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浮的嘴角,蕩漾出一縷笑容。


    成為“修士”,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真實的麵貌,和普通人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即便再有什麽,超自然的事情發生,也不會令他感到驚詫。


    但他知道,這一幕並不是什麽“靈異”事件。


    而是一種相對高級的障眼法,或者說是修士的法術。


    修為提升到了煉氣境九重,丁浮已經觸摸到了一些“法術”的皮毛。


    雖然距離掌握,哪怕是最簡單的“法術”,還有著不短的距離。


    但是,在望氣之術下,要看穿這種和普通玩魔術的人,所使的障眼法差不多的法術,並沒有多難。


    眼見著那顆三角形的頭顱,侵入了車窗,張開了血盆大口,丁浮拿出了那支袖箭,迎著刺了過去。


    “啪”的一聲。那顆幽綠色的頭顱,像一個被刺穿了的氣球,爆裂開來。


    丁浮暗暗歎了一口氣……


    四周圍已經恢複了本來該有的樣子,沒有捕捉到任何異常的存在。


    原本將那顆頭顱讓進車窗,目的當然是為了找出它幕後之人。


    卻沒想到,附近竟然沒有人,仿佛之前的一幕,真的就是靈異事件。


    丁浮有些不甘心,同時也讓繃緊的神經,稍稍放鬆。


    怎麽說呢?針對他的人,雖然展露出來的,隻是粗淺的法術,但能動用法術的,起碼也是築基境的修士。


    要是對上,未必能全身而退。


    但是他懷疑,對方是華夏特勤局的人。卻也僅僅是懷疑。


    既然對方不在現場,丁浮自然也不會停下來。


    一路再無變故,迴到了南市。


    因為要還車子的緣故,他沒有迴學校,而是將車子開到了溫淑儀的別墅附近。


    眼見著再有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也沒有去找酒店賓館。


    就在車子裏,將那支袖箭拿了出來,然後利用望氣之術,開始嚐試,將裏麵的書冊拿出來。


    由於袖箭現在是無主之物,加上埋在地下一百多年,丁浮並沒有費多少心力,便將那本冊子給拿了出來。


    因為有著在無憂界閱讀古書的經驗,書冊上的文字,丁浮閱讀起來,並不費難。


    書冊很薄,很快,他便將上麵的內容給記了下來。


    根據書上的內容,丁浮覺得,它可以說是一門功法,也可以說是一門武技。


    說白一點,就是袖箭這種暗器的使用方法。


    之所以感覺也是一門功法,是因為這上麵記錄的,不僅有利用袖箭,進行遠距離攻擊的手法,還有著發力技巧。


    包括如何調動體內的真氣,如何將身體裏的真氣,灌注到袖箭上麵。


    小小的一支袖箭,按照書冊上的記載,發射出去之前,身體裏的真氣,居然要做一次小周天循環。


    一開始,丁浮覺得,這樣的要求,有種舍本逐末,或者說是形式主義。


    但是,隨著嚐試,丁浮慢慢領會到了,讓不讓真氣在體內做小周天循環,袖箭發射出去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隨著天色漸明,停車的區域,漸漸有了一些行人。


    袖箭的攻防之法,丁浮已經非常熟練,索性不再進行練習。


    他打算過一會兒便聯係溫霸東,將車子還了。


    不曾想,還沒等到他打電話,就看見溫霸東從別墅裏出來,穿著一身短衣短褲,開始跑步。


    幾十歲的老人了,還起這麽早晨練,讓丁浮心生敬意。


    他打開車門,迎了過去。


    溫霸東見到他微微一愣,寒暄了兩句,便問道:“這一路,沒出什麽事吧?”


    丁浮略感詫異:“溫老怎麽會這麽問?”


    “唉……”溫霸東長歎了一聲,“侯菁,記得吧?他昨天出事了。”


    “什麽迴事?”


    盡管和侯菁沒什麽交情,丁浮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被人打傷了。”溫霸東說。


    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好像是侯菁昨日去了蘇省,打算請某個隱居的人物,來給溫淑儀看病。


    去的時候一路無事,卻在迴程的途中,遭遇了圍堵。


    好在那些人沒有下死手,侯菁隻是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但他邀請的那個人,卻是被劫走了。


    丁浮聞言微微一怔,迅速想起昨日自己離開南市,路上遭遇的事情。


    兩相聯係,不難判斷,被自己修理的那幫人,和傷害侯菁劫走隱居人物的,是同一夥人。


    “事情怎麽樣,查清楚了嗎?”


    溫霸東搖了搖頭:“查不到!警方懷疑,那些是專門從暗網上接任務的‘傭兵’。”


    “傭兵,暗網,是什麽情況?”


    溫霸東說:“暗網就是地下世界交易的一個網站,在那裏可以拿錢發布任務,也可以去接別人發布的任務。傭兵,指的是那些接任務的人。他們隻管拿錢辦事,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誰。”


    丁浮略一思忖,便明白了……


    暗網,沒有任何底線,唯一的交換就是錢……隻要能拿出足夠的錢,就可以讓別人給你辦事,包括殺人放火。


    他皺了皺眉:“您覺得,警方的懷疑,可能性有多少?”


    溫霸東搖搖頭:“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妹妹確實不是得了病,應該是像你說的,被人在暗中下了毒。”


    丁浮明白溫霸東這句話的潛在意思。


    笑了笑說:“這麽說起來,給她解毒,我還得另要一份費用。”


    溫霸東沒有被他這句話打動,表情越發嚴肅:“錢多錢少不是事,就是將你給攪進來,我有些過意不去。”


    丁浮搖搖頭:“別的人也就算了,溫老您的妹妹,我怎麽也得出手相救。”


    “丁小友的這份情,我記下了。”溫霸東又是歎了一口氣,“唉,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居然要下這樣的毒手。淑儀已經幾十歲了,還能活多少年?”


    丁浮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麽好。


    替溫淑儀解毒,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可是,查清幕後的黑手,並不容易。最關鍵的,也沒有那樣的心想。


    丁浮想要過幾年平靜的日子……按照李無憂的說法,平靜的日子,對他來說,並不是很多。


    時間如白駒過隙,十年,很快就會過去。在這期間,他不想牽扯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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