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嬌家裏的農忙結束後,爺爺決定帶石嬌去背後的大山學習采藥,石嬌的家裏坐落在山腳稍微高一點的地方,背後是一片長滿竹林的平緩山坡,前麵有一條河穿過山腳。采藥的山需要翻越過這片竹林到達一個非常高的山林才可以,介於石嬌太小了,石爺爺決定在竹林裏麵開始教學。


    石爺爺先帶著石嬌去認識了一種在竹林生長的可以吃的蘑菇,竹蓀,石嬌動手采下來放在籃子裏麵,後麵又陸陸續續采集幾個了竹蓀,然後石爺爺一路上用砍刀清理掉那些枯萎的竹子,把他們砍成手臂那麽長的堆積在一邊,說等幾天拿迴家去當柴火燒。就這樣一邊爺爺清理竹子一邊往大山裏麵走去,期間石爺爺又教會石嬌認識了蟬花,路過小溪的時候,還認識了幾種野草,魚腥草,水芹菜,野蔥,野薄荷等等。這些石嬌都挖了一些,期間還撿了不少可以吃的蘑菇,這讓石嬌非常開心,今晚迴家可以一頓美味的豬油炒蘑菇。


    隨著竹林慢慢稀疏,樹木多起來,路也更加不好走了,這是一個連獵人都不會走的路,因為太狹窄,但是對於采藥人來說,是最近的一條路,可以快速的通往後麵真正的寶地。路上還有人采藥人搭建的簡易木屋,就是在一個突出的石頭旁邊,放上一些小石頭和樹枝,方便避雨。這樣的路對於石嬌來說還是困難了一些,可是對於下定決心要學醫術作為吃飯保命的石嬌來說,這都可以克服。


    在一個山坡轉角後,爺爺拉著石嬌指著前方的植物很興奮的說到:”嬌兒,你看,這是黃精,起碼七八年的大黃精,哎呀,今天運氣很好嘛。”爺爺說完很興奮的挖黃精。“嬌兒,這個黃精挖迴去,就可以給買一些新的棉麻線,你母親織好布。你今年就可以有新的衣服穿了。”


    “爺爺,這個可以賣很多錢嗎?”石嬌對於這個時代的家庭消費隻有一個簡單的概念,尋常人家,一個月兩三貫錢,像石嬌家裏還算富裕的,一個月也就三四貫錢,和富裕壓根沾不上邊,但也比不上前世。


    “這個黃精到時候賣給賈員外他們去,起碼可以有五兩銀子。”石爺爺開心的說道,黃精周圍已經被清理幹淨,石爺爺更換了工具,小心翼翼的去挖開底部的根係,生怕破壞了黃精的完整性。


    “嬌兒,黃精值錢的地方在於年份久,但是挖的時候要小心,一定要完整,不然就賣不出價格。你看這樣的就最好。”石爺爺把完整取下的黃精給石嬌觀看。然後放進背簍,把周圍的翻開的土又填迴去,不忘教育石嬌要愛惜大山的恩惠:“我們山裏人,靠山吃山,就要好好珍惜大山。”


    石嬌點點頭,這個時代也沒有大規模種植藥材這些經濟作物,基本都是種的糧食。年份不好收成不多還會鬧饑荒,不過村子有一條小河,會比別的村子好很多,那個河被村子人叫大溪流,村子因此也叫大溪村。在很多收成不好的鬧幹旱的時候,大溪流都會有一點點水流量,村裏人順著河流去大山裏麵找吃的,度過了很多次饑荒。


    快到中午的時候,石嬌和石爺爺拿出早上帶的粗糧餅,在一個簡易的躲雨點,用竹筒燒了一點點熱水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就朝著山上走,石爺爺指著遠處另外一個山頭飛速落下的瀑布說那就是大溪流的源頭水,從山上的雪水化了流下來形成的,但是那邊的山更加陡峭不好走。石嬌看看自己所在的山,再看看遠處那個山,要過去那座山起碼需要在山裏度過兩個夜晚,還是以成年人的體格才能有足夠的體能計算的。


    石爺爺又帶著石嬌認識了幾種草藥後,就從另外一個方向迴家了,除了中途的一條小蛇,讓石嬌嚇了一跳以外,石爺爺飛速的捉到那隻小蛇,帶著石嬌去周圍看看可以解蛇毒的草藥。整個一天的學習對於石嬌來說,收獲的非常多,甚至於迫不及待的去學習醫理和治病救人,石爺爺欣慰的笑著,眼中卻不免有幾分遺憾,如此高的的天分,偏偏是個女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家裏才有一個男孩。


    太陽還掛在西邊,但是陽光已經變成金黃色的時候,石嬌第一次站在如此高的大山上看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沒有近視的眼睛,貪婪似的欣賞這夕陽下的美景。可沒有過一會,天公就開始不作美了,一場大暴雨在幾處狂風的醞釀下很快就要落下來,石爺爺帶著石嬌去到最近的躲雨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山洞,狹窄又很深的樣子。石爺爺在躲雨的時候,給石嬌講起來存在於大溪村裏麵口口相傳的傳說


    “嬌兒,我們這個村子,傳說是天上的神仙的法寶落下來形成的,你看那個最大最高的山,就是神仙的法寶。”


    石嬌看著這個拔地而起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大山,確實很符合人們對神仙的想象靈感。“爺爺,那個神仙叫啥啊?”


    “這就不知道了,聽說那個神仙是因為做錯事被罰下來悔過的。”石爺爺笑著講起來他小時候聽過得傳說。“後來那個神仙因為沒有辦法修行了,就把法寶放在這裏了。我們大溪流就是因為來自於神仙的法寶,所以才可以一直不斷流,我們祖先因為旱災鬧饑荒發現這裏,就遷移過來了。”


    石嬌點點頭,根據她這些年對這裏的觀察,這裏適合種地的地方確實不算多,靠近河流的地方種田的也沒有多少,一家人可能就一畝多一點的田,那個大山周圍全是小一些的丘陵麵貌。大樹也多,要麽就是竹子。不過竹子已經構成這裏人生活的重要部分,每年清明節前後家家戶戶都會去山裏挖竹筍,曬竹筍幹,或者醃製酸筍,拿去賣錢,或者做下飯菜。


    大雨一時半會不會停,石爺爺靠在一個大石頭上休息,石嬌坐了好一會,覺得無聊就開始打量這個石洞,從地上撿起石頭往更加黑暗的地方丟過去,迴音在整個洞裏響著,有幾分滲人,石嬌覺得自己因為身體的變小,那些孩子天性也被帶出來了,這樣幼稚的行為以前的李彥希可不會做。


    石爺爺似乎不受迴音的影響繼續閉眼休息,石嬌也不再丟石頭,而是驚訝的發現,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粉紅色的石頭,也就自己拇指頭大小,但是顏色非常的粉,那種在這個時代不是灰麻布就是黃麻布、藍麻布的比較下,是非常的漂亮的粉,石嬌撿起來後發現整個粉石頭卻異常的圓滑,看起來不像一個標準的球體,但是每個突出的地方很平滑,又不像鵝卵石,石嬌決定帶迴家給自己做一個項鏈。作為這個世界裏的第一個禮物。


    雨水終於停了後,石爺爺也著急趕迴家,因為天快黑了,石嬌跟著爺爺抄小路走的,下過雨後的路很不好走,爺孫終於在完全天黑之前迴到家裏。石母看著被泥水和雨水弄成落湯雞的女兒,哭笑不得,要不是自己不爭氣沒有男孩,怎麽也不需要一個女兒去山裏冒這些險。


    一家人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一晚,石嬌迴到家裏後用繩子把石頭綁起來做個項鏈給自己帶上,這樣的粉色石頭,如玉石光滑的手感,石嬌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在石嬌還沉浸在把玩石頭的時候,他們躲雨的那個洞,開始飄散出點點亮光出來,一縷一縷的朝著石嬌家裏飄去,在石嬌睡夢中,又一點點飄進石嬌的身體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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