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幫別人保管錢財,這種吃力不討好,損己利人的事,丁浮已經沒有興趣。


    更何況,接受了那些股份,就必然,要為濟世堂的生存發展盡一份心力。


    這是吃多大的虧啊?!


    雖然已經當麵拒絕了胡生竺,但是丁浮知道,這個麻煩並沒有解除。


    而給他帶來這些麻煩的人,便是孫全帆。


    也就是他性格偏軟,換一個人的話,再見孫全帆,指不定會放聲大罵。


    丁浮怨恨孫全帆沒事找事,給他惹麻煩。孫全帆卻覺得,丁浮做得有些過分。


    胡生竺怎麽說,也是胡文淵的堂兄,算得上是丁浮的“師伯”。


    即便胡生竺的醫術,稍遜於丁浮,丁浮也不該在外人麵前,直接擠兌,不留一絲臉麵。


    你自己先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什麽要“尊老”。


    就是這麽“尊老”的麽?


    作為和胡生竺惺惺相惜的朋友,孫全帆覺得,丁浮做得不是一點的過分。


    就算不想為濟世堂做事,不接受那些股份,當時胡生竺可是還拿出了一袋銀針。


    並且說明,那是屬於胡文淵的銀針。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胡家當初不就是,沒有選擇胡文淵做掌管濟世堂的人嗎?


    一個大家族,有那麽多的後人,如果人人都搶那一個位置,家族早就分崩離析了,根本傳不到現在。


    沒錯,胡文淵的醫術確實強過胡生竺。


    可是濟世堂合格的掌舵人,並不是單純有好醫術就可以的。


    退一萬步說,那也是時過境遷。何況胡生竺的意思,是要將濟世堂托付給丁浮。


    家族產業,讓一個外姓人來掌舵繼承,這是何等博大的胸懷?


    相比之下,丁浮的氣量就太小了。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想法,孫全帆才想借助,自己是學校裏的中醫學院院長,是醫院裏的中醫科室主任,先在氣勢上壓一壓丁浮。


    等打滅了丁浮的“囂張氣焰”,再行慢慢引導。


    可是,真正麵對丁浮的時候,尤其是在專業上的“交鋒”,讓他很快就喪失了所有的底氣。


    丁浮感覺出了一口氣,便不再端著了。


    “造成霍先生各器官功能衰退的,不是什麽癌細胞,而是嚴重的內傷。是一道真氣,迫使他體內的氣流到處亂竄。”


    “這種練功造成的內傷,能醫嗎?”劉亞一臉凝重。


    病人自身的社會地位並不高,但是他身上帶著祖先的光環,從某個角度來說,他的生死,都具有特殊的象征意義。


    “能醫,就是有點麻煩。”


    丁浮說著來到床頭,伸手搭在了霍觀瀾的脈搏上。


    之前雖然利用望氣之術,將情況看得差不多了,但霍觀瀾體內氣流亂竄,已經傷到了五髒六腑,還是要把脈才能感受得細致入微。


    這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開口便問:“劉院長,我爺爺的情況怎麽樣?”


    劉亞皺著眉頭說道:“情況很複雜,丁醫生正在查看。”


    話音剛落,丁浮已經收手:“內傷好處理,受傷的經脈也能恢複。隻不過他現在五髒六腑中,都充斥著外來的真氣,如果不能將那些真氣清理幹淨,也是治標不治本。”


    那女孩子垂眸欲泣:“劉院長,能不能換個經驗更足的醫生?我爺爺特地從南洋迴來,是胸懷報國之心……”


    劉亞和孫全帆都是皺起了眉頭。


    丁浮朝那女孩子看了一眼:“年輕時在國外,年老力衰了迴來,就別談什麽‘愛國之心’了……誠實一點,或者直接說想‘葉落歸根’,也不丟人。”


    “你什麽意思?醫術不行,倒是牙尖嘴……”


    女孩子瞪了他一眼,話說到一半,卻是突然頓住,然後呆呆地盯著丁浮的臉。


    劉亞幹咳了兩聲:“那個,霍小姐是吧?不要以貌取人,我們醫院,如果丁醫生不能救你的爺爺,別人就更沒辦法了。”


    霍盈嬌軀微微一顫,迴過神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下意識地說:“你們也是世界馳名的醫院,怎麽可能……”


    丁浮沒有再搭理她,轉向劉亞說:“辦法不是沒有,甚至可以借助這個機會,讓他的修為更進一步,隻是……”


    霍盈臉上的不可置信之色越發濃鬱:“不可能!爺爺在後天巔峰,都已經停滯了二十幾年,這個年紀,怎麽還能突破先天?”


    劉亞看向丁浮:“隻是什麽?”


    “隻是握的損耗太大了。”丁浮說。


    劉亞皺眉道:“醫者救死扶傷,何況這裏,是你工作的醫院。”


    “和醫術無關!”丁浮說,“需要損耗我海量的真氣……這個時代,積累真氣,可不容易。”


    孫全帆沉下臉,開口道:“能不能說明白點?”


    丁浮點點頭:“盡醫生的職責,我治標,病人活個三五年,問題不大;治本的話,且不說病人會突破成先天武者,但我所損耗的‘真氣’,必須額外作出補償。”


    病房裏的人,這一下子算是都聽明白了。


    劉亞和孫全帆,不管是內心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悅。


    在他們看來,丁浮說出這樣的話,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有違醫德。


    不是清高,隻是覺得,病人已經支付給了醫院,高昂的檢查、治療、醫藥費用。


    丁浮此時開口索求額外的補償,不就是明目張膽的,伸手朝病人要紅包嗎?


    這種行為,都明文禁止好幾年了,真不知道,丁浮從哪裏學來的,這種“陋習”!


    霍盈激動起來:“真的嗎?小丁醫生,你真的能幫我爺爺突破到先天?如果能夠做到,你就是我們霍家的大恩人!”


    也難怪她激動。


    霍家在南洋,這些年也開始沒落了。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家族中沒有先天武者。


    實際上,霍觀瀾之所以願意,迴來擔任南市民間體育協會會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霍觀瀾能突破成為先天武者,那霍家在南洋的地位,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現在的人,大多記仇不記恩。”丁浮淡淡道,“來點實際的。”


    “你要多少錢?”霍盈問。


    丁浮搖搖頭:“不要錢……真氣靠錢補不迴來,隻有那些蘊含靈氣的天材地寶。”


    “天然靈芝,野山參?”霍盈蹙眉道。


    丁浮點點頭:“靈芝和野山參確實屬於天材地寶。”


    “哪裏有,我現在去給你買過來!”霍盈立即開口。


    丁浮笑道:“若是我知道哪裏有,自己肯定跑過去買了!”


    劉亞緊皺著眉頭,問道:“丁醫生,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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