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跟了賀廷十年。


    真真正正地從校園走入社會,隻是她從未幻想過能夠和他手拉手步入婚姻殿堂。


    她並不意外賀廷會拋棄她。


    畢竟想要嫁給賀大少的名媛千金那麽多,許韻都是預備團中的一員,她又算得了什麽?


    可她很意外賀廷現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他後悔了?


    這讓盛開既心慌,又不自覺防備起來。


    竟乍著膽子在男人麵前說了真心話。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迴來了,她隻能等著賀廷的下文。


    賀廷黑如點墨的眸子看著她,情緒依舊平靜,隻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又冷了幾分。


    “普通而平庸的男人。”


    他薄唇輕啟,溢出一絲涼薄的嗤笑,“你看得上嗎?”


    察覺到男人語氣中暗含的輕諷,盛開一時間臉上火辣辣的,她勉強自己和男人對視。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您操心。”


    普通而平庸的男人她的確未必看得上,可是像賀廷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她也招架不住,她一個沒有家族依仗的普通女子,提供不了太多價值,便無法將關係變得平等,她隻能像淩霄花一樣依附於他。


    漸漸失去自我。


    盛開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她想盡可能地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放在別人身上。


    尤其是男人,最不可靠。


    她早逝的母親就是前車之鑒。


    似乎感受到她硬邦邦的冷意和不客氣,賀廷忽然開口,聲音極淡。


    “我有強迫你做過什麽嗎?”


    盛開微怔。


    沉默。


    男人又問:“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


    緊張讓盛開有些口幹。


    搖頭。


    賀廷發出第三問,“當初,是我要你來跟我的嗎?”


    盛開咬住了嘴唇。


    看著男人,她的眼角飛上一抹紅,像一滴血墨在白色的宣紙上暈染開。


    當初,是她主動跪倒在賀廷麵前,求他庇護。


    不然當時的她隻有兩個下場:要麽進監獄,要麽被她爸許建軍活活打死。


    她走投無路,才找到了賀廷,希望他能夠看在他們小時候做過鄰居的份上救她一命。


    賀廷從未強迫過她什麽,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事實上,若無他這些年的庇護,她隻怕活不到現在,即便活下來也早就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可能有現在的光鮮亮麗。


    是她忘恩負義,想離開他,想逃。


    嘴唇咬得生疼。


    鐵鏽的腥味在唇邊蔓延開,即便這樣,盛開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第一次,她沒有迴答男人的問話,選擇了沉默以對。


    因為她實在無話可說。


    良久,就在她以為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她,她又要迴到過去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金絲雀生活之時,賀廷如大提琴般沉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想離開。想讓我放過你。好,如你所願。”


    盛開怔怔地抬起頭,一時間還沒有迴過神來。


    對上男人冷漠而疏離的神色,以及眼底的一絲不耐,她才終於醒轉,狼狽地裹緊衣服要離開公館。


    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男人極淡地說了一句話:


    “但說好了盛開,下次你再來求我,就沒那麽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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