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慌忙站直了身體,麵對駱老太太不悅的神色,囁嚅道:“我……”


    賀董接過話來,“媽,您不知道嗎?阿廷和許韻很快就要訂婚了,今天就是特意帶迴來給您二老見見。”


    “我在問她,沒問你。”


    駱老太太一眼掃過去,就讓賀董噤了聲。


    盛開站在老太太身側,駱奶奶和她外婆一樣,雖然平時待人接物都比較和善,但脾氣也是有的,畢竟都曾在高位上待過,哪怕如今已經退了下來,骨子裏巾幗不讓須眉的驕傲不會變,照樣霸氣側漏。


    許韻見賀董都不敢吭聲了,神色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臉都白了。


    竟沒迴老太太的話,就僵愣在那。


    駱老太太挑了下眉,又看向賀董,“在我的印象裏,一直陪在阿廷身邊的是盛開,你之前說賀、許兩家要定親,我便以為阿廷要娶的是盛開,今天你卻突然把許韻帶了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你可把我們搞糊塗了。”


    賀董訕訕道:“是我的不是,沒跟您二老說清楚。這年輕人的感情,分分合合的我也不懂,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許家如今的千金隻有許韻一人,賀、許兩家要定親,也自然娶的是許家千金,要門當戶對才行。”


    盛開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她不知道許建軍和許韻給賀董事長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一口咬定許韻是許家千金,別人或許不知道,可賀家和許家走動得近,許建軍、梁蘭貞和她母親之間的糾葛,賀董是很清楚的,卻還是選擇站在了許建軍和梁蘭貞那一方,除卻當下的利益關係,恐怕也是因為在他們這些大佬的眼裏,女人根本就不重要。


    誰是許家真正的千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頭頂上的標簽。


    對於豪門,名聲和利益最重要。


    賀廷,也是如此嗎?


    盛開朝賀廷看過去,他就站在許韻身邊,卻像是餓極了一直在吃她帶來的棗糕,也不幫他心上人說話。


    駱老太太冷哼一聲,“那許建軍是個喪良心的,當年盛秋為他付出了多少,放棄了自己穩定的工作和大好前程,陪著他下海創業,一路打拚過來的,結果換來了什麽,年紀輕輕就沒了,留下盛開這麽一獨苗,人才走了多久,那許建軍就再娶,還把盛開給趕出了家門。這種拋妻棄子的親家,不要也罷!”


    許韻在旁邊聽著臉色掛不住,尷尬笑道:“外婆,您別這麽說,我爸是個好人。”


    “好人?他對你們母女倒是好得很。”


    駱老太太嗤了一聲,迴頭拉過盛開的手,“隻是可憐盛開,沒了媽,爹也成了後爹,真是作孽呦。”


    盛開感受到指間傳來的溫度,心裏既酸澀又溫暖。


    如今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拜高踩低,真正心疼她、可憐她的,也隻有駱家這幾個長輩了。


    許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眶帶淚,看上去好不委屈可憐。


    “媽,瞧您,提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麽,把孩子都弄哭了。”


    賀董打圓場道:“上一代的恩怨不牽扯下一代,小韻和盛開現在也是一家子的姐妹,就應該和平相處。倒是盛開,我聽說幾天前許韻被燙傷,這件事還與你有關。你是不是應該為此事跟你姐姐道個歉啊?”


    盛開微微抬頭,就見賀董正冷冷地瞪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駱老太太問:“什麽燙傷?”


    許韻擦了擦淚,貌似不經意地將胳膊上的燙傷展示給駱家二老,笑道:“外公外婆,不是什麽大事,我和盛開鬧著玩而已,是我不會說話,惹她生氣了,就把我推進了溫泉池中,結果那水太燙,就不小心傷了……”


    盛開聽著她的解釋,隻覺得好笑,明明是加害人,卻三言兩語將自己變成了受害者。


    換上戲服都可以直接去拍宮鬥戲了。


    “什麽不小心,就是她故意推你下去的!”


    賀董直接判了盛開的罪,冷冷瞧著她,“盛開,你不要當你姐姐脾氣好不跟你計較你就欺負她,小韻嫁進賀家就是我賀家的兒媳婦,可由不得別人欺負。今天我做主,你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許韻忙道:“伯父,真的不用,不用道歉的……”


    “確實需要道歉。”


    盛開打斷了許韻的話,淡淡抬了下眸,“不過,是你應該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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