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芸麵不改色,牛車繼續向前,她才看向趙氏道。


    “娘,日後不論是你自己的錢,還是我賺的錢,都是咱們秦家的,薑家想要一文咱們都不給。”


    “從我被帶到你們家開始,我就不再是薑家人,曾經給他們送吃的,那是腦子被驢踢了。”


    “你也別覺著我是薑家閨女,掙的錢買的肉分點給他們無可厚非,咱們辛辛苦苦挖草藥換了點錢,憑啥便宜外人!”


    薑芸一番話,聽得車上的外人都覺得好笑又感動,更別說趙氏了。


    趙氏眼眶酸澀,聽她把薑家人排除在外,認定是他們秦家人,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拉過薑芸的手憐愛地拍了拍。


    “好,娘記著,咱們的錢自己花,咱們的肉,自己吃。”


    “這才對。”


    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鍾,牛車抵達村口,薑芸帶著趙氏下去。


    婆媳倆進了家門,薑芸趕緊吩咐大家把背簍裏的東西藏好,趙氏雖然跟著做,但也有些不明所以。


    來不及問,院子外已經傳來一陣吵鬧的叫罵聲。


    “薑芸,薑芸你給我出來!”


    一聽這聲音還有些陌生,趙氏想了半天沒記起是誰。


    薑芸給秦敏之使了個眼色,“敏之,你從後牆那邊翻出去找裏正爺爺,就說外村有人鬧事,讓他找幾個精壯的年輕人過來幫忙。”


    一聽這話,趙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外麵的肯定是薑家人。


    秦敏之連連點頭,撒開丫子就往後院跑。


    薑芸讓趙氏帶著芝芝在屋內等著,她自己則是給了個安撫的眼神後轉身出門。


    “薑芸,你個死丫頭,還不趕緊過來給老娘開門!”


    聽到這中氣十足的叫罵,像吃不起飯的?


    薑家人還真沒把原主當人看,睜眼瞎糊弄。


    薑芸冷著臉一把將門打開,頓時雙手叉腰唾沫橫飛的薑母撞入眼底。


    長得不算矮小,皮膚蠟黃頭發幹枯,一雙眼睛淬了毒似的瞪著她。


    旁邊跟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牛氏,半個身子都藏在薑母身後,看著膽小如鼠,實則幕後推手。


    二人見到薑芸,薑母率先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大搖大擺進了院門。


    “聽你大嫂說,你們今兒個去城裏了?還買了一背簍的肉,那麽多好東西,怎麽沒見你給我們送點過去?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親娘?”


    薑芸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好在背後伸出一隻手將她穩穩扶住。


    她詫異的迴頭,正對上秦宴之那張麵若冰霜的臉。


    二人四目相對,薑芸忍不住一把拉住他。


    “你怎麽出來了?”


    她怎麽猜也不會猜到是秦宴之,畢竟他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好,薑家人擺明了來者不善,他跟出來不是自討苦吃麽?


    秦宴之沒迴,反倒上前兩步將薑芸護在身後,單薄瘦弱的身體卻讓薑芸沒由來的感到一絲絲安全。


    “嬸子大老遠過來,怎麽也不打個招唿?”


    秦宴之不愧是讀書人,簡簡單單一句話聽起來也文縐縐的。


    薑母盯著他掃了眼,還覺得有些古怪,不是聽說這個病秧子快死了麽?


    現在瞧著怎麽像是快好了?


    揚了揚下巴,薑母冷哼一聲道。


    “什麽嬸子?我是薑芸的娘,自然也是你的嶽母……”


    “若是沒記錯的話,芸娘好似是被賣到我們家來當童養媳的。”


    不等薑母說完,秦宴之徑直打斷她的話。


    提到童養媳三個字,還擔心冒犯到薑芸,特意給她遞了個抱歉的眼神。


    薑芸心下覺得有些好笑,秦宴之常年都埋頭讀書,這些事兒他應該理不清吧?


    既然現在站出來了,看樣子是要替她出頭,她倒是有些好奇他會如何處理。


    思來想去,薑芸幹脆就這麽站著靜觀其變。


    薑母聞言頓時就炸了,“女婿你這話什麽意思?既然芸娘是你的娘子,那我就是你的嶽母,和童養媳有什麽關係?”


    秦宴之繼續道,“芸娘先前來到我們家簽了賣身契,嚴格來說她應該是我們秦家人,和童養媳三個字沒關係,倒是她這個童養媳和你沒關係。”


    他一番話說得薑母稀裏糊塗,壓根沒聽明白。


    橫眉豎眼一聲厲喝,薑母雙手叉腰橫衝直撞進堂屋。


    “我管你什麽童養媳,她是我女兒,買的東西就該孝敬我!”


    又是掀鍋蓋,又是踹背簍,鍋碗瓢盆搞得叮當作響。


    堂屋後院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牛氏口中的那背簍肉。


    趙氏聽到動靜,忍不住朝薑芸遞了個敬佩的眼神。


    還是芸娘聰明,事先藏好了,否則這個親家蠻橫不講理,即便真的被趕走,恐怕也不會空手而歸。


    “肉呢?你們把肉藏到哪兒去了?”


    沒找到的薑母氣急敗壞衝出來。


    “薑芸你這個小賤人,沒長嘴巴是不是?我問你肉放哪兒了?故意藏起來不肯給我?”


    薑芸麵不改色,餘光瞥著秦宴之,想看他接下來怎麽辦。


    眼看著薑母衝到跟前,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幾人臉上,秦宴之才不疾不徐開口。


    “嬸子你這麽橫衝直撞私闖民宅,按照我國律法實屬犯法,看你初犯,我也不和你計較,還勞煩你趕緊離開。”


    他一番話說得有條有理,空有氣勢但是聲音不足,薑母敞著兩個大耳朵,全當沒聽見。


    倒是門口聽明白的牛氏有些害怕,畢竟犯法可是要坐牢的,她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進去。


    餘光掃了眼不明所以的薑母,牛氏趕緊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娘,這個病秧子嚇你呢,他半隻腳都踏進棺材板了,什麽狗屁秀才老爺?要我看,他們就是合起夥來欺負咱們,之前芸娘有好吃好喝的都孝敬你,這次遲遲沒拿過去,保不齊是被這個病秧子攔住了。”


    越聽薑母越是來氣,立馬將不滿全都轉移到秦宴之身上,死死瞪著他氣喘如牛,顯然被氣得不行。


    天殺的該死鬼!


    家裏都這麽久沒見過葷腥了,這個病秧子還敢攔著?


    這是想把他們全都餓死?


    呸了一口,薑母猛地挽起袖子,朝著秦宴之大步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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