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嚇得跌坐在地,失魂落魄地張大嘴,渾身止不住冒冷汗。


    怎麽可能是張氏呢?


    但如今也由不得她不信,劉半仙盛名在外,聽聞從未失手過。


    她也顧不上別的,趕緊懇求。


    “劉半仙,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明哥兒,救救我們家……”


    “救不了救不了……”


    劉半仙擺了擺手,渾身抖得像篩糠,直勾勾瞪著張氏。


    張氏也明白這番話的利害,嚇得雙腿一軟,麵露驚懼的指著她厲喝。


    “你胡說!”


    “救不了,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她一吼,劉半仙更是尖叫一聲,忽然中邪似的對著張氏一陣磕頭。


    磕了好幾個,又才瘋瘋癲癲地爬起身就跑,口中還念念有詞。


    “饒了我,饒了我……”


    小道童哐當一聲丟下手裏的淨瓶,拔腿也跟了上去。


    “師傅,別扔下我。”


    師徒二人邊跑邊叫,眨眼就消失在視野裏。


    守在門口的二房三人目瞪口呆,不是,這劉半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薑芸更是十分滿意,看來這一兩銀子給的不冤,就這劉半仙出神入化的演技,必須值一兩。


    看著麵色灰白的秦老太和滿臉驚懼的張氏,她更是出言譏諷道。


    “嘖嘖嘖,原來家宅不寧是因為大伯娘啊!奶你可能不知道,我前兩日送我夫君去書院,聽聞堂哥在書院被打了,好慘啊,腿都斷了。”


    她滿臉可惜,“這要是站不起來可咋整?”


    “你說啥!”


    秦老太一聲怪叫,怒不可遏朝她看來。


    薑芸睜眼說瞎話,“堂哥一表人才,學業有成,日後前途無量,真要因為某些髒東西不能高中,那這麽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堂哥做不了官老爺,奶你也沒法享福,真真是可惜!”


    她在這邊扼腕歎息,張氏怔在原地擔驚受怕了半天,也算是理清了點思路。


    她在家裏任勞任怨,為秦大山生了三個孩子,當牛做馬孝順公婆,如何就成災星了?


    在那什麽半仙口中,還是影響明哥兒仕途的髒東西,這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麽?


    又聽薑芸添油加醋,她怒從心起,咬牙切齒大喊。


    “薑芸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什麽?肯定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你算計我!故意想讓我們明哥兒沒娘,是你使的毒計,你好狠的心!”


    還別說,張氏這麽滿嘴噴糞,還真的說對了。


    不過薑芸也有自己的說辭,“大伯娘你才是胡說八道吧?這劉半仙可是奶請過來的,她怎麽偏偏說你是妖怪,咋不說我是,不說奶是?不說我娘是?你是懷疑奶搞了鬼,還是懷疑那個劉半仙的神力?”


    秦老太看了張氏好幾眼,聽了薑芸這番話,她心中更是深信不疑。


    張氏!


    就是災星!


    先不說劉半仙是她偷摸找的,就說劉半仙家喻戶曉的本領,如何能有假?


    見薑芸越描越黑,張氏氣急敗壞,捶胸頓足地撒潑。


    “就是你,是你設計的!”


    她又轉頭看向秦老太,“娘,你別相信他們,你……”


    張氏說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陡然發現秦老太正警惕而又恐懼的看著她。


    心下一突,張氏知道自己是髒東西這事兒估計坐實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憑借秦老太的手段,她不會有好日子過。


    越想越怕,她委屈地朝秦老太過去。


    “娘……”


    “別過來!”


    秦老太一聲厲喝,撿起地上小道童遺留的淨瓶,揚手把裏麵的水對準張氏徑直潑過去。


    “災星,你給我死!”


    見到婆媳倆反目成仇,薑芸大功告成,給趙氏和秦宴之使了個眼色,三人悄無聲息退下。


    有了這次離間,估計他們大房的日子也不好過,屆時雞飛狗跳,也沒心思招惹他們二房。


    迴了家,剛來到堂屋趙氏就急忙拉著薑芸問。


    “芸娘,這是怎麽迴事?”


    薑芸三言兩語把之前的經過道出,最後還補充一句。


    “算起來還要感謝李嬸,若不是她來給我通風報信,我也不能搶占先機。”


    趙氏大快人心,“張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若不是她攛掇,當家的也不可能去參軍,我們更不可能被逼到絕路,真是活該。”


    婆媳倆出了口惡氣,有說有笑之際,才又看向秦宴之。


    “夫君迴來拿什麽書?豈不是明兒個還要去書院?”


    秦宴之狠鬆一口氣,麵色都好看不少。


    “嗯,明日早些起來便去。”


    翌日一早,甭管秦宴之如何拒絕,薑芸還是把他送到了村口。


    等待牛車之際,遠遠看到秦老太深一腳淺一腳朝這邊過來。


    怎麽?


    她也打算去縣城?


    去看看她的寶貝孫子是不是真的瘸了腿?


    心下覺得有些好笑,薑芸湊到秦宴之耳邊問。


    “秦書明臉上的傷應該沒好吧?”


    她這猝不及防靠近,秦宴之始料未及。


    溫熱的唿吸噴灑在耳尖,他忍不住麵上染了層緋色,趕緊躲避薑芸的目光,平複下激動的內心垂眸道。


    “這才幾日,如何能好?”


    薑芸細想也是,接下來他們大房有好戲看了。


    送走秦宴之,當天下午隔壁院子就吵得不可開交。


    秦老太從縣城裏帶迴消息,她的寶貝孫子不僅被毒打一頓,還險些被書院除名。


    想到昨日那半仙所言,秦老太越發害怕,找到秦大山以死相逼,非要讓他休了張氏這個喪門星。


    秦大山聽了半仙除魔一事覺得實在荒誕,可秦老太深信不疑,張氏下跪磕頭也無濟於事。


    秦婉哭天搶地,“奶,肯定是薑芸那個賤人使的計謀,我娘在家勤勤懇懇,怎麽可能是災星?”


    自打被剪了頭發,秦婉連門都不敢出,整天頭上包著方巾,逢人就說身體不適頭疼。


    秦老太冷笑,“薑芸如何使計?這劉半仙可是你娘舉薦的!”


    秦婉麵色一變,沒想到他們居然信這些歪理邪說?


    “奶,你好好想想,劉半仙是我娘讓你去請的,若她真是什麽髒東西,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秦老太此時腦筋轉得還挺快,“我們打算對付二房,誰知你娘的真身被識破!她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別摻和,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那劉半仙本事那麽大,都能算出我們明哥兒遭了大難,如何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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