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不是第一次被賀廷這樣罰。


    二十啷當歲的時候,她有過非常逆反的心理,對人對事異常冷漠,冷得紮人,渾身帶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誰若是敢給她虧吃,她半點委屈都不肯受,有仇當場就報,無論對方是誰。


    那時她剛進職場,做的又是金融行當需要應酬,沒少在酒局上被人調戲、欺負,也沒少惹禍。


    最嚴重的一次,是她用酒瓶爆了一位老總的頭。


    那一晚她被對方十幾個壯漢困在角落的沙發上,秋勝男都救不了她,是賀廷及時趕到幫她解決了麻煩。


    付出的代價,是她被賀廷關在公寓裏整整一個月,不得自由。


    賀廷斥她恃寵生嬌,狠罰了她一頓。


    那一個月的時間她幾乎都下不來床,屁股全是被他掌摑的巴掌印,胸前、腰際、腿根,布滿他的痕跡。


    她長了記性,後來做事就穩重很多,不再那麽衝動了。


    心裏清楚,她確實是恃寵而驕。


    她敢當眾對那老總動手,仗的就是賀廷的勢,哪怕被圍困的時候她也麵無懼色,反而狐假虎威地跟對方叫囂,“我確實不再是許家千金,但我是賀廷的人,你們敢動我一個試試!”


    後半夜她在男人的掌心下哭得快斷了氣,親耳聽賀廷用冰冷的聲調說,“我留你在身邊,不是為了讓你給我惹事生非的。賀家從來不養無用之人,我也是一樣。盛開,你要是成了沒用的花瓶,也會被丟棄。”


    盛開醍醐灌頂。


    她原本都自暴自棄把自己當成委身於男人的花瓶了,她犧牲自己的尊嚴、付出自己的身體,隻是為了得到一個棲身之地,想要平平穩穩地活下去,賀廷卻告訴她,她得有用,否則他終究會把她拋棄。


    從那以後她學會收斂鋒芒,也跟著秋勝男用心學做事,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再迴去跟賀廷說。


    漸漸的,她變得強大起來,不再怕別人欺負她,卻依然害怕賀廷會罰她。


    好比現在,他一個不高興,便又將她關了起來。


    賀廷走後不到一個小時,有人進來給她鬆了綁。


    來的人她認識,是1號公館的保姆小鍾,她奉賀廷的命過來照顧盛開。


    盛開被解開束縛後就想趁機逃出去,剛打開門,門口就站著兩個黑衣保鏢,將自由之路堵得死死的。


    她的手機也被沒收了,與外界的聯係全部隔斷。


    盛開心裏著急。


    今天是她和商淮約定好要準備結婚登記材料的日子,還約好了照相館要去提前拍照,如果商淮聯係不上她,肯定會著急的,搞不好還以為她拿到房本就跑路了,那就真成騙婚了。


    “小鍾,你借我手機用一下,我打電話跟領導請個假。”盛開試圖攻克小鍾。


    小鍾為難地看著她,“抱歉盛小姐,賀總說在他迴來之前,您的一切要求都不能得到允許。”


    盛開臉一下子垮掉,在心裏狠狠地罵:狗男人!


    小鍾給她做了飯,全都是適合孕婦吃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盛開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但她還是逼著自己吃,不吃飽飯怎麽有力氣和狗男人鬥,逃跑也是需要力氣的,她肚子裏還懷著崽,更得多吃些。


    “盛小姐,我打開電視吧,看看新聞心情也會好一點。”


    小鍾拿開遙控器摁開了電視,豈料電視一開盛開就聽到了許韻的名字,就是這麽巧,新聞恰好在報道賀廷和許韻的戀情,記者拍到兩個人從酒店裏一起出來的畫麵,畫麵中許韻親昵地靠在賀廷身上,小鳥依人。


    “啊……”


    小鍾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把電視關了,跟盛開道歉,“對不起盛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盛開僵坐在沙發上,目光還停留在黑掉的電視屏幕上,眼底凝滿寒霜。


    今早賀廷匆匆離開,原來是去酒店接許韻了。


    他可真忙啊,晚上忙著“懲罰”她,白天就跑去和許韻雙宿雙飛、溫柔纏綿。


    盛開滿心淒涼,徹底認清了現實。


    賀廷從未想過要娶她,他準備讓她繼續做見不得光的情人,永遠被人唾棄,被許韻踩在頭頂,她肚子裏的孩子也隻能是私生子,毫無地位可言。她一輩子,都要活在黑暗裏,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這裏,盛開狠狠發著抖,手中的筷子都捏不穩,掉落在茶幾上。


    門鎖突然響了。


    盛開一抬頭,就看到了賀廷,他身上還穿著和新聞裏一模一樣的深灰色風衣。


    像是一下子被刺激到了,盛開赤紅著眼朝他撲了過去,就要奪門而出,卻被男人攔腰抱住。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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