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莊,走在無人的山間,小黑一掃這幾日心中的陰霾,它大口的唿吸著自由的空氣,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剛要來個熊吼就被九叔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掌聲清脆響亮,小黑一縮脖子,打個冷顫立刻低頭趕路。


    之後的行程九叔盡量避開村莊與城鎮,小黑樂開了花,在山林中四肢著地愉快的奔跑,林浩則直接坐在小黑背上悠閑的剝著花生。


    九叔氣的在小黑身後直跺腳喊著:“起來,起來,衣服,當心衣服。”


    他接著又說道:“你們也不知道尊老愛幼。好意思讓我在後麵跟著?”


    小黑馱著林浩越跑越遠,前方傳來:“您不老,正值壯年,我還未成年,應當受到愛護”。


    九叔一陣胸悶,差點背過氣,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胸口嘴裏喃喃說道:“逆子,逆子啊!”


    突然他眼珠子一轉,露出壞壞的笑容。運轉輕功追上林浩說道:“阿浩,如此趕路多無聊,我們封印自身氣息,晚上夜宿荒野,說不定會有趣事發生哦。”


    九叔現在的模樣就像大灰狼在引誘小紅帽。


    林浩想了想說道:“山中多精怪,這樣會不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九叔繼續誘導:“我們隻是自封氣息,不讓人發現修士的身份,又不是封印修為,再說以我們的能力打不過還跑不了?”


    林浩點頭同意,小黑激動地站直身子,用前爪錘著胸口。


    林浩一不小心被小黑摔在地上,九叔見狀哈哈大笑。


    林浩瞪著小黑說:“你激動個啥,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水果不多了,晚上自己去覓食,第二天早上迴來會合。”


    小黑鬱悶的耷拉著腦袋,它看見一臉壞笑的九叔,連忙使出必殺技在地上翻滾兩圈,接著抱著九叔大腿用腦袋輕輕蹭著。


    九叔見小黑的衣服上全身泥土一臉黑線,一巴掌拍在熊頭上說道:“滾起來,看看你的衣服。”


    小黑打個冷顫一骨碌從地上滾起來,九叔氣的七竅生煙,這隻笨熊還真是滾著爬起來的。


    根據九叔的方法,當晚什麽也沒發生,小黑餓著肚子迴到林浩身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林浩在九叔的注視下取出一些果子喂給小黑。


    第二天戌時,兩人一熊來到山腳下,看見遠處的燈光,九叔拍了一下小黑的屁股說道:“前麵有村子,今晚我們就在附近露宿,你繼續去找吃的,明日卯時之前會合。”


    小黑兩步一迴頭,不情不願的離開。


    九叔與林浩繼續走了一刻鍾,來到一處土坡的後麵席地而坐,林浩取出水果與燒雞,父子二人吃飽喝足後靠著土坡緩緩入睡。


    子時,四周傳來嘰裏呱啦的聲音,林浩悄悄打量四周,發現躺在一處院子中。


    他剛想起身就被九叔阻止,九叔悄悄對他撅撅嘴,順著九叔的目光,林浩看見兩個大嬸正在聊天。


    林浩聽見左手邊的大嬸說道:“張家嬸子,隔壁王莊明天中午要唱大戲,你還不去占個好位置?”


    右手邊身穿旗袍的婦人說道:“孫大媽,我家來了兩位客人,等他們住下後我再去王莊看戲,你先去幫我占個位置。”


    孫大媽轉頭瞧了瞧九叔與林浩,二人趕緊閉眼假寐。


    孫大媽笑著打趣道:“你這兩個客人老的壯,小的俊,難怪你連唱戲都不去看。”


    張嬸啐了一口說道:“你當誰都像你這麽汙,我這客人現在隻是借宿,你看兩人鞋都沒脫呢,等他們脫掉鞋徹底住下來,我再陪你去看戲。”


    兩人就這樣聊著天,不知不覺來到醜時,孫大媽說道:“哎呀,這都醜時了,再不走就晚了,你這客人肯定不會常住,別管他倆,我們快走吧。”


    林浩這時假裝不經意間用右腳蹭掉了左腳的鞋子,九叔假裝翻身踹了林浩一腳。


    張嬸見此兩眼放光說道:“孫大媽你看,客人一隻鞋已脫掉,我們再等一會。”


    兩人繼續聊天,張嬸說:“孫大媽,你嫂子家三天後也要唱大戲?”


    孫大媽歎息一聲說道:“哎!小花命苦,三天後我去接她,可不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不知不覺快到寅時,孫大媽急了說道:“張家嬸子,再不走真來不及了,不如我們幫他倆將鞋脫掉,這樣也能睡得舒服點?”


    九叔悄悄將手伸入懷中,張嬸搖頭說道:“這可不行,留或不留全憑客人自願,我們不能幹預。”


    九叔慢慢將手重新抽了迴來。


    孫大媽說道:“這兩人心真大,這裏也敢露宿,還好遇見我倆,不然就會喂了野獸。”


    張嬸說道:“這世道活人艱難,他倆既然睡在我的家門口,我就盡一份薄力護他們周全。”


    孫大媽感歎道:“他們今夜有你我守護,可我們的路又在何方?”


    九叔這時忽然起身對著兩人行了一禮說道:“感謝二位對我們的守護......”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張嬸兩人大叫一聲消失不見,院子也隨即消失。


    九叔張著嘴,後邊的話噎在口中一陣咳嗽。


    林浩起身穿上鞋子說道:“我們父子是茅山道士,還請二位現身一見。”


    片刻之後,張嬸緩緩探出頭說道:“你們是茅山道士,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林浩笑著說:“要抓你們還用等到現在,我們要感謝你二人的守護,還請出來吧?”


    張嬸與孫大媽小心翼翼的來到林浩麵前,九叔說道:“你們所說的唱大戲是什麽意思?還有你二人為何不去地府報到?”


    張嬸說道:“王莊明天有人死掉,活人哭著辦喪事我們當在唱戲,人活著時不好好對待,死後哭聲再大又有何意,這不是在演戲嗎?”


    孫大媽說道:“如今戰亂地府擁擠,我們非壽終正寢隻能排隊等待。”


    九叔感歎道:“看來世間動蕩,活人生活艱難,死人也不好過。你我也算有緣,我修書一封送二位去地府,可免去你們等待的時間。”


    張嬸與孫大媽齊齊跪下謝恩,孫大媽麵露難色說道:“三日後我侄女將要死掉,我擔心她死後受其他鬼怪欺負,求道長慈悲?”


    九叔說道:“你都能知道她三日後死亡,肯定是命中注定陽壽已盡,到時會有鬼差前來接她下地府,你不用擔心。”


    孫大媽聞言明顯放鬆下來,對著九叔說道:“謝謝兩位道長,兩位的恩情來世再報。”


    九叔擺擺手說道:“種善因得善果,你們不必謝我。”說著他拿出兩張黃表紙,口中念念有詞,以指代筆在空中寫寫畫畫。


    片刻後黃表紙上出現一排排文字,九叔將其分別交給兩鬼說道:“去到陰司將書信交給判官,他們自然明了。”


    林浩在地上點上香燭燒著紙錢說道:“地府同樣需要用錢,我給兩位燒點盤纏。”


    張嬸與孫大媽感動不已,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九叔趕緊拿隻小瓶子接了三滴。


    燒完紙錢後九叔與林浩念著《度人經》,很快一個黑色旋渦出現在兩鬼身邊,張嬸與孫大媽揮手告別後轉身隱入旋渦之中,旋渦立刻消失不見。


    林浩對九叔問道:“父親,你接鬼的眼淚有什麽用?”


    九叔笑著說:“鬼是不祥之物,平時的淚水也都是幻化而成的,但凡事有極端,因發自靈魂的感動而掉下的淚珠卻是世間最純淨之水,這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忙活半夜已快到卯時,小黑循著林浩的氣息找到此地。


    林浩發現這貨身上竟然有幾條血痕便問道:“被誰欺負了,我們去給你報仇,揍他丫的。”


    九叔瞪了林浩一眼說道:“小黑,這是怎麽迴事?”


    小黑一陣比劃,兩人終於明白,這貨去村裏偷食物,被一隻貓給抓成這樣。


    林浩一巴掌拍在小黑屁股上說道:“虧你還是一隻成精的狗熊,連一隻貓都打不過,還怎麽能看家護院,還不如蒸著吃了。”


    小黑嚇得連忙後退,躲在九叔身後。


    九叔對林浩說道:“不要嚇唬小黑,你不想想,一隻普通的貓能打得過這飯桶?孫大媽說今天中午王莊要唱大戲,我們去湊個熱鬧,順便查看哪隻貓能打贏黑熊。”


    小黑重新換件衣服,幽怨的看著九叔,它對九叔稱它為飯桶之事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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