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兮在迴學校路上便將柯燃的所有資料打包發給了研究所所長,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歡迎柯燃去所裏工作。


    好歹她投了那麽多錢,塞個人不是難事。


    第二天,柯燃去公司離職,經理再三挽留無果後以剛開的項目威脅他如果離職則需給公司賠償100萬。


    阮兮知道消息後直接讓dc法務跟著柯燃去了一趟訊越,前後不過半小時,柯燃成功辦理離職。


    三天後,柯燃入職研究所。


    當晚,阮兮宿舍三人帶著禮物上門,慶賀柯燃入職,慶賀他們入住新的地方。


    柯燃特意準備了一大桌菜招待,那天阮兮找的律師跟他去訊越時,他全程都沒怎麽開口,麵對公司的步步緊逼,那位律師獨自舌戰訊越整個法務部門,最後說得對方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他發自內心的感謝,像這樣的律界大拿,尋常人不可能接觸得到,如果沒有阮兮幫忙,他不敢想後果。


    後來他聽到那位律師給阮兮打電話,語氣格外恭敬,柯燃那瞬間明白,阮兮不是普通人。


    給三人倒好酒,柯燃端著杯子起身,語氣鄭重,“這次的事情非常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杯敬你們,我幹了,你們隨意。”


    阮兮三人被他這操作驚到了,像是被點到名的學生,幾人立馬一起起身,“別別別,姐夫別這樣,你這搞得我們......”


    周冬琳話還沒說完,柯燃已經一口喝完杯裏的紅酒。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到彼此眼裏的決心,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就開始喝。


    範慕舟著急了,連忙攔住她們仨,“你們意思一下就行了,讓他喝吧。”


    阮兮三人立馬明白範慕舟的意思,柯燃是真心感謝她們,這杯酒是心意。


    第一杯喝完,柯燃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向阮兮,“舟舟常說你雖然是寢室最小的,但卻是寢室裏最操心的。”


    “阮兮,謝謝你照顧舟舟,謝謝你這次的援手,沒有你的幫忙我可能會徹底陷在泥沼裏出不來,真的謝謝你。”


    “我現在能力有限,但我不會一直是現在的水平,以後要是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地方,絕無二話。”


    可以說阮兮這次直接改變了他的命運,柯燃是感恩的人,這份恩情他會一直記在心裏。


    阮兮有些尷尬,她們和柯燃也就見過一兩次,不算熟悉,她願意出手幫忙完全是因為範慕舟。


    對他們來說這件事可能很大,但在阮兮看來不過是一通電話的事,所以她並不覺得這個需要額外的感謝。


    但柯燃如此鄭重其事,阮兮卻不知道該怎麽迴應了,她不擅長啊。


    若是陌生人或者公司下屬這樣感謝她,她可以職場禮貌微笑。


    但這是好朋友的另一半,不能敷衍,那她該做什麽表情?


    活了兩輩子,阮兮幾乎沒有麵對過這種情況。


    算了,一起喝,這準沒錯。


    阮兮端起酒杯和柯燃碰了下,“姐夫不用這麽客氣。那個,我幹了,你隨意。”


    被敬酒的人喝得比敬酒的人還快,周冬琳忍著笑,她知道阮兮這會兒有些局促。


    範慕舟見柯燃第二杯喝完,將人拉著坐下,“可以了可以了,再不吃菜都冷了。”


    她發自內心感謝在華大遇到阮兮她們,也在心裏下定決心,任何時候她們如果有用得上她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會去。


    一頓飯吃得還算盡心,範慕舟第二天不上班,學校三人也沒有實驗,所以幾人小酌了幾杯。


    柯燃中途還給她們加了菜,隨後坐一旁靜靜的聽她們天南地北的聊,也不打擾。


    直到快十一點,三人才結伴離開。


    柯燃是第一次見微醺的範慕舟,小臉紅撲撲的,反應有些慢,還一直盯著他看。


    這幾天事情比較多,他們倆基本上都是早晚見一麵,聊幾句便睡去。


    柯燃將人摟進懷裏,帶著笑意問:“帶你去洗澡?”


    範慕舟愣了兩秒而後緩慢點頭,“好。”


    柯燃帶著笑意的眸子裏全是寵溺,小心翼翼將她打橫抱起,隨後慢悠悠往浴室去。


    華大醫學院的研究生宿舍沒有門禁,因為這棟樓的學生經常在實驗室待到淩晨兩三點才迴。


    周麥麥沒酒量,下車後走曲線,周冬琳和阮兮趕忙上前一人一邊扶著她的胳膊。


    “阮兮。”格外磁性的聲音在三人身後響起。


    周冬琳率先迴頭,隨即低聲驚唿,“我去!阮兮,好大一個帥哥在看你。”


    阮兮也震驚轉身,他怎麽迴來了?


    扶著的周麥麥因為熱氣開始抓耳撓腮。


    她問周冬琳:“是我朋友,你一個人扶她可以吧?”


    周冬琳快速點頭,“去吧去吧。”


    然後拉過胳膊扛在肩膀上,連拖帶拽的將人帶走。


    路邊,江堯靠在車頭,頎長的雙腿交疊,燈光打在他身上,身體邊緣泛著淺淺金光。


    自從江堯一周前出院,阮兮便失去了他的消息。


    她看過江堯出院記錄,確實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後麵隻需好好休養就行,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體可以承受長途飛行。


    阮兮小碎步走江堯跟前,在距離他1米處站定,“三哥,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原本的光頭已經長滿頭發,這樣的寸頭發型阮兮倒是沒見過,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臉上的傷已經痊愈,幾乎沒留下什麽印跡,但阮兮知道重傷都在身上。


    江堯沒說話,盯著阮兮看,好像瘦了些。


    很奇怪,江堯從不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輾轉反側,甚至茶不思飯不想。


    明明麵前這姑娘他才接觸過幾次,兩個人甚至連朋友關係都很勉強。


    可怎麽辦,他就是很想她,沒來由的記掛她。


    江堯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麽會對一個隻見過幾次的女孩如此上心。


    他往前提一步,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俯身和她對視,眼裏盛滿溫柔笑意,“下午到的。”


    說完,他指了指身後的車,“我來給你送護膚品。抱歉,拖了這麽久。”


    阮兮搖頭,“我之前買的剛好這兩天用完,謝謝三哥,剛剛好。不過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拿的,這麽晚了你該好好休息。”


    江堯心裏熨帖,也沒深究她的話,抬手輕輕拍了拍她腦袋,“我在外麵談事,剛好路過你學校,想著來試試能不能碰到你,我運氣倒是不錯。”


    “不過三哥離開這麽久,你怎麽都沒給我發個消息?不把三哥當朋友?”


    簡直是冤枉。


    但轉念一想,阮兮覺得他說得對。在她心裏,江堯永遠是神明。


    見她出神,江堯曲指輕輕敲她額頭,正準備問是不是因為離開太久所以她已經把他忘了,結果一股淡淡的酒氣鑽入他的鼻腔,“喝酒了?”


    阮兮點頭,“我們宿舍四個人好久沒在一起聚過,所以喝了一點點。”


    說完,她還舉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比。


    江堯被她動作逗笑,轉身從副駕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她,“喝了酒就趕緊迴宿舍休息,我也要迴去了。”


    他原本就是臨時決定過來看看,其實也沒想過會真的遇到她,畢竟這麽晚了。


    可誰知道他剛到沒一會兒,就看見這小丫頭從出租車上下來。


    幸好他來的時候把東西帶著的,也不至於毫無借口。


    阮兮其實很想問問他身體情況,仔細瞧了瞧他臉色,看著還行。


    不過他是不是睡眠不好,眼底烏青怎麽這麽重。


    接過江堯遞過來的袋子,阮兮催促:“謝謝三哥,那你也趕緊迴去休息,等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這倒是意外之喜,江堯眼角掛著笑意,柔聲道:“好,快進去吧。”


    阮兮點頭,在江堯的強硬要求下,她率先往學校裏走。


    直到徹底看不見阮兮身影,江堯這才驅車離開。


    華亭初上。


    江堯迴來時,陸宣祁幾人還坐在客廳,他就是受不了幾人嘰嘰喳喳才想著出去走走。


    將車鑰匙丟在玄關盒子裏,換了鞋往裏走,“我讓人送了些吃的過來,你們既然不走,那就一起吃個宵夜?”


    陸宣祁搖頭,“你看我們吃就行,你不能吃。”


    莫南書點頭讚同,“對,你不能吃。”


    宋俊益明顯感覺到江堯出趟門迴來心情變好了不少,“那我再讓人送瓶好酒過來,我們一起喝一杯,阿堯給我們倒酒。”


    葉琛沒意見。


    江堯:......你們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麽。


    不到二十分鍾,吃的喝的都已經在餐桌上擺好。


    江堯在幾人的淫威下端著一杯白開水在餐桌旁邊坐下,他看向宋俊益,“瀟瀟還沒給你打電話?”


    宋俊益抿一口酒,“我出門時她還叮囑我,今晚就在這兒陪你。”


    江堯跟著喝一口白水,拒絕道:“很晚了,你還是迴去陪瀟瀟吧。”


    宋俊益歎了口氣,“她迴娘家了。我迴去是一個人睡,怕得很。”


    江堯無語,他確實是傷勢沒好全就提前迴了國,但也不至於像瓷娃娃一樣需要他們如此照看。


    就連剛剛去見阮兮,前後不過一小時,他們幾個就奪命連環call。


    好像他是那個被抓到過出軌的丈夫,一會兒不見人,就拚命找他蹤跡。


    陸宣祁咽下嘴裏的東西,跟著道:“我也是一個人睡,怕。”


    江堯:......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鬼東西。


    莫南書見江堯一臉無語就有些想笑,硬生生憋著,勸道:“三哥你就別掙紮了,誰讓你不聽我們意見非要迴來,現在傷口複發了,也不能怪我們這樣看著你。”


    其實彼此心裏都清楚,是後怕,這次江堯的傷勢太重,長途飛行又導致他傷口崩開,若是今天不守著,他們都不放心。


    陸宣祁接莫南書的話,“就是就是,還有你剛剛出去幹什麽了,還不讓我跟。快說,是不是去會哪個小情人去了?”


    江堯掀起眼皮睇他一眼,拿起手邊的抽紙盒往陸宣祁身上丟,“嘴巴放幹淨點兒。”


    陸宣祁來勁了,這一看就是有事,“還真是去見小情人了?阿堯你不仗義,偷偷摸摸不告訴我們。”


    江堯嘖了一聲,語氣嚴肅了些,“陸宣祁,即便我現在受著傷,弄你還是輕而易舉。”


    喊全名,還威脅要揍他,生氣了?


    陸宣祁仔細迴憶自己的話,不過片刻便明白過來,是那句小情人惹他不快。


    所以不是找了個逗趣的,而是......


    乖了個乖,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陸宣祁根本不怕江堯發飆,他盯著江堯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所以不是小情人,是你喜歡的人!你著急迴國的原因是因為她,你想見她,對不對?沒想到啊,阿堯你也有今天。”


    江堯身邊的人他都認識,包括他在d國親近的下屬。


    除了......


    陸宣祁走到江堯跟前,湊近盯著他,他道:“那阮兮喜歡你嗎?”


    怎麽形容江堯此刻的表情呢,僵硬,意外又強作鎮定。


    旁邊坐著的宋俊益笑了下,難怪他出去一趟心情就變好了,同時他也驚訝,阮兮對江堯的影響竟然已經如此大。


    想到在d國看到的場景,宋俊益心裏祈禱,祈禱肯尼和阮兮不是他想的那種關係,不然他不知道江堯會不會因為阮兮做出違背倫理道德的事。


    陸宣祁被江堯的表情逗得大笑出聲,他都佩服他自己的聰明機智,“快快快,給我們說說,阮兮是何方神聖,剛剛你出去就是去見她的吧?你們怎麽認識的?到什麽階段了?有沒有...”


    說著,他抬手鼓了幾下掌。


    繼奪命連環call後再遭受奪命連環問,江堯覺得額頭青筋直跳,抬起手臂勒住陸宣祁的脖頸,咬牙道:“別以為你放下了冷嫣然就可以肆無忌憚,要是我把你小時候的日記寄給她,你猜她會不會把你當變態打。”


    笑嘻嘻的臉瞬間垮掉,陸宣祁耷拉著肩,語氣哀怨,“阿堯,沒有你這樣的。”


    江堯舒服了,鬆開他轉而說起正事,“王席最近在幹什麽?”


    宋俊益:“你隻是放出重傷不醒的消息,他好像以為你已經死了,去yan找過好幾次麻煩。下麵的人說他這兩天在找一個大學生,應該是瞧上了。”


    陸宣祁坐迴自己的位子,“自從我爸坐到那個位置後,王家就一直在找我們麻煩,王席還找人假扮保姆去我家應聘,你說他是不是智障。”


    江堯:“這兩天盯緊他,向彬明晚到。”


    江堯的傷不能白受,那單生意他棄了,但該報的仇得報迴來,等向彬跟著江一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後就會迴來。


    莫南書:“三哥,王家背後是冉家,向彬出手和你自己動手沒有區別,要現在就正麵對上嗎?”


    他怕江堯還沒準備好,畢竟一旦和冉家對上,楊家和徐家肯定會出頭。


    江堯毫不在意道:“這一年faust已經收集不少信息,足夠了。我這麽久不出現,再不弄點兒動靜,他們還以為我怕了。”


    聽他這樣說,幾人也沒再說什麽。


    當年的事他們自然都是站江堯,沒道理一直忍氣吞聲。


    剛到國外那幾年,江堯過的什麽日子他們都很清楚,而那些慘烈的生活皆是拜冉、徐、楊三家所賜。


    這個仇即便江堯不報,他們幾人早晚有一天也會替他報。


    到底是沒有一直誘惑江堯,一瓶酒喝完,夜宵時間宣告結束。


    幾人又一起看了兩場球賽,陸宣祁和莫南書扛不住,先去睡了。


    客廳陡然寂靜了幾分。


    宋俊益確認陸宣祁的房門已然關好後才開口:“南書說有兩波華人,另一波你一直沒說,可是和宣祁有關係?”


    江堯不意外宋俊益的敏銳,坦然點頭。


    宋俊益:“因為當初他被冷嫣然未婚夫打的事?另一波是肖楊的人?”


    江堯唇角笑開,“你不去當警察真是可惜了。”


    葉琛瞬間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麽,他一貫是話少的,隻在一旁靜靜聽他們聊。


    宋俊益:“冷嫣然和肖楊訂婚宴結束後便出國了,他怎麽會知道你的行程?”


    江堯嗤笑一聲,語氣不屑:“蓄謀已久,估計從yan地下室出去那刻開始就琢磨著怎麽報複我呢。”


    葉琛問:“三哥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我有時間。”


    葉琛現在徹底被葉家邊緣化,好在他自己的公司已經有起色,要不了幾年他就可以徹底脫離葉家且不受葉家掣肘。


    江堯搖頭,“好好經營你的公司,這點兒小事我能擺平,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在後麵。”


    葉琛點頭,他知道江堯說的不是什麽客氣話,既然說以後用得到,那就肯定是用得到。


    駟城。


    阮宏昇和梁靜談判那天,他幾乎是憤然離席,此後幾天他沒再詢問梁靜動向。


    不為別的,梁靜給出的條件無異於直接將阮氏送給她,還和他談判做什麽,怎麽不直接搶!


    阮兮當初拿出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時他就猜到是梁靜收購的,隻不過是為了給阮兮出氣,讓她拿來到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他當時急於購迴錢霖手裏的股份,就是怕梁靜搶先一步。


    dc金融雖然成立時間不久,但投資和收購是出了名的,如果讓大家知道dc的真實目的是要收購阮氏,阮宏昇現在就可以料想到結果,股票跌停,阮氏再無迴天之力。


    阮宏昇在辦公室來迴走,思緒雜亂無章,想到去冷氏見冷程邈時他說的話,如果不想冷氏針對阮家,就得把阮兮送到他跟前。


    但阮兮如今在何處,阮宏昇根本查不到,還是這兩天他才知道,阮兮根本沒參加升學考試。


    他派去烏樹鎮的人也告訴他,阮兮的學籍很早就不在那邊,至於去向,學校那邊沒有記載,老師也不知道。


    學校查不到學籍去向,說出去誰信,不過是阮兮提前打點過罷了。


    如此籌謀,阮宏昇突然想起當初他聯係上阮兮時,她完全沒有一點意外和驚訝,而是十分冷靜的答應他會來駟城生活。


    如今想想,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聯係她,說不定...當初酒會上那個肆意妄言的男人就是她的手筆。


    阮宏昇自嘲的笑出聲,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好啊,好啊,如此步步為營,小小年紀竟然心機深沉。阮兮,別讓我抓到你,一旦落入我手,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這一生的心血,被她毀了,怎麽能不恨!


    另一邊,陳佩琳因為聯係不上阮俊澤而心急如焚。


    從阮家別墅搬出來後,陳佩琳拿著阮宏昇分給她的錢四處走動,隻希望有人能告訴她一點關於陳佩雄的消息。


    可每次那些人聽到她的名字就仿佛遇到瘟疫一樣躲開,別說通過他們探聽消息,就是想見一麵都難。


    現在駟城所有的太太群都已經把她踢出群聊,即便是那些厚著臉巴結過她的人,如今對她也是退避三舍。


    就連她常年去的spa館,今年都沒有打電話讓她去參加周年活動。


    陳佩琳隻想盡快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可她一直聯係不上阮俊澤,一開始隻以為是他不想理她,可現在陳佩琳擔心他是遇到了危險。


    撥通阮宏昇的電話,不等那邊開口,她問:“你把兒子送到了哪裏?我一直聯係不上他,你讓你的人去看看,我擔心他出了事。”


    結果那頭一聲嬌笑,嫵媚的聲音響起:“阮太......哦,現在是陳女士了,宏昇這會兒在洗澡,你的話我替你轉達。請問還有其他事嗎?”


    陳佩琳後背一僵,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這件事非同小可,你把電話給他!”


    女人又是一聲哼笑,隨後不在意道:“那你等會兒。”


    陳佩琳隻覺得有刀子在劃她的心口,一刀又一刀,她聽見了水聲,也聽到了女人的撒嬌聲,還聽到了許多年未曾聽到過的溫柔男聲,是阮宏昇。


    那頭水聲停止,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陳佩琳聽到阮宏昇的聲音從電話筒傳來,“你說的事我知道了,我聯係後告訴你。”


    不等陳佩琳接話,電話已經被掛斷。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陳佩琳眼角滑下兩行悔恨的淚。


    當初提離婚,一來是想逼阮宏昇退步道歉,二來也想替自己爭口氣,她接受不了阮宏昇的背叛。


    她苦心孤詣二十多年,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持家結交,可換來的是他早已在外麵有另一個家。


    陳佩琳枯坐在沙發上,開始幻想,要是她沒有被那個男人蠱惑,沒有趁著酒醉做下衝動的事,現在她是不是還住在阮家別墅,和阮宏昇是不是還有恢複如初的可能。


    現在她被離婚了,而當初蠱惑她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甚至還卷走她好多錢。


    陳佩琳知道自己被騙了,可她沒有聲張,如今的局麵,她甚至連人都不敢找。


    萬一動作大了被人發現,又將會是一場群嘲,她承受不起。


    阮宏昇的電話來得很快,快得陳佩琳還沒從悲傷情緒走出來。


    陳佩琳滑動接聽,“怎麽樣?”


    阮宏昇語氣有些嚴肅,“沒有聯係上,可能出事了,我今天飛過去看看。”


    陳佩琳心髒一緊,“我也要去。”


    怕阮宏昇不答應,她連忙補充道:“我本來就是想過去照顧他,隻是一直聯係不上他,我怕他不願意見我,所以一直在等。”


    那頭靜默了幾秒,而後阮宏昇的聲音傳來,“好,我讓秘書訂票,你自己收拾一下,晚上機場集合。”


    陳佩琳連忙答應,現在也沒心思再繼續悲傷,連忙跑迴房間收拾衣物。


    南亞某國。


    阮俊澤看著開門進來的幾個大漢,心裏無限絕望。


    他想逃,他想躲,可屋子就隻有幾平大小,他又跑到哪裏去。


    那天剛出機場,他就被幾個陌生男人帶走,不僅搶了他身上的所有財務,還把他丟到了一艘船上,飄飄蕩蕩不知多久最後又被帶進這個小屋。


    他嚐試過跑,可從未成功,每次被抓迴來還都會遭受一次電擊懲罰。


    如今的他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因長期遭受折磨,下半身的傷口從未愈合過,他甚至祈求來玩的顧客能把他買走,可無論他怎麽說,這些人都不為所動。


    又是一輪幾人遊戲,結束後,阮俊澤忍著渾身疼痛透過小窗看向外麵,一行淚從眼尾滑下。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阮俊澤後悔了,他不該招惹阮兮,這樣就不會和秦獻有首尾,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係列事,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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