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俊澤和陳芷晴怎麽都沒想到,尊敬多年的父親居然婚內出軌。


    那最近這一年他們頻繁在外麵秀的恩愛算什麽?


    陳芷晴不敢想這事要被圈子裏的人知道了會是什麽結果,她又要遭到多少嘲諷。


    這一刻,被敬重多年的阮宏昇在陳芷晴心裏碎了一地。


    麵容扭曲的陳佩琳現在也顧不了兩個孩子的心情。


    她語氣十分惡劣,“阮氏走到今天,我陳家幫了你多少大家心知肚明。現在我哥有困難你不幫,孩子遇困境你不管,你隻看到他們給你帶來多少麻煩,差點害你總裁位置不保,薄情寡性說的就是你!”


    “你工作忙顧不上家,我任勞任怨,從不多說一句。所有的節日你都不記得我也沒生氣,孩子的成長你缺席,我也隻是心疼你太辛苦。這些年無論你什麽時候迴來永遠都有熱湯喝,可你呢?我的手腕現在還纏著紗布,你可問過我一句?”


    “你不僅不問,還老在在外麵養起了女人。阮宏昇,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你是怎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沒有我陳家的幫助,你現在還依舊隻是一個點頭哈腰的業務員而已......”


    ''啪!''


    陳佩琳話還沒說完,阮宏昇的巴掌已經落在她臉上,“你給我閉嘴!”


    阮宏昇最恨別人跟他提從前,那會讓他想起過往諸多不堪。


    見他如此憤怒,陳佩琳心裏快意,“聽不下去了?我偏要說,我哥這些年走關係拉生意,他違背組織紀律悄悄幫你了那麽多,現在他有困難你就想撂挑子。”


    “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陳家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20年時間養一條狗,狗看到主人還知道搖尾巴。再看看你,自己能力不行就把氣撒到孩子身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孬種!”


    阮宏昇:“你他媽給我閉嘴!”


    陳佩琳被他再次舉起的手掌嚇得後退一步,梗著脖子威脅道:“讓我閉嘴也行,我們離婚。不然這些話我就要去外麵說了,讓大家都了解了解我們阮大總裁''輝煌''的曾經。”


    阮宏昇再氣也知道分寸,聽她這麽說,反而冷靜了,“你女兒是顧家未來總裁夫人,而你兒子要是沒有阮氏撐腰那就隻有等著被人玩死。你若不顧他們的未來,盡可去說,怎麽開心怎麽說。”


    陳佩琳幸災樂禍的神情倏地一變,“你無恥!”


    阮宏昇:“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就沒什麽好瞞的。外麵的人不會影響我們一家的關係,我不會和你離婚,你永遠都是阮太太。至於你的好兒子,出去了就不要再迴來了。”


    說完,直接忽視臉色慘白的兩個孩子,阮宏昇邁步離開別墅。


    顧文華已經同意借錢,他今天要去和錢霖談判。


    隻要錢霖的股份到手,他就是絕對控股人,誰都無法撼動他的位置。


    阮宏昇不知道的是,阮俊澤被騙這事雖然被壓下來,但公司股東和駟城圈子都已經收到阮兮發去的郵件。


    阮氏如今在駟城已經成為人人避而遠之的存在。


    阮宏昇走後,房間裏靜謐良久。


    陳佩琳和陳芷晴將阮俊澤扶上床趴好,手臂和後背留下一道道三指寬的紅印。


    看著那些傷,陳佩琳眼淚直掉,直到阮宏昇離開後她才反應過來剛剛有多衝動。


    “小晴,趕緊叫醫生上來給俊澤上藥。”陳佩琳帶著哭腔道。


    陳芷晴點頭,趕忙拿出手機撥通家庭醫生電話。


    剛剛的事情發生太過突然,這會兒她腦子還有些沒轉過來,心裏也堵得要命。


    長這麽大,第一次聽阮宏昇說如此絕情的話。


    陳芷晴不禁想,如果她沒有顧家這門婚約在身,是不是也會和哥哥一樣被趕到國外,連家都不讓迴。


    半小時後,醫生給阮俊澤上好藥後起身離開,全程沒多問一句。


    在豪門裏討生活,要的就是眼色和自覺。


    阮俊澤臉色恢複了些許,剛剛發生的事情也都悉數消化了兩遍,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放棄。


    外人都說他和阮宏昇很像,阮俊澤卻覺得自己做不到阮宏昇這麽狠絕。


    現在他名聲盡毀,工作上又出現如此重大失誤,想來阮氏也不會再同意再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


    與其在國內受盡白眼,阮俊澤覺得去國外算是不錯的選擇。


    “媽,爸爸出軌的事是到底怎麽迴事?你怎麽發現的?”阮俊澤問。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被發現。


    陳佩琳眼眶頓時一紅,“昨天有人給我發的短信,我原本不信,結果去到那裏才發現,原來是是真的,他和那女的在外麵已經有另一個家。”


    阮俊澤:“把短信給我看看。”


    陳佩琳把手機遞給他,阮俊澤打開一看,果然是虛擬號。


    阮俊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阮兮,這事肯定和她脫不了幹係!


    “那你打算怎麽辦?”阮俊澤問。


    自從李耳爾離開後,他對陳佩琳的感情確實淡了很多,但血濃於水,這種時候他做不到坐視不理。


    陳佩琳搖頭,“離婚隻是氣話,小晴還這麽小,你如今又......我不會讓外人拆散我們的家。”


    阮俊澤如今是無所謂,如果離婚,陳佩琳可以跟他去國外生活。


    如果不想離,他也不強求,隻是按今天這個架勢,留在這個家裏以後她可能沒好日子過。


    陳芷晴心裏難受得很,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媽媽,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搞錯了?”


    陳佩琳:“他剛剛自己不都承認了?小晴,你一定要好好上學,給媽媽爭口氣,好嗎?”


    陳芷晴又是心裏一緊,阮宏昇剛剛的話再次盤旋腦海,原來爸媽對她也沒有多少感情,她不過是個工具。


    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她道:“我會的,媽媽。”


    和阮宏昇大吵一架,陳佩琳現在身心俱疲,“媽媽現在隻有你們了,我希望你們都能給媽媽爭口氣,不要讓外人看我們母子三人的笑話。”


    說完,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屋子裏隻剩下陳芷晴和阮俊澤,兄妹倆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聊過天,驟然間還有些不自在。


    阮俊澤聽李耳爾提過好幾次陳芷晴不喜歡她,那時他沒往心裏去,自己的妹妹溫柔善良,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親嫂子有這樣的情緒。


    可他親眼所見,李耳爾從樓上滾下來時陳芷晴幸災樂禍的表情。


    也知道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一直都在裝乖巧,裝好學生。


    這幾天除了對阮兮的恨意逐日增加外,他還仔細迴憶了下過去和自家妹妹的相處。


    誠如李耳爾所說,他確實都在為陳芷晴服務,也確如網上所說,為了保護陳芷晴,他用了很多不入流的手段。


    可他做了這麽多,迴憶裏他這個妹妹卻沒有為他做過什麽,就連他十分看重的機器人大賽,她也沒有去看,哪怕那天她有時間。


    阮俊澤不想追究過去,如今這個結局,他們以後見麵的機會也不多,就這樣吧。


    離婚證他已經看到了,如今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看阮氏如今的情況,耳爾離開他是好事。


    陳芷晴察覺阮俊澤的冷待,鼻頭一酸,“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阮俊澤抬頭,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陳芷晴:“因為我作弊的事情,讓你失望了,所以你還在生氣對不對?”


    阮俊澤看了她幾秒後搖頭,“我們都長大了,自己有選擇人生的權利,我沒生氣。”


    他是真不生氣,自從李耳爾離開後,他好像一下看透了家人對他的感情,所有的好都是有條件的,他最愛護的妹妹也是如此。


    他和秦獻的事鬧了這麽久,他至今沒有聽到妹妹的一句關懷,嗬,當真是諷刺。


    陳芷晴不敢相信這是阮俊澤說的話,帶著哭腔的聲音問:“哥,你不管我了麽?”


    阮俊澤苦笑一聲,“現在的我有什麽能力管你?再說,誰又來管我呢?”


    他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連喜歡的人都留不住,他還能管誰?


    外人都說阮俊澤和阮宏昇很像,但要說性情這塊,陳芷晴其實更像。


    比如現在,阮俊澤這話聽在陳芷晴耳朵裏,她覺得很有道理。


    事實上,從阮俊澤醜聞曝出那刻開始,陳芷晴就有心遠離自己這個哥哥,實在是丟臉。


    同性愛情可以出現在朋友,同學和陌生人身上,可以出現在電影,小說裏,但出現在未來阮氏接班人,顧氏未來少夫人的親哥哥身上,這絕對不行。


    隻是陳芷晴有些不習慣,以前以她為中心的哥哥現在突然不理她了,這讓她很不舒服。


    不過他說得也對,現在也不該他來管自己了,要管也是子煜哥哥來管她才對。


    演了這麽多年,陳芷晴已經演習慣了,她甕聲甕氣道:“哥哥,我們永遠是最親的人,如果爸爸鐵了心要讓你出國,我一定每年都去看你。”


    阮俊澤沒什麽反應,隻是點頭,“以後再說,我身上有些疼,想休息會兒,你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這頓打挨得沒什麽脾氣,應該的,誰讓他被騙那麽多錢。


    不知道阮宏昇什麽時候會送他出國,他要盡快把那件事做了,所以現在得好好養傷。


    陳芷晴見他已經躺下,原本戚戚的眸子瞬間恢複淡然,說了聲好好休息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最近接二連三的事已經把家裏攪得天翻地覆,阮家現在已經是駟城圈子裏的笑柄。


    陳芷晴不清楚公司如今是什麽情況,但她已經被移除名媛群,雖然那些千金還留著她的聯係方式,可最近朋友圈卻少了很多更新。


    她知道,是那些千金把她屏蔽了。


    媽媽的上位史,哥哥私生子的身份和同性醜聞,還有她考試作弊以及莫名其妙的災星身份,無論哪一條拿出來,都是被圈子嘲笑的存在。


    越想越狂躁,陳芷晴迴到房間將能砸的都砸得稀碎。


    手機這時響起,太久沒人找她,陳芷晴以為是有人約她出去聚餐,點開一看才發現是班級群消息,駟城媒體想采訪阮兮,但找不到人,@她是為了打聽阮兮蹤跡。


    成績都還沒出來,就采訪,采訪個頭!


    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阮兮,阮兮,哪裏都有她,怎麽不去死!


    想到之前她挨的耳光,想起阮兮來駟城後的種種,想到阮家最近發生的事,陳芷晴遲遲未做的決定終於在這一刻下定決心。


    陳芷晴撥通一個存在手機裏許久的號碼。


    d國,萊茵州。


    和尼維教授聊完後,阮兮又詳細看了江堯病曆,確認沒有性命之危後阮兮的心才算終於落到實處。


    她不想和宋俊益他們碰上,就和肯尼去了公司。這會兒阮兮思緒已經清白,關於江堯這次遇襲的事情總算可以好好理一下思路。


    尼維說江堯是因為被折磨的時間太久,新傷舊傷重疊,所以反複高燒,昏迷不醒。


    “你說的我們動不了的那人很喜歡折磨人?”阮兮問。


    肯尼搖頭,“西方人講究效率,哪怕是殺人也是快準狠,除非俘虜是女人。”


    未盡之言阮兮明白,所以她才奇怪,“那他和江堯有深仇大恨?”


    肯尼:“這我就不知道了,得等江堯醒了你自己去問他。”


    阮兮坐在辦公桌外側的椅子上,指尖有節奏的輕點桌麵。


    幾分鍾後她說:“你給醫院打個電話,換藥的時候提前通知我,我想去看看他的傷。還有,避開宋俊益他們。”


    肯尼:“尼維說不會有事,你為什麽還要親自去看?”


    阮兮搖頭,現在說不清楚,“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傷。”


    這件事極有可能不是單純的搶飯碗問題。


    阮兮知道江堯在京城有好幾個仇敵,不知道這裏麵會不會有他們的手筆。


    當天下午,阮兮穿好隔離服跟著護士進了江堯病房。


    待看清江堯身上那些傷口時,阮兮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攥緊,難受得她無法唿吸。


    “為什麽傷口是這樣的?”阮兮壓抑著怒氣開口。


    護士:“傑斯醫生說可能是鞭子上有刺。”


    傑斯,江堯在這家醫院的專用醫生,阮兮千挑萬選的人。


    阮兮看著那些傷,胸口不斷起伏,眼眶也有些發熱。


    她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護士換藥,胳膊,胸口,大腿全是鞭傷,每條鞭痕邊緣都有無數條小紅痕往外延展,遠看就像是一條條荊棘掛在身上。


    她無法想象有多疼,可躺在病床上的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就這樣盯著江堯的傷,直到半小時後,阮兮才踉蹌出了病房。


    脫掉隔離服後,她靠在牆壁大口喘著氣。


    阮兮不愛哭的,可這會兒眼淚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她能想象江堯被打時的場景,胸前和大腿的鞭傷尤其多,胳膊上也是,手腕處還有一圈紅紅的血痕,他是被吊著打的。


    腫脹的膝蓋一看就是因為長期跪著導致的,後腦勺的傷應該是撞傷。


    阮兮突然想起上輩子江堯有次摔跤的場景:那天他帶她在外麵跑步,結果突然下起暴雨,兩人不要命的往家裏跑,跑著跑著他突然就摔倒了,後來一周她都沒見過他。


    那次大雨路滑,摔跤很正常,所以她沒多想。


    江堯後來告訴她有緊急事務要處理,所以連夜出差去了外地。


    可真的是因為路滑摔的嗎?消失的那一周真的是出差了嗎?


    為什麽出差迴來後再也沒有帶她跑過步?


    一些想不明白的小細節,就在這一刻突然都清晰了。


    阮兮又在玻璃窗外看了眼睡著的江堯,雖然病曆都有寫,可現實的視覺衝擊比冷比比的文字帶來的震撼大太多。


    肯尼邁步走近,“你還好嗎?”


    阮兮按住發抖的右手,好半晌後才搖頭,聲音還有些顫抖,“走吧。”


    是她太遲鈍,事情發生後才反應過來。如果她早警覺,是不是就有機會幫他避免這次危機。


    阮兮陷入了一個怪圈,鋪天蓋地的無助和悔恨席卷而來,壓抑得她喘不過氣。


    肯尼將人帶上車,“你那邊我已經找人打掃好了,送你過去?”


    阮兮搖頭,“送我去酒店就行,我明天要迴國。”


    隻要等到江堯醒過來的消息她就走,宋俊益他們在這裏就夠了。


    阮兮:“找人再查一下這次的事情,肯定還有人參與其中,肯尼,麻煩你了。”


    無比慎重的語氣和神情,肯尼也鄭重迴複,“好,交給我。”


    肯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認識阮兮這幾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頹敗的神情。


    將人送到酒店門口,肯尼叮囑:“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管什麽事,等休息好了再說。”


    阮兮點頭,現在確實需要休息,不然腦子轉不過來。折磨江堯的人裏肯定有華國來的,她一定要把人揪出來。


    兩人揮手道別,都沒有注意到遠處停著的黑色轎車。


    翌日。


    阮兮剛醒便接到尼維電話,說江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中途醒了幾次,每次醒幾分鍾,宋俊益和莫南書一直守在旁邊,現在隻要好好休養,完全康複隻是時間問題。


    聽他這麽說,阮兮狠狠鬆了口氣,叮囑肯尼幫她繼續調查馬恩島的事情,阮兮買好迴國的票,這才背著書包離開酒店。


    醫院。


    莫南書頂著雞窩頭要哭不哭的,陸宣祁則是直接哭出了聲,“阿堯,你嚇死我了!”


    唯有宋俊益,依舊俊逸瀟灑,沒有一點狼狽。


    江堯此刻做不了什麽大表情,渾身上下,裏裏外外都疼,腦子也不是很清白,反應有些慢,但看到陸宣祁通紅的眼,他心頭還是瞬間發澀。


    發幹的唇瓣張了張,幾秒後,沙啞的聲音流出,“出息。”


    陸宣祁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管,這次我差點兒被你嚇死,你要給我100瓶酒做補償,不1000瓶!”


    江堯想笑,結果嘴角剛揚起,唇角的傷口被帶動,疼得他一激靈,‘嘶~’。


    宋俊益抬手在陸宣祁後腦勺輕輕拍一巴掌,“行了,阿堯才剛剛醒,別嘰嘰喳喳的吵得他頭疼。”


    說完,他又嫌棄的看向莫南書,“去酒店好好洗個澡,別搞得像個流浪漢一樣。”


    這兩天莫南書沒怎麽睡,宋俊益給他交了任務,除了每天來醫院看望江堯外他還要帶人查逃跑的那幾個蹤跡。


    但畢竟是在國外,勢力有限,找起人來難上加難。


    確定江堯已經徹底清醒,莫南書聽從宋俊益建議,先迴酒店洗漱一番。


    病房裏,陸宣祁和宋俊益分坐病床兩邊。


    宋俊益問:“那幾個華國人可能想到是誰?”


    江堯知道他問的誰,他昏迷前曾告訴過宋俊益,弄他的人裏有華國人,“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戴了麵罩和墨鏡,說話的時候也有變聲器,有次他們裏麵有個人被我刺激得說了中文,不然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華國人。”


    宋俊益了然,“看來是親自出手,而且不止他認識你,你也見過他。”


    不然何至於包裹得這麽嚴實。


    陸宣祁:“所以另一夥人應該是京城來的。”


    江堯迴想那幾個人的身形,“沒什麽印象,不過範圍也不大,這次沒弄死我算他們倒黴。”


    宋俊益:“你知道是誰?”


    江堯嗯了聲,看了眼陸宣祁後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你們怎麽找到那裏的?”


    這題陸宣祁會,“是益哥找的dc副總肯尼,他拿......”


    宋俊益直接打斷了他,“肯尼說和你是朋友,所以我跟他說了你的情況後,他出手幫的我們。”


    江堯和肯尼還算熟悉,第一次見麵就是肯尼來找他合作。


    那時公司遇到困境,如果不是肯尼上門,江堯想,公司估計得好好掙紮一番才會安穩度過。


    “你怎麽會有他的聯係方式?”江堯問。


    肯尼是純西方人血統,極其注重隱私,如果沒有提前預約或者別人介紹,不可能聯係得上他。


    能和他直接通上話,顯然是私人聯係方。


    對於江堯的敏銳,宋俊益習以為常,“梁靜給我的。”


    混沌的腦子有瞬間的清明,心跳漏了一拍,江堯盯著宋俊益,“你找了阮兮?”


    陸宣祁茫然發問:“誰是阮兮?”


    宋俊益長腿交疊,伸了個懶腰,“為什麽不是我找的梁靜?”


    江堯:“宋氏和dc沒有合作往來,你和梁靜私下認識?那你們關係真好,她都願意把公司領導的聯係方式給你。”


    宋俊益:......


    這個私下一詞用得很好,沒有工作往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還是異性。


    宋俊益不打算給自己挖坑,實話實說,“瀟瀟給阮兮打的電話。”


    陸宣祁再次發問:“阮兮是誰?”


    梁靜他知道,投資界的香餑餑,但阮兮這個名字,好陌生。


    可依舊沒人理他。


    宋俊益見江堯出神,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她現在也在d國。”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江堯眼底劃過一絲光亮,見狀宋俊益道:“和肯尼一起。”


    哦,光亮沒了。


    宋俊益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宣祁:“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


    宋俊益看著江堯,讓他自己迴複陸宣祁。


    江堯突然就覺得心煩,“以後再說,我先睡會兒。”


    阮兮為什麽會在d國,為什麽和肯尼在一起,他突然想起上次吃飯時阮兮給孟瀟說的化妝品的事,還有何原說她買熱搜榜花了好幾億。


    她還在讀書,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越想越煩,江堯索性閉眼睡覺。


    見他這樣。陸宣祁哪裏還有八卦的心思,“你睡你睡,我就在這裏守著,有什麽不舒服的跟我說。”


    然後他轉頭問宋俊益:“阮兮到底是誰?”


    嘖,真像小媳婦兒,宋俊益想,但還是沒理他。


    阮兮是誰,這得江堯來解釋才行。


    宋俊益是迴酒店路上偶然碰見肯尼和阮兮,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他鬼使神差跟了上去,最後發現他們的車直接開到一家酒店樓下。


    原本他以為兩人是那種關係,沒想到肯尼連車都沒下。


    也是那時他才確定,肯尼願意這麽不遺餘力的幫忙不是因為那個項目,而是因為阮兮。


    隻是,他們倆到底是什麽關係,宋俊益心裏打個問號。


    不過他並不打算多事,都是成年人,如果江堯確實喜歡上阮兮,其中糾葛他自己會去弄清楚。


    宋俊益收迴神,原以為江堯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兩分鍾不到還真的睡了過去。


    拿出手機給陸宣祁發了條消息:【我迴酒店睡會兒,有什麽事打電話。】


    陸宣祁看後無聲微微頷首。


    阮兮來時,看見的便是陸宣祁趴在床邊睡得香,江堯也在閉眸沉睡。


    看起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臉上的紗布已經取下,嘴角和顴骨處都是傷口,滿臉烏青。


    確定人已經度過安全期,阮兮又去醫生辦公室看了眼他的病曆,確認沒什麽危急性命的病灶後,阮兮離開醫院打車去了機場。


    駟城。


    阮兮剛下飛機,嚴麗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滑動接聽,“喂。”


    嚴麗麗:“阮兮,你什麽時候迴駟城啊?”


    阮兮:“怎麽啦?你們不是出去玩了嗎?”


    嚴麗麗:“想跟你一起玩,我好久沒見你了。”


    阮兮輕笑一聲,“這段時間我很忙,等去了京城帶你吃好吃的。難得有這麽長的假期,還沒有學習壓力,好好和裴牧野玩玩。”


    嚴麗麗嗔怪一聲,“都是準大學生,你怎麽事情那麽多?”


    阮兮看見鍾亦的車,打開副駕進去,“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現在還有事,先掛了。”


    掛斷電話,車子已經駛入車流。


    阮兮問:“駟城這邊現在什麽情況?”


    鍾亦:“阮宏昇已經買走錢霖手裏的股份,昨天他去了趟海城,迴來時臉色很差。陳佩琳和那人一起吃過兩餐飯,今天還會出去。阮俊澤的出國事宜已經辦好,預計這周就會出去。”


    “陳芷晴掃把星的名聲和阮俊澤被騙的事已經在駟城圈子傳開,現在阮氏很多項目都停了,還有部分是看顧家麵子或者是外省的合作商,這些事還沒有傳出去。”


    今天是駟城圈子傳開,明天就是全國範圍皆知,阮兮不急,早晚的事情。


    阮兮頷首,“顧氏最近怎麽樣?”


    鍾亦:“如你所料,阮宏昇買股份那筆錢是顧文華借的,具體是借款還是抵押或者其他形式這個不清楚。顧子煜在澳洲做新項目,許念安一直在那邊陪他。現在顧氏高層,一大半還是老爺子的人,顧子煜換了兩個,這段時間老爺子又換迴來了。”


    阮兮:“趙家和冷家最近在做什麽?”


    鍾亦:“趙蔚和阮氏合作海城項目虧了幾十億,加上岑晶晶退出管理層後公司績效確實不如之前,所以他們又把岑晶晶請迴去了,和阮氏的合作也都停了。冷家沒什麽變化,看冷俞,現在是有著重培養冷程邈的意思。”


    阮兮聽完,唇角彎起,“趙家那邊不用管了,繼續盯著冷家和顧家就行。”


    鍾亦點頭,沒有多問。


    當初阮兮找到他時,鍾亦隻以為是大家的大小姐雇傭保鏢。


    後來他才知道,阮兮的厲害已經遠遠超出他可理解的範圍,而來駟城後他也終於明白,阮兮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至於她最終目的是什麽,鍾亦沒去想。她是他老板,聽她命令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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