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向二長老辭行,臨走時不忘從被窩中拉起睡得正香的林浩,帶上同樣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大黑。


    現世報來得太快,林浩噘著嘴對九叔說:“父親,您一月之內就會再來,為何要我......”


    林浩的話被九叔用兇狠的眼神給憋了迴去,他趕緊改口說道:“您老應該昨晚就告訴孩兒,孩兒也好準備一些酒菜路上食用。”


    九叔沒好氣的說:“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昨晚告訴你小子,今天還能找到你的影子?”


    林浩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突然他肚子一陣疼痛,邊捂著屁股奔向樹林,邊對九叔說:“父親你猜我現在......”


    九叔咆哮道:“小兔崽子,你敢說出來!”


    林浩在奔跑中被九叔輕輕一撞,他急忙側身迅速鑽入路邊的小樹林。


    九叔望著林浩的背影,悄悄地揮了揮著手中的草紙得意地說:“小樣,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一刻鍾後林浩一瘸一拐的走出樹林,看見九叔手中把玩的草紙,他嘴角抽搐,幽怨的說:“父親,還請將草紙還給我。”


    九叔壞壞的笑著說:“你跑這麽快,草紙掉了都沒發現,嘍,趕緊拿去用吧。”隨手將草紙遞給林浩,林浩再次奔進小樹林,身後傳來九叔肆意的笑聲。


    第四天傍晚,兩人迴到義莊,九叔推開門發現秋生文才均不在家,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堆積如山,九叔的臉漸漸陰沉下來。


    林浩暗自鬆了口氣,還是師弟們給力,這下九叔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想想短短四天的遭遇(被九叔變著花樣的折磨)林浩欲哭無淚。


    九叔帶著林浩先給祖師爺上過香後黑著臉來到後院,招來小玉,詢問自己不在家這段時間三個弟子的生活情況以及如今人在何處。


    小玉吞吞吐吐看著林浩,九叔目光一凝,眉頭一皺說道:“這和啊浩有關?”


    林浩嚇了一跳連忙說:“父親,冤枉,我和您一同離開一起迴來,如何知曉?”


    九叔看向小玉,小玉糯糯的將九叔不在的日子,秋生三人的日常生活講了一遍。


    九叔聽得火冒三丈說道:“三個畜生如今在怡紅院?”


    小玉點點頭又搖搖頭,林浩眼見九叔即將暴走連忙說道:“什麽情況,趕緊說清楚。”


    小玉嚇了一跳小聲說道:“秋生在他姑媽家,文才說什麽上次抓鬼沒體會到滋味,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阿威也跟了過去。”


    九叔冷哼一聲說道:“因為你,秋生才不敢去怡紅院的吧?”說完轉身拿起一根藤條向外走去,剛走兩步又停下身子轉頭說道:“你倆和我一起走,別想給他們通風報信。”


    兩人到秋生姑媽家,九叔發現秋生果然在店鋪,小玉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秋生見麵孔黑如鍋底的九叔暗自心驚,九叔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怡紅院,秋生感激的看了小玉一眼立馬跟上。


    林浩小聲詢問秋生,秋生瞄了眼小玉低聲說道:“你們離開當晚我們三人去喝花酒,剛進怡紅院就被小玉大鬧一場,文才算著日子說你們快迴來了,要在你們迴來之前體驗一次喝花酒的感覺,害怕小玉吃醋搗亂就不帶我去。”


    林浩拍了拍秋生的肩膀說:“迴頭給小玉多燒點衣服,好好感謝一下她,她不吃醋你就要吃藤條了。”


    秋生看著憤怒的九叔以及他身後的的藤條,嚇出一身冷汗,心中也為文才默哀三秒,這麽多天好死不死選擇了今晚.......


    三人來到怡紅院,門口花枝招展的小姐姐看見怒氣衝衝的九叔紛紛避讓,打手們躲在暗處不敢出來,龜公踮著腳尖打算悄悄溜走。


    九叔瞪著龜公對他招招手問道:“文才在哪?”


    龜公苦著臉說道:“九叔,小人不知,您還是問別人吧?”


    小姐姐們紛紛轉身裝著忙碌,大廳的客人們也紛紛轉頭躲避。


    九叔黑著臉對龜公說道:“真的不知?”


    龜公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真不知,我沒見文才來過,或許您老去別處看看?”


    九叔對著空氣淡淡說道:“小玉,你去挨個房間尋找,看文才是否在此。”


    龜公看著空氣,麵帶恐懼,癱在地上對九叔說道:“您息怒,文才與阿威隊長在樓上最裏邊的房間。”


    九叔冷哼一聲,抽出藤條便向樓梯走去,林浩與秋生立刻跟上,幾個打手這才上前扶起地上的龜公。


    九叔一把推開房門,畫麵定格,文才左擁右抱摟著兩名豔麗的女子,一人給文才夾菜,一人端著酒杯,阿威討好的拿著酒壺立在文才身後。


    九叔見狀嘴角抽搐,他一個箭步來到酒桌邊,一腳將文才踹倒在地,兩女這才慌張的起身立在牆壁邊偷偷打量九叔。


    阿威身體一個哆嗦,酒壺掉在地上,九叔轉頭瞪了他一眼說道:“等會再和你算賬。”說完藤條狠狠地抽在文才身上。


    文才慘叫連連,不一會便皮開肉綻,林浩與秋生對視一眼後兩人硬著頭皮將九叔攔了下來,秋生抱著九叔的腰,林浩奪走了九叔手中的藤條說道:“父親,您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九叔累得氣喘籲籲,瞪了林浩一眼轉頭就走,秋生與林浩對視一眼攙扶著文才緩慢跟上,阿威苦著臉結賬後一臉鬱悶的跟在三位師兄身後。


    四人迴到義莊發現九叔跪在祖師爺的畫像前默默流淚。


    文才掙脫攙扶“撲通”一聲跪在九叔身後哽咽地說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您打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別哭了。”


    九叔仍舊跪著沒有迴頭看他們一眼,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阿威心中一緊立刻跪在文才的身邊說道:“師父,弟子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請您原諒。”


    九叔依然無動於衷,文才與阿威的內心充滿恐懼。


    林浩與秋生也並排跪在文才身旁,秋生說道:“師父,我們錯了,您如何懲罰都行,求您說句話吧。”


    林浩說道:“父親,您起來說句話吧,我這個師兄的沒有監督好三位師弟,甘願受罰。”


    九叔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繼續沉默,林浩跪在側麵發現這個細小的變化,他在九叔耳邊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父親起來吧,別累壞了身體,您真要將他們逐出師門?他們三人也都嚇壞了,您可趁機敲打他們。”


    九叔瞪了林浩一眼後對著祖師爺的畫像磕了三個響頭緩緩起身說道:“你們四人既然認錯,有錯必罰,林浩監管不力,罰你組織三個月後中元節所有冥幣的印製。”


    林浩幽怨的看著九叔,心想這個小心眼終於逮到機會偷懶了,嘴上說道:“孩兒認罰。”


    九叔看著文才說道:“文才,你作為師兄帶頭喝花酒理當逐出師門......”


    話音未落文才忽然一頭栽倒,九叔的話戛然而止。


    林浩趕緊給文才把脈,阿威與秋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片刻後林浩說道:“文才急火攻心這才暈倒。”說著他取出銀針消毒後給文才紮了兩針。


    隨著銀針拔出,文才睜開雙眼打量四周,他立刻爬了兩步跪在九叔麵前,一把抱住九叔小腿,低著頭將臉貼在九叔褲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說:“師父,您不能趕我走啊,弟子知錯了,求你收迴成命,你讓我做啥都行。”


    九叔看見濕了一片的褲腿,憋著笑容說道:“真的知錯了?”


    文才點頭說道:“知錯了。”


    九叔又說:“任憑我處置?”


    文才說道:“隻要不逐出師門,任憑師父處置。”


    九叔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罰你抄寫經書典籍一百本,兩個月內完成。你以後不得偷懶,不得去煙花之地,每天按照阿浩的作息時間修煉,能否做到?”


    文才說道:“能,一定能做到。”


    九叔滿意的點頭說道:“滾起來吧。”


    文才一愣就地一滾爬了起來,九叔一頭黑線心裏想著“文才什麽時候和小黑學的這招?”


    九叔看向秋生說道:“沒有小玉你與文才一個德行,罰你抄寫經文二十本。以後勤加修煉,多修功德,沒達到地府冊封臨時鬼差要求前不得娶妻。”


    秋生一下變成苦瓜臉說道:“師父,你這是要我絕後......”


    九叔歪著腦袋說道:“臨時鬼差標準很低,隻要功德達標就行,如今戰亂四起有這麽多亡魂等著超度,還怕功德不夠?你不同意那我將你逐出師門算了。”


    秋生冷汗漣漣說道:“同意,同意,弟子一定努力。”


    九叔這才點頭說道:“行了,滾起來吧。”


    秋生就地一滾爬了起來,九叔嘴角抽搐這兩個徒弟都被小黑帶歪了。


    他看向阿威,雖然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但還想聽一下阿威的說辭,也算最後的考驗。


    阿威低著頭戰戰巍巍的說道:“師父,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師兄去那種地方,請您責罰,隻要不將我逐出師門,怎麽處罰都可以。”


    對於阿威的迴答九叔很詫異也很滿意,他說道:“起來吧,我知道你是受了文才影響,以後不合理的要求要學會拒絕,罰你抄寫經書二十本,同樣兩月內完成。”


    阿威略一思考便學著文才與秋生的姿勢,就地一滾後爬了起來,九叔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心中想著下次見到小黑一定要讓它好看。


    幾百裏之外的小黑沒來由的心中感到一股寒意襲來,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秋生與阿威扶著文才去房間上藥,林浩幽怨的看著九叔,九叔得意的笑著說:“你這什麽眼神,是不是也想抄寫經書?”


    林浩鬱悶的說:“您想借此機會通過抄寫經書打磨他們的心性,提高他們的修為,幹嘛要我負責印製冥幣,您想偷懶就明說。”


    九叔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之前沒事就在醫館門口帶他們觀看過往的女子,他們會成這樣?”


    林浩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急忙說道:“這個鍋我可背不起,那叫因材施教,這樣才能調動他們學習的積極性,否則他倆哪能這麽快達到人師修為?”


    九叔惱羞成怒說:“就你話多,趕緊滾迴去睡覺,後天我們帶上惡嬰去找鷓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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