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薑雲扶拂袖離開,還不忘拽走哭唧唧的雲清。


    季玄站在原地,身旁的兩個小廝催他,“季公子,盡快離開。”


    先前恭敬的態度瞬間變了。


    雲府上下都看得出二小姐和季公子兩情相悅,家主薑雲扶不可能不知道。


    在明知二小姐心悅季公子的情況下,仍然執意舉辦繡球招親,還要將季公子趕出去。


    說明家主根本看不上窮書生季玄。


    季玄終究是個外人,他們何必去討好一個外人。


    季玄被催促著收拾行李,他沒有被羞辱到,反而心中十分暢快。


    他要的波折終於來了,沒有阻礙劫難的愛情是不夠動人的。


    迴到房間後,季玄不急著收拾行李,他知道雲清一定會來見他。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雲清就紅著眼睛來尋他了。


    一進門,雲清便問道:“季郎,你當真要走嗎?”


    季玄背對著她,語氣冷漠,“不然呢,你姐姐那般羞辱我趕我走,我還能不知羞恥地留下不成。”


    門外偷聽的薑雲扶嘴角一抽,經典渣男話術,不與女主認真溝通問題,把自己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攻擊女主,讓女主對他充滿愧疚。


    忽悠女主為愛犧牲的時候一套一套的,輪到他犧牲的時候就是他是男人受不了這委屈。


    “季郎,可你與我說過,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曾經許下的諾言都不算數了嗎?”


    雲清傷心落淚。


    季玄身子微頓,他迴頭看向雲清,“清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怎會不愛你。”


    季玄和雲清在私下的稱唿實在膩歪,薑雲扶聽的耳朵難受。


    “那你去向姐姐提親,我願意嫁你,你會……娶我嗎?”雲清含淚望向季玄。


    季玄將雲清擁入懷中,他咬牙,“清兒,我當然願意娶你,你這樣好的女子,娶你是我三生有幸。”


    他放開雲清,在箱籠裏翻出一個木盒,“清兒,這裏是我的所有積蓄,我待會兒就去向你姐姐提親。”


    “好。”雲清感動。


    ……


    “一座偏遠鄉下的破屋子,不值錢的地契,就這點東西你也想娶我雲家女,你也配?”薑雲扶冷哼一聲。


    她揮手將房契和地契扔出去,幾張薄紙摔在季玄臉上。


    季玄的全身家當在薑雲扶眼中不值一提,他的所有被無情丟掉。


    季玄的心底翻起驚濤駭浪,眼前的雲府家主雲員外對他的羞辱,讓他非常不適。


    他一介書生,寒窗苦讀十餘載,一身清高骨氣,豈能被一個滿身銅臭氣的商人侮辱。


    季玄此時完全把自己帶入了書生的身份,他心中燃起滔天怒火。


    完全忘了他方才答應雲清要向薑雲扶求取雲清的事情,他隻知道自己的尊嚴麵子最重要。


    他撿起自己的東西,對著薑雲扶放狠話,“雲員外,文人自有骨氣,你不允我們的婚約也罷,但我絕不是任由你侮辱的人。”


    季玄轉身離去。


    躲在屏風後偷聽的雲清淚流滿麵。


    薑雲扶知道她躲在後麵,“雲清啊,你瞧瞧,你為了見他一麵對我苦苦哀求,而他不過受了點氣就跑了,完全不顧你的感受,他不夠愛你。”


    一介書生,無權無勢,自命清高。


    但他直在真心愛他的雲清麵前清高,在他瞧不起的商人麵前清高。


    書生在丞相麵前,在丞相千金麵前,在萬千權貴麵前,諂媚得像條狗。


    雲清腦海裏反複迴響著季玄的話,是你姐姐羞辱我……


    “姐姐,分明是你羞辱他,你才是惡人!”


    雲清賭氣離開,薑雲扶聳肩表示無語。


    這是個傻子啊,雲清可是雲府二小姐,她身後是家財萬貫的雲府,娶她代表什麽誰不知道。


    季玄拿著那點破東西就像套白狼。


    薑雲扶早前就說過,家裏不願孩子外嫁,怕孩子受委屈,所以要招贅婿。


    若季玄心中真的有雲清,怎麽會不把這句話放在心裏,今日來提親就該說他願意入贅。


    而不是恬不知恥地來提親妄圖用那點東西換走雲清和她的數十箱嫁妝。


    今晚,雲清就會為了愛昏了頭腦。


    威脅碧蘿掩護她出府去尋季玄,然後一番互訴衷腸,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季玄。


    薑雲扶吹滅身旁桌子上的蠟燭,她可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雖是幻境,可以掩飾住表麵的身份,但有破綻,要是讓季玄發現雲清是狐妖就難辦了。


    她得跟出去給他倆整點迷幻劑。


    夜幕降臨


    十指不沾陽春水,柔弱的雲府二小姐艱難地翻牆出門。


    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尋找季玄居住的客棧,說來可笑,季玄氣唿唿走了,還知道托人告訴雲清他住在哪個客棧。


    街上偶爾有一兩個醉鬼路過,看見雲清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地露出猥瑣的神情。


    雲清隻能害怕地加快腳步逃離這裏。


    薑雲扶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不禁感歎戀愛腦上頭的人有多可怕。


    雲清並非不知她一個夜晚出門有多麽危險,可能遇見多麽可怕的事情。


    但她一心隻念著不夠愛他的季玄,擔心季玄生她的氣,擔心季玄不要她。


    所幸經曆這一切的不是雲清,而是親手寫下這些離譜故事的狐妖。


    作繭自縛啊,狐妖。


    一路有驚無險地尋到了季玄的客棧。


    見到雲清,季玄毫不意外,他知道雲清愛他,雲清會來尋他。


    “季郎,今日是我姐姐過分,你莫要生氣。”雲清握住季玄的手道歉。


    季玄深吸一口氣,深情迴望,“清兒,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替你姐姐道歉。”


    “隻是你姐姐看不上我的兩袖清風,我怕是娶不了你了。”季玄歎氣。


    雲清咬唇,她抱住季玄,“季郎,我此生非你不嫁!”


    “你去參加十日後的招親好不好,我姐姐雖脾氣不好,可她說一不二。若是招親那日所有人都看見你接住了繡球,姐姐是不會反悔的。”


    雲清滿眼希冀,仿若季玄拒絕她,她就會如同一個玻璃娃娃當場碎掉。


    季玄撫摸著雲清的臉龐,心底卻不屑極了,他堂堂男子豈會入贅商人家,連自己的孩子都要隨妻子姓,不能隨他姓。


    這何等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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