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於炙熱,薑芸有所察覺,迴頭掃他一眼,四目相對之際,秦宴之唿吸一窒。


    強裝鎮定掩飾好表情,斂著眉目不動聲色挪開視線,薑芸覺得奇怪,但還是忙著治傷。


    敷上事先準備好的藥粉,用紗布將兩條腿簡單包紮,李二牛的傷口總算處理完畢。


    等李家夫妻倆進來,薑芸正好用木棍固定雙腿,讓李虎幫忙,將其綁得嚴嚴實實。


    忙活一通二人都累得出了汗,李虎看著昏迷不醒的李二牛,忍不住嘀咕了句。


    “看來這小子名字沒取好,我堂堂老虎,怎麽生了頭牛?”


    “嗬……”


    薑芸猝不及防被逗笑,自打摔跤醒來後,她很少笑。


    至少秦宴之沒怎麽見過,這陡然看到,心跳刹那漏了半拍,他有些失神。


    “芸娘,他這腿何時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還是打斷重新接的,至少三個月吧,應該能下地走動。”


    胖嬸聞言眼睛一亮,“這麽快?”


    薑芸點頭,“對。”


    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屋內被他們搞得一片狼藉,薑芸剛要去收拾,被眼尖的胖嬸攔住。


    “誒,這些我們來收拾就好了,辛苦芸娘了,待會兒就在這裏吃飯吧?我這就去生火做飯。”


    薑芸忙拒絕,“胖嬸這麽客氣作甚,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二牛哥已經沒什麽大礙,那我們就走了。”


    她這麽一招唿,胖嬸又一把拉住她。


    “芸娘,我和你李叔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這是給你的診金,你可千萬要收下。”


    說著,她一個錢袋子就塞了過來。


    薑芸不知道有多少,但猛地摸到沉甸甸的,嚇了一跳。


    “都是舉手之勞,這麽些年胖嬸你們對我們的照顧這麽多,這難道還要算清楚?”


    “一碼歸一碼,治病哪有不收錢的?這不是折壽嗎?”


    “胖嬸你看這樣如何?現在誰也不知道我治沒治好,你給我診金我受之有愧,不如等二牛哥痊愈後,確定能走動了再給?”


    薑芸此話一出,胖嬸神情有刹那的猶豫,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關鍵時刻趙氏上前,直接接過錢袋子塞給胖嬸。


    “大家村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嫂子你這麽客氣做什麽?正如芸娘所說,等二牛好了再給診金也不遲,難道我們還擔心你們跑了不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聲音溫柔帶著調侃,立馬解圍。


    胖嬸笑了笑,立即敲定,“好,那我到時候再給。”


    正好二牛恢複期需要補身體,給了診金手頭緊。


    既然已經醫治完,薑芸一家也不再繼續逗留,胖嬸非要留下他們用飯,攔著不讓他們走,無奈,一家人隻好留下。


    熱熱鬧鬧直到黃昏,吃飽喝足也該打道迴府,秦宴之身體羸弱,擔心趙氏婆媳倆攙扶著出什麽意外,李虎自告奮勇幫忙,直接把秦宴之背迴去。


    迴了院子,秦宴之也沒著急進屋,反倒在外麵慢慢溜達,又能消食又能鍛煉身體。


    “宴哥兒,喝藥了。”


    趙氏端著藥出來,秦宴之接過後一飲而盡。


    “吃顆蜜餞,去去苦味。”


    看著趙氏手心的蜜餞,秦宴之詫異。


    “娘何時買的這個?”


    趙氏笑了笑,特意看向身側,眼神意有所指,“還不是芸娘惦記著你特意買的,她說你吃藥太苦,買點蜜餞也能好受點。”


    秦宴之微微一怔,麵上波瀾不驚,心中驚濤駭浪。


    撿起那顆蜜餞丟入口中,一絲絲酸甜在口中化開,被趙氏笑吟吟的目光盯著,他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瞼挪開視線,卻又在聽到門口的動靜後,翹首以盼抬眼。


    他自以為小動作掩飾得很好,其實全被趙氏盡收眼底。


    抿唇偷笑,趙氏盤算著,他們倆年紀也不小了,芸娘嫁過來三年,是不是該讓他們圓房了?


    薑芸正端著一個簸箕進來,上麵平鋪著洗好的草藥。


    趙氏見狀連忙過去幫忙,“芸娘,這些草藥你打算怎麽做?”


    “我特意剩的,晚點調配點藥膏。”


    當天夜裏,薑芸拿著配好的藥水進了側臥,床上兩個孩子四仰八叉躺著,芝芝似乎睡著了,秦敏之給她搖著蒲扇。


    聽到門口的動靜,秦敏之抬頭看了眼,見到薑芸喜不自勝。


    “嫂子?”


    薑芸上前,把一小瓶藥膏交給他。


    “今天配了藥,這是消腫止痛的,你抹點在臉上睡覺。”


    秦敏之美滋滋接過,迫不及待拔開瓶塞聞了聞。


    “好香啊!”


    立即倒了點出來抹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舒服到不行,他仰著小臉十分得意。


    薑芸見狀哭笑不得,又拿了一個瓶子遞給他。


    “這裏麵是驅蚊水,平時抹在手腕胳膊上,蚊子不敢咬你。”


    秦敏之眼睛一亮,下意識地伸手抓了住胳膊上的紅疙瘩。


    “嫂子你咋知道我天天被蚊子咬?”


    薑芸看著他臉上的蚊子包笑了笑,“也給妹妹抹點。”


    “好!”


    秦敏之一個翻身坐起來,耐心溫柔地給芝芝抹藥。


    薑芸不再打擾,拿著剩下的那瓶給秦宴之送過去。


    敲敲房門推門而入,秦宴之正倚靠在床頭看書,燭火映在他臉上,襯得那張俊美的臉多了幾分朦朧。


    見到是她,他順手將書反扣在一旁。


    薑芸把藥瓶遞上去,“驅蚊水。”


    秦宴之詫異接過,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不提起蚊子這個事兒,他似乎從未被咬過,也沒怎麽察覺。


    如今再環顧四周,還能聽到蚊蟲發出的嗡嗡聲,燭火旁時不時也飛過幾隻,甚至於連胳膊都開始搔癢起來。


    順手接過,他道謝,“勞煩你了。”


    薑芸不以為意,臨走前還叮囑一句。


    “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別把眼睛熬壞了。”


    秦宴之聽著她的關心,緊了緊手裏的藥瓶,微微頷首。


    卻又在薑芸合上房門離開後,重新拿起了旁邊的書。


    要是以往,看到書本隻會讓他徒增傷感,現如今,卻能激發他的鬥誌。


    接連兩三天,薑芸都早早上山挖草藥,趙氏憂心她身體,無論如何也要跟著。


    拿這個婆婆沒辦法,薑芸隻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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