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軒中,許錦雲坐立不安。


    “我看她就是要報複我,故意要害死牧丞,好給她弟弟讓路。”


    許嬤嬤聞言,惶恐的向其使眼色。


    “夫人,這話可說不得啊,您忘了家主之前如何斥責您的麽,這話若是被人聽了去,您在這家裏頭更是如履薄冰。”


    “嗬,你以為我不說這些,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如今她們母女得了勢,全家都巴結著,看我笑話的人還少?嗬嗬。”


    許錦雲屬實有些心灰意冷了,如果連兒子都沒了,那她在這個家裏就更沒有地位可言了。


    許嬤嬤低聲勸慰道。


    “您別擔心,少爺再不濟也是白家的嫡子,若有損傷也是打了白家的臉麵,損了仙人的威嚴,家主他們斷斷不會坐視不理的。何況今日早早的,家主就出了門,許是去了文家。”


    “真的?最好是如此。。。”


    ······


    文家。


    “父親,這是白家那位讓白淵衡送來給您的。”


    文章將丹瓶高高捧起。


    “咻”的一下,丹瓶飛到文清河手中。


    他斜睨著瓶子,打開一看。


    兩眼瞬間一亮,他微眯著眼,望向文章,輕聲道:“人盡早送迴去吧。”


    文章心中一動,看來瓶子的東西來頭不小,至少不是白家那位現在就能擁有的東西,或是與父親有莫大的助益。


    文章心裏暗暗揣測,恭敬的退去。


    臨到傍晚,白家所有人再次齊聚正廳。


    白淵衡閉著眼高坐堂上,一手撚著胡須,一手輕輕敲打在案桌上。


    眾人也是靜悄悄地等待著,時而目光碰觸交換幾下眼神,時而搖頭觀望。


    許錦雲知道白牧丞是否能安然無事,今日就可見分曉。


    她絞緊錦帕以安撫自己那顆跳動不安的內心。


    “娘···我迴來了!”


    不時,廳外傳來一聲叫喊。


    眾人迴過神來,齊齊望向廳外。


    隻見白牧丞被幾人用擔架抬著進來,全身上下多處包紮著白布條,臉上幾條紅腫的紅痕交錯,猙獰可怖,血色全無,想是遭受了不少磋磨。


    白靖鴻與白亦馳幾人雙雙低歎一聲。


    許錦雲更是泣不出聲,她猛得衝出廳外,一抱住白牧丞,失聲痛哭起來。


    良久之後,才細細打量起白牧丞身上的傷來。


    “嗚嗚…可憐我的兒,快,快去請醫師來。”


    接著,又是命人請醫師,又是關懷備至的望聞問切,儼然一副久別重逢,舐犢情深的好母子。


    “娘,你不知道那個文思源鞭打了我三天,你們可一定得為我報仇雪恨。”


    白牧丞也是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當下就盤算著打擊報複。


    “好了好了,迴來就好,三弟妹、牧丞,先進正廳再說吧。”


    大夫人趕緊出來拉起許錦雲,讓兩人先進正廳。


    “跪下!”


    白淵衡睜開眼的第一句話,讓剛進門的白牧丞立即僵住了。


    他習慣性的看向許錦雲。


    許錦雲接收到兒子求助的眼神,本就心痛不已的她立即開口。


    “父親,牧丞才迴來,您讓他休養幾日再問話吧。”


    白淵衡目光一凝,厲聲嗬斥道。


    “問話?你以為我現在是要問他話?嗬!你和老三養的好兒子,差點害死白家上下所有人,你以為僅僅隻是問幾句話就能過得去的?”


    白則廷一聽立馬慌了神,隨許錦雲母子倆“噗通”一聲跪在一起,臉色極其難看。


    “父親,兒子知道錯了,日後一定嚴於律己,加倍管束好兒女。”


    白牧丞懵了,自己受了這麽多屈辱 ,迴來之後,不是應該商量著如何報複文家嘛?現在怎麽反而是集體來批鬥自己!


    許錦雲刷的一聲,立馬跪下。


    “父親,是兒媳管教無方,願意代為受過。”


    接著,就咚咚得磕了幾個響頭。


    哎!白淵衡重重的歎息一聲。


    他們的過錯也有自己縱容的結果,就如白雨寧所言,若是不加以糾正,以後必定禍患連連,隻得將心一狠。


    “因你一人之過,害全族受累。”


    還因此送出一瓶丹藥,仙人都稀罕的東西必定不是凡物。


    “若是人人如此,白家焉能存在!”


    白淵衡痛心疾首:“以前你雖荒唐,但還知道些分寸,如今簡直膽大包天,竟然作威作福到文家頭上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話說到這裏,白家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家主是鐵了心要略施小懲。


    有人心驚膽戰,也有人樂見其成。


    “你身上這些傷,就算是此次的教訓,以後不許再提及報複之事,今日之後,你幽閉院中三年,不得踏出院門一步。”


    許錦雲聽後輕舒一口氣,兒子現在一身是傷,不用受家規就好。


    不成想,白淵衡又指向二人道。


    “養不教,父之過,你們既然說你們也有過失,就陪著一起禁足一年。”


    白則廷聽了立即就想昏死過去,這比打悶棍、受家規還讓他難受,當即就要反駁。


    不想白淵衡卻說,如若不願意就要把他下放到鎮城去。


    他當然不肯了,他是什麽人,他現在可是仙人的父親,被下放到鎮城去還要不要臉麵了。


    立即偃旗息鼓,沉聲不語。


    許錦雲也不敢有絲毫反駁,白牧丞卻鬱悶的真要吐血了。


    三年不出門,那三年之後他還有臉出門麽?


    白家其他人神色各異,這算什麽懲罰?不痛不癢的。


    不過,以後族中的事三房算是插不進去了,喜憂參半。


    就在眾人各自打著自己的小九九時,一道白色光影直射進來,直撲擔架上的白牧丞。


    一眨眼,白牧丞就被掀翻在地,痛得齜牙咧嘴。


    這突然的一擊,所有人都不禁大驚失色。


    白淵衡也慌忙起身。


    緊接著,光影一散,一道聲音迴蕩在廳中。


    “膽敢有下次,不用外人出手,我會親自了結你,也好過受他人掣肘!”


    眾人才在各自的眼中看到驚恐,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了當日晉升大典上,兩位仙人淩空鬥法的情形來。


    若她親自出手,那他們這樣的武者還豈有命活?


    頓時,驚慌失措地跪地高唿。


    “時刻謹記,不敢有違!”


    這迴,迴過味來的白牧丞真的昏死過去了。


    許錦雲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抱住兒子痛哭起來。


    仇憤的雙眼很快被淚水掩蓋,抱著白牧丞的手臂異常用力。


    一雙手掌緊緊握著,恨不得將指甲嵌進皮肉裏。


    白雨寧,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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