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聽完何雨柱的匯報,就把探查棺材鋪和尋找縫屍匠的工作交給了郭隊一行人。


    大個兒和何雨柱去棺材鋪查訪,光頭和隊長去找縫屍匠,小周負責聯絡,以防上麵有事找他們找不到人。


    大個兒大大咧咧地對何雨柱:“柱子,你是四九城長大的,地麵熟,今兒聽你的,你說說咱們應該從哪兒找起?”


    何雨柱想了想,說道:“大個兒,恐怕咱們得出趟城!”


    然後何雨柱就對大個兒科普起四九城的棺材鋪來:


    “大個兒,你要在大街上拉個人問:勞駕,請問您知道哪兒有棺材鋪嗎?


    “人家非啐你一臉,還得罵晦氣。


    “這四九城老理兒,講的是個吉利,比如以前太監多,聽不得蛋字,所以買賣雞蛋要說雞子兒,木耳炒雞蛋叫木須肉。


    “這棺材鋪也一樣,沒有直眉楞眼叫棺材鋪的,


    “一般都叫什麽什麽桅場、什麽什麽木廠。


    “這是為什麽的呢?一是因為四九城老人們嫌棺材不好聽,管它叫壽木,所以做壽木的地方都叫木廠;二一個呢,自打元世祖忽必烈定都在這兒,四九城裏的達官顯貴用的壽木都是從南方沿著運河拉來的。


    “運河上漕船的桅杆是最容易壞的,所以通州漕運碼頭一帶都是修桅杆的,但修桅杆不賺錢。


    “木匠師傅們就想了個法兒,你不是把木材從南方拉來了嗎?我直接給你做成棺材不就成了?所以那一帶的桅場,名義上叫桅場,其實都是做棺材的。


    “咱們這個案子,我不是說了嗎,這個棺材是柳州的樣式,無論是木材還是內襯都是上上之選。


    “不是城裏木廠的手藝,城裏麵那些木廠,都是兩三塊木頭板釘起來對付事兒的。


    “所以咱們今天得去趟通州漕運碼頭。”


    大個兒一聽,直皺眉,說道:“那可遠了!要不咱們先迴局裏,吉普車估計是不會給咱們,但自行車嘛,我去總務那裏要,他要敢不給,我就賴在哪兒不走了!”


    何雨柱也不想那麽遠腿兒著去,一聽大個兒還有這門路,當時就表示十分同意!


    兩個人蹭了一輛迴局裏的車,大個兒到了就去總務處要裝備去了。


    總務處的都認識大個兒,一聽是查案子用,就扔給他兩把鑰匙,告訴他自己去車棚騎,用完了交迴來。


    何雨柱和大個兒騎上車,沒有立刻往城外奔,而是先去了何雨水的小學。


    何雨柱拿了五萬塊錢給雨水,告訴她自己要查案,讓她晚上自己買點熟食,餾個窩頭,對付一頓。


    何雨水拿著錢美滋滋地答應了。


    就在何雨柱要離開的時候,冉秋月出來了,


    她先是冷著臉看向何雨柱,又蹲下身子對何雨水說道:“雨水,把錢還給哥哥好不好?晚上老師會送你迴家,給你做飯的。”


    雨水十分不舍得地要把錢給何雨柱,


    何雨柱忙笑著對冉秋月說道:“不用,冉老師,你晚上用這錢領著雨水買點肉,和她一起吃就行。”


    冉秋月把錢一把塞給何雨柱,也不搭理他,就領著雨水迴去上課去了。


    大個兒在一旁擠眉弄眼,說道:“小兩口兒吵架了?”


    何雨柱麵色不自然地說道:“別胡說!人冉老師跟我沒關係。”


    “沒關係?”大個兒不信地說道,


    “沒關係我把腦袋割給你!每次郭隊值夜班、出任務,嫂子的表情跟你們家那口子是一模一樣的!”


    何雨柱不搭理他,跨上車朝城外騎去,大個兒趕忙跟上。


    兩人是緊趕慢趕,在中午之前趕到了漕運碼頭。


    由於鐵路運輸的興起,運河早就衰落了,漕運碼頭也遠不及前清時繁華,但一個桅場那個接著一個桅場,鱗次櫛比的,看來要問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


    大個兒喊住何雨柱:“柱子,皇帝不差餓兵,這大中午的,我請你吃飯,吃完飯再問。”


    何雨柱自然不會餓,但也蹬了一上午自行車,想歇一歇,於是說道:


    “別,還是我請吧,這一帶我熟,我曾經在這兒學過手藝,一會兒你跟著我走,保證你是好吃不貴、惠而不費!”


    說著,領著大個兒去了當年自己學藝的館子,要了兩碗爛肉麵,一盤雪裏蕻鹹菜炒肉末,


    大冬天冷風裏躥了一上午,這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再就上雪裏蕻炒的肉沫,把大個兒吃的那叫一個香。


    何雨柱又把自己麵讓給他,說自己騎車讓風給頂著了吃不下,便問老板要了碗茶水,喝了起來。


    大個兒也不客氣,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又開始幹飯!


    正吃著,隔壁桌的聊天引起了何雨柱的注意:


    “張老板,前幾天您那副壽材,說實話,賣虧了!”


    “李老板,虧不虧的,能賣出就行了,現在國家提倡節儉,越往後越難賣,我倒是想著實在不行留著自個兒用來著,可是……”


    “可是舍不得,對不對?”


    “是啊,那麽好的金絲楠木,從柳州千裏萬裏運到這四九城,光漆就刷了七道啊!我用?我怕折了子孫的福。”


    “嗨,要我說,你也沒賠不是?那副壽材,你不是白撿來的嗎?”


    聽了李老板這話,張老板得意起來,他嗝兒嘍一口幹了杯中酒,說道:


    “這可是我平生一件得意事!


    “當年,前清還在的時候,禮部的滿尚書查合蘇的門生是柳州知府,那小子是個二百五,信了當地說的:棺材棺材,升官發財,愣是在他老師過大壽的時候送了一副壽材!


    “誰知查大人非但沒生氣,還誇他送的好,說什麽洪範五福終考命,這份禮送到他心裏了。


    “然後每年過壽就刷一道漆,愣是刷了足足七道啊。


    “結果查大人的少爺是個敗家子,查老爺死後,竟然拉著這副壽材要賣給我,正好這小子煙癮上來,我是花了十塊大洋就收到手裏了。


    “可憐的是查尚書,查少爺是真不嫌寒磣,一副葦子席就把他爸爸裝裹了!”


    說完,張老板不勝感慨地搖了搖頭。


    “所以啊,錢財都是身外物,兒孫自有兒孫福,張老板,你也別心疼了!”李老板勸道。


    何雨柱一邊聽,一邊開啟【望氣識人】,看這兩個老板的氣都是淡白夾雜一絲灰色,應該愛貪小便宜但無傷大雅的正經生意人。


    何雨柱便坐了過去,掏出警官證,問道:


    “對不住,剛才聽您二位閑聊,有些事可能跟我們一個案子有關,您能詳細說說那副金絲楠木的壽材嗎?”


    何雨柱看著二人頭頂上的氣急劇變成代表恐懼的漆黑色,心想這二人是心裏有鬼?怎麽怕成這樣?


    隨著兩人的視線,何雨柱扭頭一看,好嘛!大個兒一副兇神惡煞地樣子站在自己身後,死盯著兩個老板,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拔槍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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