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敲門進了裏屋,駱如意正站在窗邊消氣。


    沒有了飯桌上的盛氣淩人,獨自一人的她看上去形單影隻,平添幾分落寞。


    夜風很涼,駱如意身體不好,盛開怕她生病,取了一條披肩給她披在身上,“如姨,注意身體。”


    駱如意迴頭看著她,強扯了扯嘴角,看得盛開心口一疼。


    “讓你看笑話了。”駱如意抱歉道。


    盛開搖搖頭。


    駱如意攏著披肩靠在窗邊,唇角泛起苦笑,“我和賀廷他爸這夫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吵了這麽多年,就差離婚這一步了。結婚容易,離婚難啊,不是把證撕掉一切關係就能夠斬斷的,尤其像我們這種關係。”


    盛開很明白,駱家和賀家是典型的強強聯合,跟當年許建軍和她媽媽是一樣的。


    都是以愛情之名結的婚,可是婚後男人變了心,沒了愛情,剩下的便隻有利益了。


    就好比她媽媽走了這麽多年,許建軍卻還在占盛家的便宜。


    隔壁的院子,當年也是許建軍背著她給賣了,現在她連進去看一眼都是奢望。


    吃幹抹淨,便是商人本性。


    “你可千萬別像我這樣。”


    駱如意拉著盛開的手,對她說:“女人要嘴甜心硬,悶聲不響幹大事。嘴硬心軟,最後傷的隻是自己。”


    盛開點了點頭。


    駱如意將窗戶關上,“你懷孕了,更是受不得風。別站著了,快坐吧。”


    她知道盛開沒吃飽,翻騰出一些小零食給她吃,摸了摸盛開的肚子,一臉愛憐,卻又忍不住心疼她,“怪我沒教好兒子,讓你受苦了。你啊,太好脾氣了,有些東西該爭就爭,別總慣著阿廷,這男人是會被慣壞的。”


    盛開也沒覺得自己脾氣有多好,她微微垂頭,“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賀廷慣著我……”


    她沒說場麵話,過去十年,賀廷待她是很好,不然她可能連一絲驕傲都剩不下,早被殘酷現實磨平了。


    隻是慣著慣著,她就忘記自己最初的身份了,妄想要更多,可他卻不想給了。


    “如姨,你不用擔心我。”


    盛開道:“他現在就是管我太嚴,跟看小孩似的這也不讓去那也不讓去,你幫我說說他。”


    沒等駱如意開口,門口就響起賀廷的聲音,“我是讓你來哄人,不是讓你來告狀的。”


    盛開往駱如意身旁躲了躲,睜大一雙眼睛看著賀廷。


    她就是聽到他的腳步聲,才故意說給他聽的。


    駱如意給盛開撐腰,說了兒子幾句,賀廷應得倒是痛快,但盛開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敷衍。


    “不早了,走吧。該迴去了。”


    賀廷朝盛開伸出手,將她拉起來,帶出去跟駱家二老告別。


    許韻自然還沒走,盛開看著兩輛車停在門口,就要朝後麵那輛車走去,結果被賀廷給拉了迴來。


    “這輛。”賀廷指了指前麵那輛,盛開心道這不是給你和許韻留著麽。


    既然他不領情,她自然也不會客氣,便上了前麵那輛車,隻是萬萬沒想到賀廷和許韻一塊上來了。


    他居然讓她和許韻坐同一輛車,搞什麽?


    想玩左擁右抱?


    盛開滿心無語,隻是看著許韻比她還要黑的臉色,又莫名覺得暢快。


    也是,許韻可是將自己比作“正妻”的人,跟她這個“妾”坐在同一輛車上,自然不爽極了。


    “廷哥,你今晚迴1號公館還是帝臨別墅啊?”許韻旁若無人地挽上賀廷的胳膊。


    賀廷道:“先送你迴許家。”


    “啊……不想迴家。”


    許韻軟聲跟賀廷撒嬌,“我跟我爸媽請示過了,今晚可以不用迴家,要不,你帶我迴帝臨別墅吧。”


    盛開在旁邊聽著,懶洋洋道:“可能不行哦許小姐。”


    “怎麽了盛開?”


    許韻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眼底卻很冷,“是不歡迎我去嗎?”


    “當然不歡迎啊。”


    盛開道:“這房子呢,現在已經劃到我名下了,所以讓不讓你進去我說了算。”


    “你說什麽?”


    許韻臉色倏然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賀廷,“帝臨別墅,你過戶給了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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