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漆漆的通道掉在地上,眾人發現已到狐族護山大陣的入口,他們還在愣神之際一大堆軍火砸在身上。


    張天師嘴角抽了抽,招唿眾道士帶著軍火進入狐族族地。


    雪兒提著裙子跑了過來,見每個道士都拿著怪異的武器,連忙圍著林浩轉了兩圈,將其仔細打量一番這才鬆了口氣。


    讓隨身侍女帶著小七去品嚐美食,又讓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安排一眾道士的住所。


    最後在幾聲來曆不明的口哨中,雪兒手拉著林浩一路小跑來到湖邊一排建築前。


    路過自己的二層小樓時,雪兒不知想到什麽,渾身發燙嬌羞白了一眼林浩。


    林浩納悶地摸了摸雪兒的腦袋:“這麽燙,生病了?”


    雪兒狠狠地踩了一下林浩的右腳:“你才病了。”


    說著她忽想起床榻上的三姑奶奶,沒好氣地掐了一下林浩的胳膊:“快走,三姑奶奶受傷了,聽說你醫術了得,跟我去看看。”


    林浩知道三姑奶奶是去攔截櫻花國的地仙,急忙問道:“傷的嚴重嗎?”


    雪兒瞅了瞅四周,踮起腳尖在林浩耳邊說道:“應該不嚴重,隻不過她臉上有條抓痕,說什麽影響美感,連睡覺都帶著麵紗,你一看便知。”


    兩人來到三姑奶奶的住所,入門是寬大的前廳,廳裏擺了兩排茶幾,用一副巨大的水墨屏風將後堂隔離。


    雪兒眨了眨眼睛,萌萌地問道:“浩哥哥,這個屏風好看嗎?”


    林浩摸了摸毛茸茸的狐狸頭:“誰畫的青丘山,和真的一模一樣。”


    “哼,真沒勁,不理你了。”小狐狸扭著柳腰一副傲嬌的模樣。


    就在此時一個狐族女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見到雪兒行了一禮:“殿下來了,奴婢這就去稟報老祖。”


    雪兒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姐姐直接帶我們去三姑奶奶的房間就好。”


    女子默不作聲,看了一眼林浩。


    雪兒撒著嬌,拽著女子的胳膊搖晃兩下:“姐姐放心,三姑奶奶怪罪下來有本宮給你擔著。”


    女子想了想,便帶著兩人來到二樓,推開最裏邊一間房門。


    進門後林浩差點驚掉下巴,像是進入仙境,裏麵春光明媚,鳥語花香,一棵參天古木垂下萬千藤蔓,編織成一張巨大吊床在空中輕輕搖擺。


    透過粉色床帳,隱約可見一個曼妙嬌軀躺在潔白的軟榻之上。


    雪兒皺著眉頭,對守在樹下的兩位狐女問道:“三姑奶奶還沒醒來?”


    兩女行了一個萬福禮:“見過殿下,老祖睡到現在未曾醒過。”


    雪兒雙手結印,對著古樹打出一道法訣。


    樹枝輕輕浮動,樹葉發出歡快的沙沙聲,藤蔓瘋狂生長,轉眼間吊床便停在離地麵三十公分處。


    兩位狐女連忙上前打開床帳,一股香風撲麵,隻見一位身著對襟襦裙的女子,戴著麵紗猶如童話中的睡美人映入眼簾。


    林浩一時陷入呆滯,雪兒見狀小手化為鐵鉗,在他腰間軟肉狠狠擰了兩圈。


    林浩夢然醒悟,這才不好意思地幹咳兩聲:“雪兒,給我一塊絲巾,我給三姑奶奶診脈。”


    雪兒哼了一聲,取出一塊繡著紅梅的絲巾蓋在女子手腕處。


    林浩輕輕搭上三根手指,雙眼微垂非常專注。


    雪兒一臉癡迷,難怪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林浩皺眉說道:“將麵紗取掉。”


    兩位狐女用詢問的眼神望向雪兒,雪兒咬牙取掉女子臉上的輕紗。


    頓時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映入眼簾,但這幅容顏被一條冒著絲絲黑氣的爪痕破壞的幹幹淨淨,還顯得格外猙獰。


    林浩拉開女子的眼皮,隻見眼白靠近眼角處有一針尖大小的黑點,他想起書中的相關描述,結合趙詩雅給的丹藥,頓時有了診斷,一臉認真地說道:“三姑奶奶的傷口附有魂毒,這才導致昏迷不醒。”


    雪兒一臉疑惑,抱著林浩的胳膊急忙問道:“什麽是魂毒,三姑奶奶不是累了休息嗎,怎麽變成昏迷不醒?魂毒如何治療,需要何種藥材?我讓取來。”


    感受到胳膊上的壓迫,林浩心中默念靜心咒,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並彈了一下雪兒的額頭:“治療魂毒的主藥,產自幽冥血海,殿下派人去取吧。”


    雪兒見他還有心情打趣自己,吐了吐舌頭:“相公是陰神,有大把的鬼差等著巴結你,這點小事就交給你了。”


    林浩揉了揉雪兒毛茸茸的腦袋認真說道:“以後別這麽說,我隻是毫無實權的鬼差,算什麽陰神,就算成為陰神也不能徇私。”


    雪兒吐了吐舌頭:“奴家知道啦~”


    林浩無奈地搖了搖頭,取出木盒交給雪兒:“此丹須用無根水送服,保你藥到病除三分鍾見效。”


    雪兒打開盒子,一股腥臭傳來,她立刻蓋上盒蓋嘟囔道:“臭啊浩,這麽難聞你也不說。”


    此時房間裏充滿腐臭味,鳥兒飛入古樹,樹葉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封閉場所。


    雪兒眼珠子一轉,想到要讓三姑奶奶長點記性,讓她以後和人打架當心點。便拉著林浩的手臂搖了搖,嬌滴滴地說道:“浩哥哥,先將三姑奶奶救醒嘛,不然她無法吞服丹藥。”


    林浩想到被地仙追殺的場景,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魂毒不除,我也無法將她喚醒,要不你在口中咬碎,嘴對嘴喂給她。”


    這時取水的狐女剛好迴來,雪兒猶豫片刻,做了幾個深唿吸,憋住一口氣,接過狐女手中的瓷碗,抓起丹藥就要送入口中。


    林浩眼疾手快將她製止,笑著說道:“逗你玩的,此丹遇水即化,放入碗中用勺喂給她即可。”


    雪兒將丹藥放入碗中,此丹果然入水即化,她瞪了林浩一眼,:“討厭,捉弄奴家很好玩?”


    聲音充滿嬌媚,林浩摸了摸鼻子:“專心點,別灑了,丹藥隻有一粒。”


    三位狐女相覷一笑,被雪兒瞪了一眼,他們連忙上前幫忙,一人端碗,一人扶起三姑奶奶,另一人掰著她的紅唇。


    雪兒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將漆黑如墨,散發著惡臭的藥水,一滴不剩的喂給三姑奶奶,隨即扔掉勺子飛身退後三丈,大口喘著粗氣。


    三位狐女捏著鼻子連忙退至雪兒身旁,好奇說道:“姑爺,你還沒說什麽是魂毒呢。”


    林浩想了想說道:“魂毒又叫七日化魂散,據說原料產自忘川河。”


    ”書中記載,中此毒者,會有傷口會有陰氣溢出,故而常被誤診為陰邪入體。”


    “中毒者8到12個時辰會陷入沉睡,睡夠三日又會自然而醒,昏睡期間病人眼白處會有一到兩個黑點,醒後消失的與影無蹤,病人也短暫的恢複如初,直至第七日在睡夢中魂飛魄散。”


    三女一臉驚恐:“還好姑爺在,不然隻能迴去請老祖出關。”


    林浩搖了搖頭:“沒有解藥金仙也會魂飛魄散。”


    正說著,三姑奶奶悠悠轉醒,她嗅了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艱難壓製下去皺眉問道:“什麽東西,這麽臭?”


    雪兒小聲說道:“三姑奶奶,您中了魂毒,多虧浩哥哥的解藥,您才能脫離險境。”


    三姑奶奶活了千年,當然知道魂毒以及解藥的主要成分,聞言趴在床邊吐了出來,半晌這才紅著臉:“該死的八岐!你們快出去本宮要沐浴。”


    一個時辰過後,三姑奶奶換上一條紅色束腰裙來到前廳。


    此時她的臉上再無疤痕,猶如剝了殼的雞蛋,笑著對林浩說道:“阿浩謝了,等會讓雪兒和毛小方等人去搭靈堂,你和我迴趟青丘山。”


    雪兒嘟著嘴不情不願的去找毛小方。


    林浩帶著疑惑在三姑奶奶的帶領下再次迴到之前的房間,此時房間毫無臭味,再次充滿花香,心中暗歎地仙就是牛逼。


    三姑奶奶雙手結印,對著古樹打出一道道法力,藤條不斷延伸轉眼間便圍著二人組成一個詭異的五角星,緊接著泛起一陣綠光。


    再次睜眼,林浩發覺已然來到,青丘山瀑布邊的一間涼亭裏,隻見妲己一手托腮,悠閑地品著香茗遙望瀑布。


    “坐。”


    妲己指了指麵前的石凳。


    林浩行禮後款款落座。


    妲己變出三個羊脂般的茶盞,依次排開。


    林浩疑惑地望向三姑奶奶,三姑奶奶默不作聲,點燃一根黑色檀香,對著地麵虛空一指。


    青煙形成一個小型旋渦,趙詩雅一身白色長裙緩緩鑽出,對著妲己與三姑奶奶行了一禮坐在林浩身旁。


    看著林浩吃驚的表情,妲己掩嘴一笑:“別看我,這都是趙判的安排,有些話你們隻能在這說。”


    林浩木然點頭。


    趙詩雅踹了林浩一腳:“別像木頭一樣,此地經聖人改造,可以隔絕天道,你是道門希望,祖師讓我給你解惑,有什麽問題盡管道來。”


    “符紙不是白,黃,藍,黑四種嗎?為什麽張天師用的是金符?”


    “大長老會不會受罰?”


    “為什麽要我娶雪兒?”


    “地師到天師要如何突破?”


    ......


    林浩一連問了很多問題。


    趙詩雅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抱怨道:“毛小方怎麽當師父的,你竟然不知金符?”


    林浩心中為師父默哀一秒,揉了揉鼻子,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嗯,好茶,好茶。”


    妲己與三姑奶奶掩口而笑。


    趙詩雅瞪了林浩一眼:“藍符之上的確是金符,金符隻有天師才可繪製,如今隻有天師府還有幾張庫存。”


    趙詩雅頓了頓,歎息一聲:“金符具有強大威力,但它對符紙要求極為嚴格。”


    “明朝中期,人間再也湊不齊原料,道門高手隻好以走陰的方式去地府碰運氣。經過一次次的探索,他們用陰山之竹為主料,配合聚陰草等輔料,終於做成一種黑色符紙。”


    “黑符雖隻有金符七成威力,但地師後期便可繪製,故而百年之後黑符代替金符成為主流,年輕道士再也不記得傳說中的金符。”


    林浩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趙詩雅潤了嗓子話鋒一轉:“戰場上,隻要不以術法殺害普通人,便不會產生業力,這非秘是毛小方怎麽教的徒弟?”


    林浩尷尬的撓了撓頭。


    趙詩雅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次殺得都是櫻花國的修士,將普通士兵都放了,這點做的很好,隻不過這些普通人命不好,全都凍死在了荒野。”


    林浩立刻明白,趙詩雅取出一個刻滿符文的黑色玉瓶遞給林浩:“這是閻君獎勵你的九幽火種,此火不燒凡物專燒靈魂,你讓分身小心煉化。”


    玉瓶入手冰冷刺骨,林浩打了個寒戰連忙將它收入戒指中:“閻君為何給我獎勵?”


    趙詩雅白了林浩一眼:“神不分國度,處事須公正,不得違反天規地律。咱們陰神大都出自華國,他們不能插手人間事務,但獎勵個後輩沒人能說是非,而且這也是對你赴任後的一種扶持。”


    林浩連忙起身拜了拜,趙詩雅踹了一腳:“行了,他老人家如今感受不到,等你述職之時再去當麵感謝。”


    林浩笑了笑,重新落座,將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以此掩飾尷尬。


    三姑奶奶拿著茶壺給眾人重新斟茶。


    趙詩雅繼續說道:“再說雪兒,民國表麵提倡自由戀愛,說什麽一夫一妻,但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優秀之人誰不是妻妾成群,隻不過將“妾”換了個稱唿,叫姨太太而已。”


    妲己這時說道:“青丘山自帶屏障,小狐狸化形需要迴到人間。雪兒天劫將至,待你從煉心閣出來,就和她成親,成親之後你們氣運相連,她可借此渡劫,徹底化為人身,之後你倆是做名義夫妻,還是如何相處,我們不再幹涉。”


    林浩一頭問號:“什麽煉心閣?”


    妲己一指山頂:“那就是煉心閣,乃是娘娘所賜。”


    趙詩雅接過話:“修道既修心,地師想要突破天師,都知需要渡劫,可如何渡劫都是各派機密,隻有少數弟子才有資格知曉,這就容易斷了傳承,這也是茅山幾百年無人飛升的緣故。”


    趙詩雅舉起茶盞一飲而盡,鬱悶地說道:“我是在陰律司任職,偶然遇見最後一位茅山天師,這才知曉地師到天師不光要渡雷劫,還要渡心劫。”


    “可惜這位師祖渡劫剛成功,沁河便走水。惡蛟一路掀起十丈巨浪,渰沒人畜及崩陷土地無算。師祖來不及與弟子做交代,便趕去除蛟。一場大戰持續三天三夜,師祖險勝可也命懸一線,隻好飛升入洗仙池療傷。”


    林浩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是各派自珍的弊端,如今各派對此秘聞估計也所剩無幾,不然自明以後何以便再無天師。


    趙詩雅隨即指點林浩一些修煉的事情,三姑奶奶一邊給二人添茶,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妲己對此毫無興趣,打了個哈欠,要來林浩手中的儲物戒指坐在一旁左摸摸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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