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眼看著薑芸,見她說完這話麵不改色,忽然有些好奇。


    芸娘以前到底是什麽人?


    給異性去勢這種話,她說出口為何臉不紅心不跳的,都說男女有別,她好似全然不在乎。


    騾子聽到這裏也雲裏霧裏,顯然不太明白薑芸的意思。


    “都說豬牛去了勢能無憂無慮,多活幾年,不如我幫幫你?”


    薑芸眨了眨眼,笑盈盈的對著秦宴之吩咐。


    “夫君,動手吧。”


    秦宴之有片刻的失神,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問。


    “芸娘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把他褲子扒了,總不能穿著褲子動手吧?”


    秦宴之當即麵色一變。


    他雖知道薑芸不顧世俗也不拘小節,但就這麽明目張膽盯著異性的身子看,是否有失妥當?


    更何況他這個夫君還在身邊……


    輕聲咳了咳,秦宴之一把奪過薑芸手裏的小刀,看向地上的騾子提議道。


    “娘子身為女子,他又不是病人,你親自操刀有點不太合適,不如讓我來。”


    他麵若冠玉,神色在這跳動的燭光下晦暗不清,從騾子這個角度看去,頓覺心中驚悚。


    至今還沒明白他們夫妻倆在搞什麽鬼,直到薑芸頷首,微微一笑道。


    “也行,那夫君你慢點,我口頭指導你。”


    言罷,她轉過身去不看。


    騾子瞪大雙眼,直覺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使勁兒掙紮,可雙腿剛這麽一蹬,身上的褲子就這麽被一把扯下。


    力道之大,動作之迅速,讓騾子根本就始料未及。


    直到身上的褻褲被褪到了腿彎,騾子才驚覺不對,用盡渾身力氣翹起半個身子查看,隻見秦宴之舉著那把刀正在他腿間比劃。


    “嗚嗚嗚嗚——”


    騾子嚇得渾身冷汗淋漓,使勁兒開口卻不能說話,隻能瘋狂掙紮。


    薑芸見狀,後退半步一腳踩在他胸口,居高臨下笑問。


    “你怕什麽?”


    秦宴之也適時的用刀身在騾子的大腿內側輕輕拍了拍。


    “啊啊啊啊啊——”


    一聲聲絕望的大喊,秦宴之並沒有停手,反而一本正經開口。


    “你放心,我會盡量小心些。”


    薑芸也跟著提醒道,“夫君,你記得下刀的時候快些,那樣也不是很疼,傷口不可橫切,一定要豎切,刀口開得小一些,屆時一擠,閹割就順利完成了。”


    她語氣越是雲淡風輕,騾子就嚇得越是慘叫。


    秦宴之充耳不聞,目光森冷看著麵前的孽根,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一絲掩飾不住的厭惡。


    為何他的這麽醜?


    還以為大家這東西都差不多,看來是他見識少了。


    舉起手上的刀,他紅著耳尖徑直朝騾子腿間伸去。


    他們夫妻倆也沒想鬧出人命,所以他也隻是用刀背在上麵輕輕碰了下,奈何刀身還有之前被灼燒的溫度。


    僅僅隻是這麽一下,子孫袋上一陣劇痛,騾子嚇得整個人都軟了。


    目眥欲裂的瞪著天花板,雙腿用力伸直,梗著脖子麵紅耳赤,口中更是嗚嗚嗚的大喊大叫。


    等到短暫的疼痛過去,逮著喘息的機會,他竟是翻身就想掙紮。


    薑芸這段時間的馬步也不是白紮的,用盡渾身力氣,總算能壓製住騾子。


    她咬牙狠狠踩著他的胸口,似笑非笑問,“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嗚嗚嗚!”


    騾子趕緊點頭,說說說!


    再不說,命根子都沒了!


    薑芸這才俯身取下他口中的抹布。


    急促的唿吸過後,騾子眼淚都出來了,一改之前的囂張跋扈,滿頭大汗的哭訴。


    “薑姑娘,薑姑娘高抬貴手啊!我們家就我這一根獨苗,全靠我傳宗接代,要是我命根子沒了,我們家就絕戶了!”


    一番話說得他是聲淚俱下,聲音都止不住打抖,如今放鬆下來,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動,看來剛才確實被嚇得不輕。


    薑芸抬手製止秦宴之,“夫君,把褲子給他穿上吧。”


    秦宴之用力給他把褲子拎起來,薑芸這才轉身,大搖大擺在凳子上重新坐下。


    “說吧。”


    騾子並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看著秦宴之淚流不止。


    “這位小哥,我……我命根子還在吧?我咋感覺那麽疼呢?你是不是已經給我割了?”


    “……”


    秦宴之沒想到他膽量這麽小,也難怪芸娘直接讓扒褲子,這要是直接嚴刑拷打,可能還沒這個效果。


    他舉著手裏的刀給騾子看了看,“放心吧,隻是碰到罷了。”


    見上麵不見血,騾子整個人才算是死裏逃生,竟忍不住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保住了。”


    薑芸挑眉,示意秦宴之過來坐。


    “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上門鬧事害得我生意做不成?”


    薑芸再次開口,顯然沒之前有耐心,語氣都差了不少。


    騾子趕緊迴答,“薑姑娘冤枉啊!我也隻是聽命行事,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薑芸眯了眯眼,怎麽?


    跟她在這裏套娃呢?


    “你不知?糊弄誰呢?夫君,把他褲子扒了。”


    秦宴之剛要動手,騾子趕緊喊道。


    “別別別,薑姑娘,我真的不知情,我隻是個跑腿的,平時也就跟著我們大哥混口飯吃,這次鬧事醫館,也是聽了我大哥的吩咐。”


    “你大哥?”


    騾子點頭,“我大哥尤朝,平日裏專門給人催帳,手下管著不少人。以前好像山匪出身,後麵被圍剿後帶著妹妹相依為命……”


    頓了頓,他看了眼夫妻二人,“這事兒反正跟我沒關係,你們想知道誰和你們過不去,可以去問問我大哥。”


    剛聽他這麽敘述,薑芸大概也能明白那尤朝的兇狠,騾子不斷催促她去找尤朝,不就想讓她自投羅網麽?


    他的這點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


    冷笑一聲,薑芸沒好氣一腳踹在他身上。


    “想要接近你那個大哥,有沒有什麽好的法子?”


    騾子也不吱聲,薑芸嗤笑道。


    “在見到你大哥之前,你別想逃走,真要敢出什麽歪點子害我,信不信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過剝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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