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著東西都收拾好了,這才趕緊轉身,火急火燎道。


    “罷了,我先去把東西拿來。”


    最後塞滿了箱子不說,薑芸還拎了一個大包袱。


    趙氏依依不舍得送夫妻倆出門,立在門口揮了揮手,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若不是她要在家看著兩個孩子,她真想跟著一同去。


    看她哭成淚人,薑芸趕緊上前拍拍她的後背安撫,“娘,夫君就在縣城,你若是想他,隨時都可以去看看。”


    趙氏點點頭,她何嚐不知道,可算下來宴哥兒差不多一年多沒出過門,這不是不舍麽?


    走上前,趙氏踮腳給秦宴之理了理衣襟,又拍了拍他的衣袖,語重心長道。


    “宴哥兒去了書院可要全心全意,不求考個什麽功名,但求問心無愧,不說別的,就說芸娘對你的照顧,你也得給她個交代。”


    陡然被點到名字的薑芸還有點不好意思,對上秦宴之深沉而又堅定的目光,她笑了笑附和。


    “問心無愧便好。”


    趙氏點點頭,後退半步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們倆。


    “好了,我也不耽擱你們了,快去吧,芸娘早去早迴。”


    夫妻倆拜別趙氏前往縣城,薑芸若有所思問。


    “夫君,若是你秋闈高中,是否打算繼續考?”


    秦宴之點點頭,“那是自然。”


    他的誌向便是宏圖大業,肯定要不斷往上考,將來才能有一番作為。


    “高中後,縣城這個書院應該不能繼續待了吧?”


    “嗯,最好還是去清州。”


    薑芸若有所思,去什麽清州?直接進京算了。


    若秦宴之真有這個本事,清州的書院肯定比不上京城,考試三年才舉行一次,千萬不能馬虎,錯過這次可就要再等三年。


    人這短短一輩子,哪兒有那麽多三年?


    想得出神之際,二人已經來到書院門口。


    這一路過來,道路兩旁談笑風生都是莘莘學子,四周依山傍水環境清幽,的確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抬頭一看,燙金匾額上清康書院四個大字尤其顯眼,龍飛鳳舞好有氣勢。


    薑芸探頭探腦,“平日裏夫君就在這裏麵上課?”


    秦宴之頷首,“許久未來,晚些要去找老師匯報情況,重新交了束修才能繼續上課。”


    薑芸恍然大悟,心說這古代書院和現代學校也沒什麽區別。


    放好行李,薑芸正欲告別秦宴之打道迴府,卻在出了書院後,和迎麵走來的秦書明狹路相逢。


    他身後仍舊跟著那幾個同窗,穿得人模狗樣的,隻可惜那張原本還能看的臉,現如今成了豬頭。


    鼻青臉腫,雙眼烏青,穿著一件青色的衣袍,跟唱戲似的,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


    冤家路窄,見到薑芸夫妻倆,秦書明麵色一冷,立馬頓住腳。


    “秦宴之,薑芸!”


    幾個字仿佛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立馬撇下身後幾人,怒不可遏衝到夫妻倆跟前。


    “你們還有臉來這裏!”


    秦宴之淡淡地掃了他們幾人一眼,微微側身將薑芸護在身後。


    薑芸笑了笑,“這書院又不是你家修的?我們為何不能來?”


    秦書明一甩衣袖,本就是個豬頭三,再做上這樣猙獰的表情,看上去五官擠成一團,滑稽不已。


    “薑芸,我臉上的傷是不是你叫人打的?”


    他花錢請人壞了薑芸的生意,還沒高興兩天,那撥人居然又返迴來把他堵在書院門口一通暴打。


    不僅驚動了老師,甚至還驚動了院長,給了他一個處分不算,還明令禁止學生不許和地痞流氓來往,免得壞了書院的名聲。


    這幾天,他算是在書院徹徹底底出名了。


    思來想去,除了薑芸這個賤人,還能有誰和他過不去?


    薑芸眯了眯眼 。


    “我好端端的打你做什麽?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誰壞了我的生意,我就教訓誰……”


    她話音一頓,好整以暇的目光盯著秦書明渾身上下掃,隨即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是你想破壞我的生意?怎麽?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彎著眉眼,雖說生得貌美,可那眼底的寒冰卻能令人冰凍三尺。


    秦書明麵色鐵青,猛地大步上前。


    “果真是你!”


    薑芸立在原地連個反應都沒有,秦宴之卻擔心她受欺負,大步上前護著她。


    沉著臉俯視麵前矮了他半個頭的秦書明,冷聲警告,“秦書明,自重。”


    秦書明猛地抬眼,二人目光短接,他咬牙切齒的點頭。


    “好啊,秦宴之,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我可是你親堂哥,你就為了這麽一個賤人和我作對?”


    薑芸聞言揚了揚眉默不作聲,餘光打量秦宴之,想看看他怎麽迴。


    秦宴之對上他質問的目光,淡定自若道。


    “芸娘是我娘子,亦是你的弟媳,你算計她在先,口出狂言在後,理應自食惡果。日後見了芸娘最好繞道走,否則下次可不是被毒打一頓這麽簡單。”


    他身形瘦弱,哪怕已經痊愈,可臉上還能看到之前的病氣。


    形單影隻立在跟前,那張臉太過出彩了些,原以為這個病怏怏的堂弟不過就是學問好了點,可此時此刻,秦書明居然從他古井無波的眼底看到掩飾不住的殺意。


    有凜冽的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氣勢逼人,仿佛嗜血沙場的妖魔,秦書明霎那間被威懾得心頭一跳,情不自禁後退半步,定定看著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裏的堂弟,半晌沒能迴神。


    薑芸也錯愕不已,看著秦宴之精致的側臉,也驚訝於他此時勢不可擋的氣勢。


    認定的文弱書生,動了怒居然霸氣十足,倒是她看錯這個便宜夫君了。


    眼看兄弟倆在這邊對峙,落下的幾名同窗趕緊過來打圓場。


    “霽川,你這是打算迴來繼續念書了?”


    秦宴之向來不喜歡這夥人,但還是客客氣氣頷首。


    “那就好,老師經常問起你,見到你迴來必定十分高興。”


    幾人又看了眼他身邊的薑芸,“上次走得匆忙,還沒問候你娘子,不知姑娘姓名。”


    秦宴之心頭一緊,看了眼薑芸立馬側身將她擋住,拒絕道。


    “我娘子生性羞赧膽小,足不出戶,即便告知姓名也無濟於事……”


    生怕他們追著問,秦宴之看了眼幾人身後,拉上薑芸道別。


    “天色不早了,我得送我娘子迴去,先不和幾位閑聊。”


    扔下這麽一句,他們二人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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