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酒吧。


    上流圈子裏大少爺,大小姐們最喜歡來的酒吧。


    祁賦開車停在門口,下車後把車鑰匙隨手扔給門外的停車員。


    自己抬步進了酒吧裏麵。


    現在是白天,酒吧沒有開門,但是這隻是對其他人的規定。


    祁家大少爺來了,不開門也得開門。


    進了酒吧,祁賦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著。


    麵前的桌上擺了一堆各式各樣的酒,啤酒,白酒,紅酒,洋酒,常喝的,不常喝的……擺了一堆。


    一堆酒,一個酒杯,祁賦坐在角落,一杯一杯的倒,一杯一杯的喝。


    整個酒吧隻有他一個顧客,酒杯負責人看著祁賦有些擔心。


    畢竟是祁家大少爺,要是真的在他們酒吧喝出點什麽事情,他們可擔不起責任。


    有人上去勸過,沒被搭理。


    見狀也就作罷了,派了兩個人在不遠處看著他,出了事準備立馬送醫院。


    祁賦端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喝,喝的不過癮直接端起瓶子仰頭灌,他喝的兇,沒一會兒麵前的桌子上已經一堆空瓶了,七零八碎的散著,腳邊也是。


    桌上的東西一點沒吃,酒一點沒剩。


    手裏的酒瓶空了,祁賦隨手又拿起一瓶,空的。


    又一瓶,空的……之後又拿了好幾次都是空的。


    這次發現桌子上的酒都喝幹淨了……


    他卻覺得自己依舊清明,沒有一點兒醉酒的跡象。


    難道自己的酒量這麽好嗎,祁賦嗤笑。


    “再上一遝。”


    祁賦淡聲跟旁邊的人吩咐。


    “……祁少,您已經喝很多了,不能再喝了……”


    旁邊一直看著他卻不敢打擾他的酒保看著桌子上零碎一堆的酒瓶有些心驚。


    在酒吧幹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能喝的。


    人家都是小酒怡情,或是借酒消愁。


    祁賦這可好,借酒丟命。


    再能喝的人也禁不住這麽喝啊!


    麵前的酒保態度決絕,就是不給酒,祁賦也不為難他們,自己躺在沙發上,空洞的望著裝修奇特的天花板。


    周身的頹廢連酒保都能感受到。


    “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問一下負責人怎麽辦。”


    酒保對另一個人說。


    “行。”


    這邊應了之後,酒保快速的跑去負責人那裏詢問辦法。


    “哥,祁少這明顯是不走的模樣啊,怎麽辦啊,他要是單純的待著還好,要是再要酒怎麽辦……”


    負責人往祁賦的方向看了一下,也覺得有些棘手。


    想了想,拿出手機翻找了一個號碼撥出去,


    “怎麽了?”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低沉微啞。


    “老板,祁先生在我們這裏,他在我們這裏喝了兩個小時的酒了,酒喝完了也不走,我們怕他一會再要酒,實在沒辦法了才給您打電話的……”


    負責人著急的解釋了幾句。


    然後緊握著手機等著那端的男人迴答。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你們看好他,別給酒。”


    “好的好的老板。”


    掛斷電話,負責人這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放下手機,跟身邊的酒保提醒了一句,


    “老板一會過來,你們看好他,絕對不能再給酒了。”


    “好的,哥。”


    酒保迴到剛才的位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祁賦,生怕他再拿一口酒。


    好在沒過多久,自家老板來了。


    在看到自家老板的那一刻,酒保仿佛看到了救星。


    眼淚汪汪的跑去訴苦,


    “老板,你總算來了,祁少待這好半天了,您看看他桌子上的酒瓶,嚇死人!”


    男人穿著一身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外麵是一件黑色大衣。


    身長玉立,沉穩淡漠。


    他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祁賦,淡聲跟酒保說,


    “你們先下去吧。”


    “好的,老板。”


    酒保飛快的應道,拉著另一個人快速的跑走。


    紀星洲踢了踢腳邊散落一地的酒瓶,臉上的情緒很淡。


    他坐到祁賦身邊,修長好看的手拍了一下身邊人的肩膀,聲音極淡,


    “發什麽瘋呢?”


    “……”


    沒人迴答,紀星洲也不惱。


    他知道祁賦現在很清醒,隻是不願意說話。


    “大白天的跑我這喝酒,你喝死了我還得收拾爛攤子,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這發瘋。”


    踹了一腳身邊的人,語氣嫌棄。


    祁賦這次有了點反應,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坐直身體。


    “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準備把自己喝死。”


    “我沒事。”


    紀星洲沒搭理他,雙手環胸,身體向後靠,長腿交疊在一起,淡聲道,


    “說說吧,什麽事值得你大白天來這。”


    “沒什麽事,就是有點煩。過來解解乏。”


    “祁賦,你不覺得你這話很沒有說服力嗎,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你什麽樣我比你還清楚,別在這煽情。”


    要不是負責人給他打電話說他快要喝死了,他都不想搭理他。


    祁賦看著自己的好友,有些無奈。


    “佳佳的病好了,我昨天給她辦了一個晚宴慶祝……”


    他細細的跟紀星洲解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涼。


    “所以,你大白天來我這送命就是因為這?”


    “算是吧。”


    “我覺得你應該也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紀星洲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為什麽?”


    “因為你有病。”


    “……”


    “嗤。和你認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你這麽容易被人左右情緒。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因為這點事被打擊成了這樣?不就說了點事實嗎,有這麽難接受嗎。我看你就是玩樂太多,讓你受受挫折你就不這樣了……”


    紀星洲的話比蘇漪的還要紮心。


    真的是往他心上紮。


    祁賦:“……”


    要不是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他真的會打死這男人的。


    一個男的,嘴這麽毒,真是白瞎了他這麽好的一張臉。


    紀星洲和祁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king酒吧的幕後老板。


    兩人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彼此什麽樣門清。


    和祁賦不同的是,紀星洲不近女色,身邊女人一大堆一個看上眼的都沒有。


    祁賦常常笑話他,一把年紀了,這麽純情。


    每次這麽一說,紀星洲都會揮發他的毒舌功力,狠狠懟他一番。


    和他不熟悉的人都以為他是一個高冷美男總裁,隻有祁賦知道,這人確實高冷,確實美男,但也確實毒舌,還不給你麵子。


    不把人懟的當場哭出來都不算發揮實力。


    也就是他被懟習慣了,現在已經麵不改色,左耳進右耳出。


    他長這麽大遇見過的毒舌的人能和紀星洲比一比的就隻有蘇漪。


    想到蘇漪,祁賦臉上的神情淡了不少。


    人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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