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之於程暮,就像鴛之於鴦。


    不離不棄!


    雖然現在他的戰鬥力高得可怕。


    但是人嘛,總是貪得無厭的。


    程暮很希望自己能在這個低武世界,將自己練成中武或者高武角色。


    驚心動魄固然能提高可玩性。


    但是手拿把掐更能很好的裝逼!


    因此,程暮這幾天每天都會抽時間出去殺活屍,賺功力點數。


    現在,他的分配功力點已經有五百二十三天,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


    不到一坤年。


    任重道遠啊!


    這些功力點,程暮都沒用。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好的裝逼方法。


    那就是等自己一些不大不小的危機時,立刻把功力點給用了。


    想象一下那個時候的畫麵。


    功力瞬間暴漲,驚得旁人瞪眼抬眉心中暗驚。


    那畫麵,豈不是很爽?


    “我就說為什麽有時候在城裏那兒都找不到你,原來你是劃船出城打活屍了!?”


    江麵上,一葉烏篷小舟正在緩行。


    舟頭,劉東平懷裏抱著木弩,看著十幾步外密密麻麻的活屍,臉上看不到一點害怕。


    舟尾,程暮手拿撐杆,按照秦大爺教他的法子撐船前行。


    南江被活屍圍困得死死的,這句話其實沒什麽問題。


    但是也得有一個前置條件。


    那就是“陸上”兩個字。


    如果把這兩個字給去掉,那麽南江也不算被“死死圍困”。


    因為水路還在。


    “那不然呢?如今城裏有條不紊,我也沒什麽事兒,不出來殺活屍,幹啥?”


    劉東平咧咧嘴:“你好意思說?你自己想想你一天天的做了什麽正事?都是林姐姐和公主在忙!”


    聽見這話,程暮學著劉東平的語調:“你好意思說?你自己想想你一天天的做了什麽正事?小東家!”


    “你!”


    劉東平轉過身,然而搖晃的小舟讓她有些心驚。


    她連忙將木弩放在兩腿上,雙手左右開弓抓住船舷,對著程暮罵道:“你好意思說?我這小東家是被你給架起來的!”


    程暮一邊笑著一邊撐船,道:“怎麽?不喜歡?可是我感覺你當得挺好呀,有模有樣。”


    “那也隻是有模有樣!”


    劉東平說著,忽然低下聲,雙眼幽幽地看著不遠處的南江城:“我們要一直呆在這兒嗎?”


    看著劉東平的說話的模樣,程暮淡淡一笑:“你想嗎?”


    劉東平微微搖頭:“不想!”


    “為什麽?”程暮有些好奇。


    劉東平說:“太壓抑了。嗯……怎麽說呢?也不是說南江城不好,隻是我不喜歡待在一個地方……”


    “我也是。”


    程暮點頭附和:“所以如果我要走,你要跟著我?”


    劉東平雙眼瞬間一亮:“你舍得?”


    “什麽叫我舍得?”


    劉東平用下巴指了指南江:“你舍得它?你別看我小,但是有些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如今這世道,能手握這麽一個縣城,城裏的人對你聽之任之,那可是好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拿下來的……這……這完全可以當做你的……哎,有的話我不敢說。”


    “不敢說?”程暮打趣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咱們膽大包天的小當家不敢說的話?”


    劉東平正色道:“那自然是有的。”


    程暮一笑。


    通過劉東平的前言,他自然已經猜到了這小丫頭想說什麽。


    曆史的局限性。


    說的是人在特定曆史條件中存在的不足,人們不可避免地會受到所處社會曆史條件的束縛。


    這種局限性是由特定的社會曆史條件造成的,當人們忽視了這種局限性,就可能會以過於理想化或片麵的視角去看待問題。


    劉東平的束縛,便說的是她作為一個大唐人,有些話不可能說出口。


    因為這些話,大逆不道!


    不過程暮卻是沒有這般顧慮的。


    他坦言道:“你想說,這南江城就像是我打下來的基業……嗯……甚至是以後我問鼎中原的起點,我舍得就這樣放棄了?對吧?”


    聽見程暮的話,劉東平瞪大了雙眼。


    程暮聳了聳肩,滿不在乎:“你怕啥?且不說別的什麽,這江上小舟就我們倆個,就算大理寺監察使甚至金吾衛在我旁邊站著,你覺得我會怕?”


    不等劉東平開口,程暮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和你一樣,不太喜歡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你知道我以前有個願望是什麽嗎?就是有一輛房車,有一個我愛她,她也愛我的愛人,有一些存款,然後坐著房車,想去哪兒就去那兒!在洱海邊聽嘩嘩的浪聲,在天上下看日照金頂,在漠河等著大雪降臨,在天涯海角看日出日落。當然,這是比較文藝的說法!用比較庸俗的說法,就是開著房車,日遍……”


    說到這兒,程暮頓了一下。


    他看著此時有些發懵的劉東平,道:“你懂吧?”


    劉東平搖搖頭:“房車是啥?”


    程暮暗暗唿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小丫頭的關注點是房車,而不是他最後那兩個字。


    “怎麽解釋呢?就是把房子建在車上,讓馬或者牛拉著,走到什麽地方,就住到什麽地方。”


    “哦。”劉東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為什麽不讓火燒來拉呢?”


    程暮道:“你想累死它呀?”


    劉東平說:“你說的這日子,聽起來正好。”


    “所以呀。”程暮看了看岸邊,差不多到地方了。


    他右手握著撐杆,從船尾的格倉裏拿出一根繩子,將其綁在撐杆上之後,對著劉東平說道:“什麽帝王霸業,我沒太大的興趣!”


    咚!


    一邊總結陳詞,程暮一邊將綁著繩子的撐杆進水裏,插入河床下的淤泥中。


    此處的河水並不深,撐杆插底之後,還能露出半尺在水麵上。


    “喂喂喂,你幹什麽?”劉東平問道。


    程暮解釋:“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把小舟綁在岸邊,若被外人尋著,偷了去,我們怎麽辦?”


    劉東平張嘴看了一眼岸邊依舊密密麻麻的活屍:“這地方……你告訴我有外人?”


    程暮一手提著刀,走到小丫頭麵前,一把將其攬在懷裏:“別廢話!抱緊我!”


    隨後他雙腳猛地一踩,小船忽得下沉。


    借著小船上彈的浮力,以及程暮自身的腳力。


    他便抱著劉東平一躍飛到了二十多步外的岸邊。


    放下哇哇大叫的劉東平,程暮舉刀砍向距離最近的一隻活屍。


    “叫!叫!叫!快動手啊!”


    程暮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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