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六走進長樂坊,長樂坊裏人山人海,每個賭桌前都堆滿了人。


    周圍充斥著“大大大”“小小小”的押注聲,有人興奮大叫,有人悲痛哀嚎繼續賭上身家性命。


    一時之間,她沒找到燕淼在哪裏。


    玄六的視線在一個個錢袋上掃過,隨後注意到每一層樓的角落都安排了兩個打手,那些人身姿挺拔瞧著應該是習武之人。


    在這裏拿錢會被發現嗎?


    不知不覺,玄六被擠到一個賭桌麵前,莊家正搖骰子,她猛地把骰子桶砸在桌麵上發出巨響。


    “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


    玄六會偷,但不會賭,她也沒錢可以賭,準備轉身離開這裏,一個人伸手勾住她的肩擠到她身邊站著。


    “我押大!”


    方才偷了玄六錢袋的白衣青年大聲喊道,然後將一錠金子放在賭桌的大字那邊。


    “是你!”玄六認出白衣青年,也認出那錠金子是她的。


    她迅速揮出左拳,被白衣青年以掌握住輕鬆化解。


    “你猜是大還是小?”白衣青年問道。


    玄六打不過對方,隻能順著話聊,她看了看桌麵下注的情況,押大的人多,押小的人少。


    賭局本就是賭,基本靠運氣和猜測,除非出老千,否則誰能確定骰子最後顯示的數字是大是小。


    她搖搖頭,“猜不出來。”


    “賭一局唄,要是你賭贏了,我就把你的錢還你。”白衣青年說道。


    “……”玄六想了想,把身上的幾個銅板放在了小的位置上。


    “你確定賭小,這麽多人都賭大呢?”


    “五文錢,不心疼。”玄六心疼的是她的金子和銀票。


    五文錢輸了不可惜,贏了也就再多賺五文錢,但能把之前被偷走的錢拿迴來。


    莊家確定沒人再下注後,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她揭曉答案。


    在眾人看不到的桌子下,有三隻手在同時動作。


    三方博弈的結果便是三個骰子承受不住內力,碎成了粉末,露出了三個小鐵塊。


    莊家反應很快立馬蓋上骰盅,輕輕按動了骰盅底部的一個機關,笑道:“現在開。”


    說完她打開骰盅,“一,三,六,平局,重新下注。”


    賭局重新下注,莊家把白衣青年和玄六下注的錢送還給兩人,“二位不如去玩點別的。”


    她對著二樓使了個眼神,很快有一個人下來走到玄六和白衣青年身邊。


    “二位,樓上請。”


    玄六不明所以,白衣青年痛快答應,強行拽著玄六上樓。


    “放開我,否則殺了你!”玄六對著白衣青年放狠話,一把螙鏢出現在她的右手裏對準了白衣青年的腰。


    白衣青年把錢袋還給玄六,“別緊張,有人給我們送錢來了。”


    兩人被請進一個房間,房間被一扇屏風分隔開。


    “老板,人帶來了。”


    屏風後的人被稱為老板,看來她就是長樂坊的背後主人。


    “盜聖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屏風後的人影站起來,緩緩走出,她穿著露出左臂的寬鬆衣裳,從鎖骨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左手手腕紋了一條青色五爪龍。


    隨著她的動作,胳膊上的肌肉動了動,連帶著那條龍紋仿佛都活了起來。


    “陸懷,這麽多年長樂坊沒什麽長進啊,還用磁鐵來出老千。”白衣青年跟在自己家一樣,走到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還招手示意玄六也過去坐著。


    玄六沒有過去,她鬱悶極了,白衣青年原來是盜聖,難怪輕功那麽好。


    “給你一千兩,滾出去玩吧。”陸懷能在全州將長樂坊經營的這麽好,不論是官場還是江湖,她都有人脈。


    尤其是一些愛賭愛鬧的江湖人,陸懷會格外關注這些人,以免被她們砸場子。


    盜聖九死生便是其中之一。


    她丟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語氣依然溫和,內力裹著銀票射出去帶著萬鈞之力,九死生不敢伸手去接,任由銀票紮在牆裏。


    “陸老板內力又精進了,厲害厲害。”九死生走過去拔下銀票。


    她是盜聖,輕功和偷術一流,但武藝和江湖上的高手比起來還差點,要是硬接陸懷的銀票手會痛。


    陸懷不搭理九死生,轉而看向玄六,眉眼彎彎道:“少俠和九死生一樣來敲詐的?”


    對著陸懷粗壯的紋身左臂,玄六瘋狂搖頭。


    “她是來偷錢的,不是來敲詐的。”九死生咬著桌上的糕點,心道陸懷吃的真不錯,這糕點比皇宮禦廚做的都好吃。


    “給你五百兩,和九死生一起滾出去玩。”


    陸懷懶得搭理和九死生有關係的人,塞給玄六一張銀票便招手讓兩人滾。


    玄六拿著錢不知所措,陸懷是她今天遇到的最好說話的大人物,知道她來偷錢不僅不收拾她,還給她五百兩讓她滾。


    九死生單手撐頭倚在桌子上,“你有客人,朝廷來的?”


    陸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該問的你別問。”


    “你在與虎謀皮,想清楚了嗎?”九死生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玄六聽的雲裏霧裏,她們在說什麽,朝廷來的人,莫非是燕淼在找的蕭牧舟。


    蕭牧舟現在是通緝犯,如果長樂坊包庇蕭牧舟,豈不是反賊同黨。


    “九死生,我陸懷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麵團。”陸懷自己心裏有數。


    “錢,有命賺,也要有命花。”九死生說完這句話揪著玄六的衣領跳窗離開。


    兩人剛落地,頭頂傳來陸懷憤怒的聲音,“九死生!把我的鬆石綠釉茶杯還迴來!”


    九死生舉起釉色瓷杯,笑道:“玩夠了還你。”


    話音未落,九死生運氣輕功早已沒了身影。


    玄六感覺手裏一沉,她的錢袋迴來了,金子和銀票都沒少,還多了一塊銅錢大小的血玉。


    樓上的窗戶重重關上,想必陸懷老板的心情很差。


    錢迴來了,還白賺五百兩外加一塊來曆不明的血玉,玄六出門一趟收獲滿滿。


    “江湖真有趣。”玄六道。


    “玄六,你怎麽在這裏?”


    從長樂坊大門出來的燕淼,正好看見愣在街巷裏的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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