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汙師大總攻扔了1個地雷


    ☆、85.兩更合一


    冰雪慢慢消散,冬季遠離,春芽開始吐露芬芳,一切重又新生。然而有些事,依舊還停留在冰封的冬季,迴暖無期。


    思念變成了一種習慣,始終戒不掉,林清寒便隻能用拚命的工作來麻痹神經,讓自己沒空去想紮根在心底的那個人。可是,看到聽到與那個人有關的事,還是會分出一大半的心用來裝那個人。如同一道魔咒,她卻找不到任何破解的辦法。


    經過一年時間,工作室成功轉型成股份製公司,掛創業板上市。不再依附於林家,林清寒雖然過得辛苦,但每一寸都是她打拚的結果,沒人能輕易拿走。這也是她手裏的籌碼,如今,即使爺爺再施壓,她也一樣能抗衡。


    午後,陽光懶懶的灑進辦公室,緩緩移向辦公桌,落到文件上,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暈。林清寒抬頭望了眼落地窗外,按了按疲倦的眉心,起身走到窗邊。


    雙臂抱在懷裏,她的視線落向遠處,有多久沒迴去了,久到她都快忘記還有林家的存在了。前幾日在家居城的比稿會上和蘇煜蘅碰到,蘇煜蘅說爺爺的身體很不好,一直念著她能迴去看看,她當時隻是迴以淡漠的微笑。現在迴想起來,林清寒覺得自己冷血,爺爺再過分,也是與她有著血脈相連的至親。從小,她最敬重的就是爺爺,如今卻為了一年前的事形同陌路。爺爺老了,有些事,現在不做,她怕自己後悔。


    轉迴辦公桌前,林清寒將文件收拾整齊,關掉電腦,拎包離開了辦公室。


    再次迴到林家,林清寒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同一個局外人,她忽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身份踏進林家。


    管家趙叔原本在院子裏指揮清潔公司進行清掃,看到一年沒見迴來的大小姐站在門口,趕緊迎了出去。


    “大小姐迴來了。”


    林清寒迴過神,有種被窺探心思的窘迫感,她輕咳了聲,朝管家點點頭,道:“趙叔。”


    “大小姐是來看老爺的?”管家畢恭畢敬的問道,又指了指三樓,不住的嘆氣,“老爺近來身子很不好,夫人又吵著讓老爺立遺囑,哎????????????大小姐迴來就好了。”


    “江寧?!”這女人搶了她母親的位置還不夠,還要趁火打劫惦記林家的財產。嗬――林清寒秀眉緊蹙,眸子裏染上了點點怒意,全身籠罩在深重的冰冷裏。


    “趙叔,我進去看看爺爺。”


    沒再多做停留,林清寒抬步踏進了林家。經過大廳的時候,江寧和林國棟都在,江寧整個人趴在林國棟身上撒著嬌。林清寒隻覺得諷刺,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她很想視而不見的,奈何江寧恬不知恥的朝她投來了挑釁的眼神。可笑――


    林清寒停下腳步,繞到江寧麵前,雙臂抱在懷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色冰冷,微勾的唇角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做人,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看似輕飄飄,卻是冷漠至極的聲音迴響在大廳,讓沙發裏的兩人不受控製的一抖。


    江寧被林清寒看的心底發毛,她猛的直起身,臉色有些微的發白,想說些什麽來反駁,卻見林清寒不屑的一笑,抬步走上了樓梯。


    林國棟眼底劃過沉痛,她的女兒,比之兩年前,更加的冷情了,真是作孽!


    站到林老爺子的房門前,林清寒深吸口氣,暗自緩了下氣息,才擰開門把手進去。


    床上躺著的人聽到聲音猛的迴過頭,在看清林清寒的瞬間,滄桑的臉上老淚縱橫。終究是最疼愛的孫女,這一年裏,他日盼夜盼,始終不見林清寒迴來。後來,他甚至拜託蘇煜蘅暗地裏為林清寒的工作室注資,但是到最後,都被林清寒不動聲色的還了迴來,鐵了心要與林家劃清界限。他一度以為,有生之年再也得不到孫女的原諒,可是現在????????????


    全部的怨氣都在林老爺子的淚光裏被沖淡,林清寒暗自嘆了口氣,走到林老爺子床邊坐定,抽了張紙巾遞給他:“爺爺。”後麵的話,林清寒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兩年,不算久,但足以生疏一份感情,即使是血緣至親。


    林老爺子抹抹眼睛,不住的嘆息:“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林清寒聽了,愈發的覺得有罪惡感,心隨之被揪住,透不過氣。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開口道:“聽煜蘅說您身體不太好,怎麽不去醫院檢查呢?”


    “你聽他瞎說,沒什麽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林老爺子無所謂的擺擺手,其實年紀大了,就越來越害怕進出醫院,怕哪天進了那裏後,再也出不來。


    林清寒知道林老爺子的思慮,也就沒再說什麽。


    沉默良久,林老爺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壓在心底近一年的話問出了口:“清寒,你們怎麽樣了?”


    林老爺子口中的“你們”,自然是指林清寒和紀寶。林清寒口裏發苦,連帶著心也泛起酸澀,尖銳的痛感劃過。可是再苦,她表麵上依然淡漠:“沒聯繫了。”隻是沒聯繫三個字,將林老爺子全部的話堵了迴去。她不想提到紀寶,至少在爺爺麵前,她還沒有辦法做到坦然的去談論。


    林老爺子看著林清寒,看她眼底的傷痛,還有那冰冷的沒有分毫溫度的表情,說不出的惋惜和歉疚。當年是他一時糊塗,現在迴想起來,所謂林家的名譽,怎麽比得過孫女的幸福?


    扯開話題,林清寒又再陪著林老爺子待了會兒便迴公司了。一路上,她依舊避開與紀寶一起走過的路,隻不過壓在心底的怨,慢慢的淡了。


    至於江寧,林清寒全然沒將她看作是對手,林家的財產,她不會要,但也絕不會讓外人拿走分毫!


    ?????????????????????????????????????????


    為了攝影比賽,遠在英國的紀寶走遍亞非拉美的許多國家,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用鏡頭去記錄人情冷暖。在pit的幫助下,那些帶著溫度的照片,在攝影圈裏名聲大作。coby這個帶著神秘的名字,也成了金獎得主的熱門人選。


    秋季來的猝不及防,走得悄無聲息,紀寶結束旅程迴到英國時,已是冰封的冬季。天空裏雪絮翻飛,她拉著行李箱,走在機場外白雪覆蓋的道路上,微風吹過,風衣下擺上揚。經過沉澱,如今的她,沉靜、優雅,帶了點疏離的淡漠。


    沒有迴家,紀寶直接去了pit的工作室。葉嘉見到紀寶,一下子晃了神,和一年前相比,紀寶再次變了個人,那眼神,那舉止,一如林清寒。究竟有多愛,才能在不知覺中將自己活成對方的樣子?


    輕嘆了口氣,她快走幾步來到紀寶身邊,眼底的驚艷之色愈濃:“可以啊,一年沒見,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誒,換個說辭行不行,這句話你一年前在攝影展就對我說過了。”紀寶將行李箱交到助理手裏,攏了攏風衣,隨意的在沙發裏坐下,左手手肘撐在沙發靠背上,托住腦袋,栗色波浪卷長發散落下來,遮住她線條完美的側臉,唇角勾起的笑意微不可察。


    葉嘉好看的翻了個白眼:“那也架不住你變化那麽快。”她坐到紀寶身邊,正色道:“說正事,明天就是攝影比賽的頒獎禮了,有信心麽?”她知道這個獎對紀寶意義非凡,不免的有些為她擔心。


    紀寶坐直身子,笑的淡然:“我已經買了迴國的機票,明天晚上的飛機。”


    “你不去頒獎禮了?”葉嘉驚得差點把手裏的文件掉到地上。


    “恩,我不想再錯過一次。”紀寶的眼神有些空,眉眼間的眷戀濃的化不開。她已經失過一次約,今年,她無論如何都要陪著林清寒一起去海邊,為她撫平傷痛。


    “那隨你,結果我到時候打電話告訴你。”知道勸不住,葉嘉便也沒再多說,隻是輕嘆了一口氣,眼眸裏染上了點點哀傷。


    “葉嘉姐,謝謝。”她有今天,有葉嘉的功勞。所以紀寶對葉嘉,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那麽客氣做什麽?”


    “不是客氣,真心的。”


    “那我勉為其難的接受一下。誒,你幹嘛不直接飛國內?”


    “有點東西要迴來拿。”


    ?????????????????????????????????????????


    多雪的季節,雪常常來的猝不及防,紀寶走下飛機,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望見機場外翻飛的雪絮,忽然很慶幸提前迴來。要不然,她大概又要失約了。


    紀寶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傍晚時分的五點,去海邊,應該剛剛好。


    她走出機場攔下計程車,報上海邊的地址後,窩在後座看車窗外的風景。雪中的s城,隱在天色微暗中,有種特別的美感。有多久,沒有那麽熟悉的感覺了?一年裏,她跑遍陌生的國家,全部的感情無從寄託,如同孤魂野鬼般,清冷的可怕。她似乎開始明白,曾經在書中看過的那句話――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沒有那個人在的城市,於她,終究隻是局外人。


    隨著急促的剎車聲,紀寶的思緒被打斷,她望向海邊,那裏,有她心心念念,想到心如刀絞的身影。那個她愛到骨子裏的人,就那麽安靜的坐在沙灘上,像是刻在畫裏,太過不真實。可是使隔了遠遠的距離,她依舊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她的寒寒,真真切切的寒寒,不是印在迴憶裏,觸摸不到、沒有溫度的身影。


    寒寒,我迴來了,我沒有失約。


    她顫抖著雙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打開車門,往海邊靠近的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她等了太久,也想過無數重逢的場景,她發瘋似的渴望擁緊那個人,隻是擁抱,隻要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便已足夠。


    一步、再一步,越來越近,紀寶的唿吸都窒住,手不自覺的捏緊,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流淌進脖子間,溫溫熱熱的,並不冰冷。以後,大概再也不會覺得冷了。


    站到林清寒身後,紀寶才看清她居然將腳整個浸在海水裏,冬季,還是下雪天,海水得是多冷!


    這人,她不在的時候就是這麽折磨自己的嗎?


    紀寶隻覺得心髒悶疼悶疼的,如同要被擠爆一般。她胡亂的抹掉眼淚,快步走到林清寒身前,蹲下身將她的腳撈出來,然後脫下鞋子給她換上。


    抬起頭,紀寶的眼底摻雜著怒意、心疼、眷戀????????????順著眼淚一起滑落下來。她龕動唇瓣,緩緩的擠出幾個字:“林總,寒從腳起,你這樣會感冒的。”


    兩年前,她第一次陪她來海邊的時候,也那麽對她說過。迴憶與現實重疊,林清寒僵在那兒,腦袋裏劃過一道白光,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眼前的那個人,是她念到發瘋的寶寶?還是她太過想念出現了幻覺?林清寒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前人沒有消失,就那麽真真切切的蹲在她身前,滿眼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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