默地祝福他,我比誰都希望他過得更幸福。”


    說著說著,她衝賀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卻在下一秒,突然往外噴出一口鮮血,濺了盛開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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