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心中有事,看見林曉曉後,也不好詳細介紹,便對著林曉曉說道:“啊,曉曉,這是我前不久剛交的朋友。”


    “剛交的……朋友?”


    林曉曉一臉詫異的盯著女裝大佬雪客。


    因為一直在跟隨策馬狂奔的程暮,此時的雪客已是滿頭大汗。


    他心中也掛念著升州城內的情況,想盡快確認一下那紙條是否出自彩奴師妹之手,便對著林曉曉微微點頭之後,對程暮急急問道:“程兄,你的臥房在哪兒?快快帶我進去吧。”


    聽見這話,手握掃帚的林曉曉更不淡定了。


    她心中驚道:還要進臥房!?


    還不等林曉曉發問。


    程暮便一招手,說了聲“這邊”後,領著那人走進了自己的臥房。


    獨留下林曉曉站在小院中胡思亂想。


    “找到了,就是這個!”


    走進臥房中的程暮,在床邊小木桌上一眼就看見了那張紙條。


    雪客接過紙條之後,展開一看,臉色瞬間一驚,對著程暮急道:“這是我師妹的字!程兄,這紙條是幾時發現的?”


    “兩日之前!”


    “兩日之前?”雪客道:“是了!是了!兩日之前,師妹的春燕就來過我的草廬,當時我還說為什麽燕子身上什麽都沒有呢!原來是書信掉在這地方了!師妹遇上危險了!”


    程暮看著一臉急切的雪客,道:“雪客兄莫要著急,你現在想想,春燕兩日之前到你的草廬來,帶走了你的迴信,如今它又飛迴來,你的迴信不在了,是不是就是說,有人將它取下來了?”


    雪客點頭:“肯定是,我的迴信綁得很牢,不可能中途掉落。”


    “那這燕子也不會落入他人之手吧?”


    雪客搖頭:“也不會,春燕聰明同時機敏,它根本不會讓陌生人抓住它。更何況這是我彩奴師妹從小養大的燕子,它還會躲網呢!”


    程暮道:“那雪客兄現在就不用著急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師妹現在應該還活著,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她收到了雪客兄你的迴信,但是無法寫信,所以隻能讓燕子空身飛迴你的草廬。”


    聽見程暮的分析,雪客一抬眉毛:“對對對!程兄說的有道理,隻是我彩奴師妹武藝高強,她得了我師父八成真傳,她會遇見什麽事情,沒辦法迴複我的書信呢?”


    關於被大片活屍包圍的升州,程暮如今掌握的線索也就隻有魯王府和折衝府的權力之爭,再多的他也不知道。


    思考片刻之後,程暮對著雪客道:“雪客兄隨我來。”


    說著,程暮便拉開了自己臥房的房門。


    “曉曉,怎麽了?”


    程暮一開門,便看見站在他臥房門外,表情有些尷尬的林曉曉。


    “公子……沒什麽,我在打掃院子,想著明天搬去角樓,將這裏打掃幹淨些……”


    “哦,原來如此。”


    程暮點頭,道:“我出去一下,晚些迴來。”


    “好!”


    程暮領著雪客離開小院之後,從小巷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人。


    他手裏拿著一柄磨得鋥光瓦亮的砍刀,看著小院打開的房門,咧嘴笑著。


    他的嘴裏,少了幾顆牙。


    ……


    潘安所住的院子,麵積比起程暮的小院要小上不少。


    臥房也隻有兩間。


    在潘安家的院子裏,張德帥皺眉看著雪客:“這位姑……不是!這位大……啊……不知如何稱唿?”


    雪客一擺手:“德帥兄弟,你叫我雪客便是。”


    “啊,雪客大哥……”張德帥扭頭看向程暮,問道:“程兄,你到我這兒來是有何事?”


    程暮道:“德帥兄弟,你可知道燕子樓?”


    “知道呀!”張德帥用力點頭,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起來,我的餉銀有不少都花在那了呢。”


    “這位雪客兄就是燕子樓的人。”


    張德帥懵了。


    他退後半步,上下打量著雪客。


    隨後,他如釋重負的唿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啊!我去燕子樓隻是喝酒。”


    “什麽和什麽呀!”程暮隨後向張德帥簡單的說了一下雪客和燕子樓的關係,以及落在他家裏的那張紙條。


    “如今的升州城風雨飄搖,我覺得你所在的騎旅在活屍困城的情況下,還被安排出城清理活屍,其中應該也是有魯王的因素。而燕子樓作為城內的一股江湖勢力,雖然人數不多,但也不能無視。因此,現在想問問德帥兄弟,在升州城內,燕子樓和折衝府與魯王府,關係如何?”


    張德帥聽完之後,道:“原來如此。雪大哥,我覺得你們燕子樓……和咱們的折衝府,關係該是不好的。”


    “如何說起?”雪客問道。


    張德帥道:“因為我們張營長不喜府內軍士去燕子樓喝酒,他還幾次去燕子樓抓過人,陣仗鬧得還挺大。而且……說來不怕兩位笑話,我們張營年紀不大,好幾次都被燕子樓那位後背有燙傷的姑娘調戲得麵紅耳赤。”


    “後背有燙傷,那就是我彩奴師妹!”


    張德帥道:“她便是彩奴嗎?雪大哥,你與其擔心燕子樓卷入折衝府和魯王府的紛爭,不如擔心宴海幫。”


    ……


    升州城內。


    公羊子時扯下一條燒雞腿後,對著麵前的手下招了招手。


    那手下心領神會,抓起一個雙手綁在背後,滿身是傷的年輕女子,將其拖到公羊子時麵前。


    那女子如今的模樣很是狼狽。


    全身是傷不說,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公羊子時張開嘴,他嘴裏的牙齒全都尖銳無比,看起來異常詭異。


    用尖牙撕下一塊雞腿肉,公羊子時將腳踩在了女人的臉上。


    “燕子樓地庫的鑰匙。”公羊子時拖著長音說道。


    即便如此狼狽,女人也沒有任何求饒。


    她惡狠狠地盯著大力,咬著牙說道:“鳥兒沒絲蠶大的家夥,你是沒吃飯嗎?這麽小的力氣還當一派之長?”


    女子說完,公羊子時一怒,抬腳朝著女人胸口撞踹去。


    “咳咳!”


    在女人的咳嗽聲中,公羊子時撇眼睛看向了手下:“把她的牙,都拔了,賞給兄弟們耍耍。”


    “是!”


    那手下點點後,扯著女人的頭發將其拖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胡服的男子走進。


    見到這男子,公羊子時臉上張揚跋扈的模樣瞬間不在。


    他站起身,單腿跪地,露出一副諂媚笑容:“魯管家,你來了?”


    “宴海幫幫主公羊子時聽令,命你明日帶二十燕子樓反賊午正出城,藥師會給你們開一條通路,將此二十人送去南江,一月後的午正時,在城外侯著,見哨箭飛天以後,前往哨響區域,方可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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