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暇頷首,從袖中飛出一條被氣勁密布的柔韌光滑的絲巾,嗖的一聲落到段毅的身前,道,


    “不錯,血屠僧不但是白蓮教的四大護法之一,而且為人兇殘,殺戮無辜。


    我六扇門早有心將他解決,為枉死在他手上的百姓報仇。


    這次機會難得,我要你和邱少真兩個人演一場戲,將他引入布置的設伏地點當中,這次我要一舉將其擊殺,你不幫我?”


    段毅無語,楊無暇都已經這麽說了,他難道還能拒絕嗎?不過沒有直接迴答。


    又低頭看了看一手接過的絲巾,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粗粗讀來,竟然有一種引人入勝,發人深省之感,體內的真氣似乎也活躍跳動,隱隱變化。


    這絲巾黑色小子的正上方,卻是三個明晃晃的大字,《鳥渡術》。


    段毅猛然抬頭望向楊無暇,黑亮的眼神當中半是驚喜,半是疑惑,還有些許茫然無措,沒有鬧清楚楊無暇這是什麽意思。


    他手中的絲巾上記載了一門極為高深莫測的輕功,鳥渡術,也即是大唐雙龍當中出現的武功,由寇仲和徐子陵習得,比起他在宇文穆寶庫當中收藏的鳳舞九天輕功怕也不差分毫。


    隻是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楊無暇要將如此珍貴的武功交給他,難道是請他辦事的補償?又或者是作為交易的籌碼?


    說實話,哪怕楊無暇什麽都不給他,他也不會拒絕對方,隻是現在楊無暇這麽做,倒是讓他心中有些發寒,覺得自己和她一點情分也沒了。


    楊無暇手心微微出汗,並攏的圓潤雙腿輕輕扭動,飽滿的胸膛微微起伏,狀若無意道,


    “這門鳥渡術是我家傳的輕功,講究物我兩忘,天地任我行,你修行過後,隻要掌握基本,便能在輕功上有所突破。


    到時候就算血屠僧要對付你,也未必抓的到你,讓安全性大有保障。”


    楊無暇既然請段毅做事,還是這麽危險的事情,自然事先要將一切顧慮周全。


    當然,這也不乏她的些許私心,不想讓段毅陷入危險當中,畢竟兩人是舊相識,不是嗎?


    聽到女神這麽說,段毅就放鬆下來,連忙應下,而且心裏暖唿唿一片,自覺和她的關係還是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的。


    楊無暇此時達到目的,又覺得段毅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便站起身子,準備離開,並叮囑段毅盡快將鳥渡術修行入門,她好早做安排。


    望著佳人離去的背影,段毅心中微動,抬手嗅了嗅絲巾上殘留的馨香之氣,如蘭似芝,縷縷不絕,心中也是悵然若失,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明明有郭晴這樣的佳人傾心,賀蘭月兒的情債未還,還有心思招惹楊無暇,真是三心二意,讓人不齒。


    不過有一說一,他對郭晴是純純的喜歡,對賀蘭月兒是憐惜加喜歡,對楊無暇,是喜歡加敬重,都是截然不同的感情,動了真心。


    收拾好悵然若失的心情,段毅返迴到屋內,靜坐片刻,任時光流淌,方才恢複平靜。


    繼而翻閱了下鳥渡術,對此功做了大致的了解。


    這門輕功心法寥寥三百來字,但字字珠璣,除了基本的運氣行脈之法,大多講的是心靈精神的修行。


    以精神駕馭肉身,肉身溝通自然,反以自然迴補精神,達到一個完美和和諧的統一,便能將鳥渡術修到大成之境。


    其中一句話最能將這門輕功的精要概括出來,


    “物我兩忘,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之而神欲行,禦風如駕大鵬,天地間自然任我翱翔。”


    即是人與自然合一,本體可以是魚兒,自由徜徉在水中,本體可以是鳥兒,自由翱翔在天空上,靈動機變,而且在馭氣騰空,遁走一道上,別有奧妙。


    與之相對,段毅曾修行的嶽王神箭輕功不免落入下乘,轉折騰空都顯得薄弱不堪,戰中直來直去,也隻有速度還算尚可。


    若非他還對兩儀之道有所領悟,並在正反兩儀刀劍之術的步法頗有造詣,過往對敵當中,難免處處落人下風。


    “好輕功,好厲害,看來楊大姐對我還是挺關心的。


    有了鳥渡術,足以在極短時間內將我的輕功拔高兩個層次。


    就算麵對武功高過我的人,也未必能對我造成威脅。”


    段毅老早就從陸立鼎那裏得知,血屠僧武功霸烈無比,力道駭人,硬碰硬的話,就算同等修為高手,怕也不是這惡僧的對手。


    但此人的武功有一個弱點,就是輕身功法不太行,不善於長途追襲。


    不然的話,血刀也好,丁冉也好,老早就被血屠僧給幹掉了。


    當初他可不止一次的動用白蓮教的信息渠道,追殺血刀和丁冉。


    距離段毅所在小院的東側,一個空間更大,環境更加清幽雅致的院落裏,熏香陣陣,有青煙繚繞。


    一個年輕英氣,雙目有神,隻是臉色略顯蒼白的道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裏端著一碗灰黑色的藥碗猛灌入口,無視唇齒間濃烈的苦味,眉頭也不眨一下。


    待到苦藥入腹,uu看書 wwkashu.om 年輕道士從石凳上站起,來到院中,撩起道袍的下擺,端端正正的紮了個標準的馬步,雙膝微曲,敞開與肩同寬的距離,身體起伏不定,猶如馳騁在馬背之上。


    他一隻手握拳,拳頭正心位置磨在自己的小腹關元穴位置,另一隻手彎曲,橫放在胸前,手掌並攏,手心向下。


    同時,年輕道士的腹部發出咚咚咚如敲鼓一般的響聲,若叫同門看到必會驚歎大師兄的髒腑強勁至如此地步。


    不錯,此人正是玄真教大師兄,不久前被血屠僧擊傷的劉誌成。


    劉誌成自從被血屠僧打傷之後,僥幸撿迴一條性命,一直留在六扇門分部當中調養傷勢。


    一邊進服湯藥,一邊以內氣梳理體內的氣血,雙管齊下,短短時間便恢複不少。


    之前連站都站不起來,現在行動已經自如。


    不多時,行功完畢,劉誌成的臉色又之前的蒼白多了幾分血色,顯然氣血通達。


    正當劉誌成準備按照往日習慣喝上一杯參茶,暖暖身子,補補元氣的時候。


    一個模樣奸滑,穿著捕快服的中年賊頭賊腦的走進院子,對著劉誌成耳語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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