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氏,亦稱賀賴氏,賀蘭山地區的東胡分支匈奴族賀蘭部的氏族姓氏。


    鮮卑族語言中,賀賴即為忠貞之意。


    該部族忠實於自己所屬的氏族部落,曆任酋長屢次率領部族為拓跋部效忠,並與拓跋部世代姻親,因此被拓跋部酋首稱作賀賴。


    賀蘭楚石的祖上,南北朝時期以拓跋部為核心的北魏王朝中拓拔氏皇族以下八大王公貴族之一,世代為拓跋部的姻親,在整體的權勢地位上僅次於丘穆陵氏、步六孤氏,排在第三位。


    北魏隋朝後,也就逐漸沒落下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賀蘭氏如今雖算不得望族,但也在豪族行列。


    “陛下此舉,著實是過分了些。”


    “殿下之事,雖說有些出格,可如何要擔此責罰,我昨日聽聞這事,便捶胸頓足,可恨不能為殿下擔此冤屈啊。”


    賀蘭楚石義憤填膺,語氣頓挫。


    好像真的因為太子的事情非常受氣。


    “好了,莫要再提此事了。”


    “陛下罰孤,跟豢養男寵的關係不大,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


    “孤昨日睡得沉,剛用過早膳,本想叫你來商議此事,未曾想你已經來了。”


    李承乾半真半假的說道。


    賀蘭楚石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別的隱情。


    想起太子跟丈人所謀之事,頓時心下擔憂。


    “難不成....”


    “莫多想,是關於刺殺魏王的事。”


    “刺殺魏王?”


    賀蘭楚石不知道李承乾派人刺殺魏王。


    當即振振有詞道:“定是有人冤枉了殿下,臣一定要查明真相,為殿下伸冤。”


    李承乾淡淡了看了一眼賀蘭楚石,道:“沒冤枉,刺殺魏王的人,就是孤派去的。”


    賀蘭楚石剛起的勁頭,頓時愣住,破有些尷尬。


    李承乾沒搭理他,繼續道:“魏王沒有證據,孤自然是不認的,隻是陛下覺得,是孤派的人。”


    “陛下責罰孤,也不是刺殺的事,隻是孤跟陛下在有些方麵起了爭執,這才讓陛下聖顏大怒。”


    “如今事情也算過去了,你也不必擔憂這些。”


    賀蘭楚石小心問道:“那名刺客,殿下如何安排。”


    李承乾直接道:“孤派去的刺客,便是紇幹承基,如今事情暴露,孤也沒辦法留他了。”


    “昨日迴來後,已然將其厚葬。”


    賀蘭楚石鬆了口氣,他還擔心太子留下紇幹承基這個隱患。


    卻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個隱患。


    隨即想到了什麽,問道:“告密的事,是魏王幹的吧?”


    李承乾點點頭:“東宮內,顯然已有魏王奸細。”


    賀蘭楚石趕忙問道:“殿下可有奸細線索。”


    想了想又道:“難不成是左庶子於誌寧那老賊?”


    李承乾道:“不是他,於誌寧要告密,早就告了,何須等到現在。”


    “這奸細,隱藏得很深,孤猜測,或許不止一人,甚至是數人,十數人。”


    “魏王早就知曉孤豢養男寵之事,以為把柄,直到孤派紇幹承基去刺殺他,這才行告密之舉。”


    “說來也是好事,否則留下紇幹承基,還真容易生出禍端,若牽連到我等所謀之事,那才是大問題。”


    賀蘭楚石心有餘悸:“殿下說得對,好在消除了隱患,隻是這奸細之事....”


    李承乾歎息一聲:“這才是孤目前最為擔憂的。”


    “此事還需你跟侯尚書說明一二,往後就不用往來書信了,免得留下證據,若有要事,還是要麵談才行。”


    “這證據若是被魏王的人得到,那才是真正的大禍。”


    說到這裏,李承乾微微一頓,轉而說道:“孤與侯尚書之間往來書信,均由楚石轉達。”


    “目前尚且不知那奸細隱於何處,此番楚石迴去後,也要好生探查一番,若有家奴下人暗自留了手尾,自當雷霆處置,不可留情。”


    賀蘭楚石眼神複雜。


    家奴下人留沒留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留了一份,用作自身後路。


    聽到太子這麽一說,頓時心裏擔憂起來。


    要是這書信被奸細偷了去,豈不是害得自己身死。


    李承乾一直觀察賀蘭楚石的神情,看到其遲疑,再添一把火。


    “今日你找個由頭,當麵去見候尚書。”


    “與他說,我等所謀大事,改天換地,牽扯甚大,一步踏錯,便是無盡深淵。”


    “如今魏王奸細尚在東宮,自當要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且陛下生疑,我等近日要多加安分,謀劃萬全才是。”


    “陛下雖寵魏王,然孤為太子,東宮六率,亦不懼也。”


    “朝堂諸公,孤隻認候尚書,若孤能登上寶座,候尚書便是孤之太尉,上柱國,尚書仆射。”


    李承乾瘋狂畫餅。


    太尉,上柱國這些,都是虛銜。


    唐朝三省六部製,侯君集已經是吏部尚書了,再往上,自然就是尚書省長官,宰相。


    賀蘭楚石聽到太子這等許諾,唿吸都有些停滯了。


    李承乾見此,再畫一餅:“孤若上位,你為孤之心腹,自然也是扶搖直上。”


    賀蘭楚石喜不自勝:“謝殿下。”


    李承乾再囑咐了幾句,就讓賀蘭楚石離開了。


    賀蘭楚石走的時候有些焦急,因為那書信的事。


    原本是退路,現在反而成了禍患,魏王奸細尚且不知蹤影,要被其拿到,便是大禍臨頭,自然是銷毀了才安全。


    看著賀蘭楚石離開,李承乾感覺,這個隱患大致是消除了,心裏總算是放鬆不少。


    另一邊。


    李世民正在叫魏王入宮,然後準備把太子也叫過去。


    是為了派遣使臣前往天竺,尋找黑玉斷續膏的事情。


    他想借此機會,消除兄弟倆的誤會,使得太子魏王重歸於好。


    長孫無忌不怎麽看好此事。


    作為兩人的舅舅,他最是清楚兩人間的矛盾。


    就算是真有那黑玉斷續膏,就算是真把太子的腿疾治好。


    太子跟魏王便能和睦相處嗎。


    他覺得不會。


    在李世民的長久寵愛下,現在魏王府已破具勢力,雖還比不得太子,但已有爭鋒的苗頭。


    這讓魏王李泰,也有了對皇位的渴望。


    怎麽可能就此放下。


    隻是李世民正在勁頭上,長孫無忌也不好說些壞氣氛的話。


    和睦之事,怕隻是陛下的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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