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失眠了。


    賀廷今晚和她說的話每一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卻又讓她忍不住陷入深思。


    迴到許家,把許建軍、梁蘭貞、許韻這些她看不上的人都視為她的墊腳石,把他們當成工具人去利用,用完了將來再一腳踹開……這樣想著,都讓她感到莫名的亢奮。


    這些年來,她從未放下過母親的死,也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麽被他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失去家,失去一切的。


    恨意半點未曾消減,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許家那一家三口也不曾放過她,一直都在跟她過不去。


    隻是她還太嫩,遠沒有強大到可以通過自己報複的地步,今天賀廷的一番話將她給罵醒了。


    這十年,她跟在他身邊學習,卻隻學到一點皮毛,成長得太慢,根本沒有進入到他的核心區,事業上沒有做到獨當一麵,感情上也處理得亂七八糟,像賀廷這樣在商業領域野心勃勃的男人,怎麽會把精力都放在情情愛愛上,反倒是她,明明搞事業應該是她的第一要務,卻總是糾結於賀廷究竟愛不愛自己這件事上。


    還是格局太小,認知也沒有上去。


    盛開反思著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忽然有種恨不得重來的憤慨。


    隻是時光老人不會給她開這個後門,已逝的時光終究是逝去了,而她能夠抓住的也隻有現在。


    她得抓住她現在能抓住的一切,讓自己快速成長起來,譬如——賀廷。


    翌日清晨,賀廷被生物鍾喚醒。


    他剛起身,盛開也跟著坐了起來,反倒將賀廷嚇了一跳。


    看著她濃重的黑眼圈,他狠狠蹙了蹙眉,“別告訴我,你一夜沒睡。”


    盛開確實是一夜沒睡。


    她現在處於休假狀態,不用去上班,白天有的是時間睡覺,但她要盡快讓自己想清楚一些事情。


    “你昨晚跟我說的話,我想過了。”


    “哦?”賀廷看著她,“這是有想法了?”


    盛開剛要說話,賀廷道:“時間有限,我洗漱,你說你的。”


    今天是周一,例行晨會。


    賀廷又是一個從不喜歡遲到的人,時間觀念很重,他的時間當真是需要用金錢去衡量的,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於是浴室裏,賀廷對著鏡子洗漱,盛開拖著鏈子站在門口,跟他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雖然煩透了許家那一家三口,但我還是得迴去,調查清楚我媽的死因,以及她和外公外婆留給我的遺產到底去了哪裏。我要迴許家,拿迴屬於我的一切!”


    麵對她的慷慨激昂,賀廷表情卻很冷淡,他接水洗了兩把臉,問:“具體措施。”


    盛開看著他,“你娶我,帶我迴許家。”


    她也不跟他廢話,反正昨天他都主動要求她利用他了,放著這麽好的工具人不用,那她是真傻。


    賀廷扯過她的棉柔巾擦了擦臉,扭頭看著她,額前的頭發還沾了一些水。


    盛開這次很上道,主動扯過一張棉柔巾給他擦了擦頭發上的水,見他不說話,她莫名有些緊張。


    咽了口唾沫,盛開睜著大眼睛抬頭看著他,“怎麽樣?你娶、娶不娶我?”


    這話問的她很沒有底氣。


    搞的好像她反過來跟他求婚一樣。


    賀廷說是要娶她,但她其實並不確定他真正的意圖是什麽,將來又會不會變卦。


    畢竟他都能把和許韻的訂婚宴給取消,將來要是想取消她的更是半點成本都不用花。


    她沒有一點資本能夠跟他鬥。


    賀廷一雙墨黑的眼眸像是凝了一層水霧,亮晶晶的,看著她,忽然彎唇笑了下。


    不知怎的,盛開被他的笑容感染到,也忍不住笑了下,旋即又沉下臉來,“我很認真,沒開玩笑。”


    賀廷靜靜和她對視,忽然道:“有個條件。”


    盛開緊張得一顆心突突直跳,睜大眼睛看著他,“什麽條件?”


    “孩子。”賀廷道:“得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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