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高是誰,他們怎會不知道,那是青霞山的三大化神修士之一,是和他們老祖一般的存在。


    至於畢高神君的弟子嘛,青霞山與無憂穀兩地相隔甚遠,他們又不是門中要緊的真傳弟子,自家仙門的高徒同門都不能了解透徹,更別說跨越地域的別派弟子了,自然鮮少聽聞。


    “據小友所說,飛舟中的可是畢高神君?”故作高深的韓躍在此時開口問道。


    白雨寧抬頭看了韓躍一眼,低低的說道:“正是,師尊此行是為了私事,千叮嚀萬囑咐晚輩不可泄露消息,隻可惜晚輩能力有限,不得不請無憂穀前輩相助,眼下還請前輩替晚輩瞞下此事。”


    情真意切,句句宛若肺腑之言,白雨寧越說越激動,邊說還邊解除了飛舟的防禦,她知道韓躍此時定在觀察她,不得不演的賣力些。


    “那是自然,神君閉關不可馬虎,為著兩派的情誼,我無憂穀也責無旁貸,”韓躍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隻不過下一秒麵色一變,隨即便改了口,“隻是我等還身負宗門要務,怕是不能逗留。”


    這迴輪到他們婉拒了,白雨寧哪裏不知道韓躍是探查了飛舟的二樓隔間才轉變了想法。


    不得不讚歎一句,到底是化神布下的法陣,不是一般的有威懾力。


    白雨寧沒有再多說什麽,啟動飛舟便繼續向南前進。


    飛舟的影子化作一個黑點,無憂穀四人仍舊停留在原地。


    “這艘飛舟不像是青霞山的。”


    無意間的一句,幾人都往飛舟看去,鄒度融和康寄風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青霞山傳承的是陣法之道,一向以星紋作為旗幟圖騰,而剛才那艘飛舟的旗幟圖騰好像是……雪花。


    韓躍猛地一驚,卻也沒有追上去,而是立即發出了一道傳音符。


    白雨寧遠離了無憂穀的四人,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她心知飛舟已經出了雪天雲宮的極北之境,到了衍洲大陸北邊無憂穀的地界。


    沒了仙門中人的覬覦,還會有其他勢力的阻擾。


    經過這一年多的奔波,飛舟受到一定程度的毀壞,連帶其防禦功能也不能正常運轉,她雖精通演陣,可在煉器方麵卻有些差強人意。


    飛舟龐大,過於醒目,勢必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光是飛舟的價值,就會引得諸多修士垂涎。


    沒有雙頭蛇的庇護,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平安留下飛舟,實在艱難。


    因此,白雨寧找了一處相對隱蔽安全的地方,將飛舟停靠,布置一套六階防禦法陣加以掩蓋,自己則另找了一處山洞安置。


    跟風暴冰雪和妖獸鬥智鬥勇了一年多,白雨寧很少修煉過,現下急需沉澱一番,另則也是等等看雙頭蛇什麽時候出關。


    春去冬來,這方天地還是一如既往的白雪茫茫。


    經過一年的修煉,白雨寧如願恢複了金丹後期的修為。


    這一日,她正準備進入芥子空間,利用陰煞石進行煉體,不料發覺遮掩飛舟的六階法陣有異動,隻因她在防禦法陣上做了印記,以此來觀測雙頭蛇是否出關。


    就這麽一下,她便再也感應不到法陣的存在,這表明法陣已經被毀。


    不由心驚,難道被人發現了?到底是何人會有這樣的修為,輕而易舉就破除了法陣!


    會不會是雙頭蛇?按照他那個脾氣,的確有可能。


    匆忙收拾了一番,就離開了這個臨時住所。


    山洞離飛舟的距離將近二十裏,從發覺法陣被破到抵達事發地,一盞茶都不到。


    入目所及,飛舟停放地已是狼藉一片,皆是法陣毀壞的殘肢碎屑,哪裏還看得見飛舟的半點蹤影,更別說雙頭蛇了。


    用血契之力感應了一下,那種似有若無的聯係依舊很微弱,白雨寧知道這是她與雙頭蛇實力相差過大導致的原因,也有雙頭蛇的有意為之。


    罷了,他能有什麽事,有事的是發現他的人還差不多,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吧。


    自從一年前得知出了雪天雲宮,白雨寧就猶豫著要不要發傳音符迴青霞山,給吳頂真報平安,隻是苦於不知如何解釋,現下倒不急了,反正都過去了這麽多年,迴去再解釋吧。


    一路向南,五日後,白雨寧到了衍洲大陸北部邊境,雪夜城。


    跟衍洲大陸西部的霧夕城一樣,雪夜城也看不到什麽綠蔭,絕大多數地方都蓋上了一抹白色。


    跟霧夕城大不一樣的就是,太過冷清了些。


    滿大街都看不到幾個修士,多數人都閉門不出,著實古怪了些,按理說有無憂穀這個大仙門作為依靠,雪夜城不該如此才對。


    “無憂穀很快就會派人來,前輩這些日子還是避一避吧。”店鋪夥計說完,立馬關上了門。


    白雨寧站在一座丹器閣門口,腦子裏迴想著店鋪夥計說的話。


    就在前日,有人在雪夜城鬥法,巡防弟子好意調解,卻被打死,這一下可就不好收場了。


    巡防弟子是無憂穀的修士,無憂穀又是五大仙門之一,在雪夜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再者,在城裏尋釁鬥法本就不被允許,更何況還殺了人,殺的還是無憂穀的弟子,當即就引得眾多巡防弟子包圍,卻不想那人直接惱羞成怒,將餘下四名巡防弟子全都滅殺了。


    雖說隻是四名練氣期弟子,對於無憂穀來說,損傷微不足道,但這屬實也太狂妄了。


    據當時在場的修士說,那人宛如殺神在世,得誰殺誰,連金丹期的修士都不是對手,場麵一度稱得上血腥。


    最後,隻得請雪夜城城主出手,雪夜城城主白雨寧也不陌生,正是她一年前見到的韓躍。


    意想不到的是,連元嬰期的雪夜城城主都不是對手,隨即被滅殺。


    發展到如此局麵,雪夜城裏的修士當即四散奔逃,誰也不敢留在城裏,因此造就了目前蕭條的景象。


    駐守在雪夜城的一名真君身隕,無憂穀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想必此時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白雨寧心裏知道,做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因為這目中無人的手法她見證了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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