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有人質在手,那些匪首都很從容。


    應該是看到了鄒署長等人上來,其中一個領頭的人朗聲說:“你們能做主的人到了吧,可以過來談一談。隻要滿足我的條件,我可以保證陸教授平安無事。”


    聽到對方想談條件,陸銘原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丁浮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跟在鄒俊生身後的木琴說道:“署長,要不讓我過去吧?”


    鄒俊生猶豫道:“你的狀態不對,對方可是有十幾個人……”


    “我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或許是想到了此行的任務,或許是不想讓某些人失望,木琴堅持道。


    丁浮微微皺起眉頭……他已經看出了,這批匪首都不是普通人,實力最強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境七重。


    但是他不了解談判專家的能力,也想領略一番。


    在萬眾矚目之下,木琴大步來到那個帳篷跟前。


    她站在帳篷門口,沒有去看被挾持的陸銘原,直麵站在自己身前的匪徒,開口道:“時間過去了二十七個小時,各位應該餓了吧,要不,給你們安排點吃的,送過來?”


    那夥匪徒聽到這一句,都是有些動容。


    不過,為首的那個匪徒覺得,不能順著木琴的思路走,否則接下來的談判,很可能就會失去主導權。


    此時的天色已經昏暗,雖然帳篷裏有燈,古墓的發掘現場,包括周邊區域,都有著燈光。


    但這種光芒,看起來有些虛幻。


    木琴本來算不上特別漂亮,在這種燈光的照耀下,卻是呈現出了別樣的美感。


    為首的那名匪首,也不知道是受到了魅惑,還是純粹隻想掌控主導權。


    居然開口道:“吃的就算了,不過,如果你能答應,陪我們爽一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若是換作是之前,聽到這一句,木琴必然麵不改色,然後順著對方的話聊下去。


    可是這一次,木琴立即想起了,送她那枚價值兩百萬戒指的人。


    不得不說,在當今這個世界,同一件禮物,卻會因為其本身價值的不同,能帶給人完全不同的體驗。


    就比如那一枚原本以為價值兩百戒指,自打丁浮說破,價值兩百萬之後,木琴的心理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是因人愛物,木琴願意戴著那枚戒指。


    現在確實因物及人,木琴想將戒指收藏起來,與此同時,覺得要把自己完全交付給那個人,在此之前容不得半點玷汙。


    以至於,匪首說出的那些,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她的話,此時令她心中波瀾迭起。


    她覺得,那些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汙言穢語”。


    “你們這是在找死!”木琴說出了一句,絕不應該出現在談判專家嘴裏,甚至都不該出現在談判專家心裏的話。


    這句話一說出口,鄒俊生的臉色就變了。


    那個匪首也非常不解,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要幹什麽。


    占據著“大義”的一方,沒有這麽談判的。除非對方原本就沒準備談判,是要借機接近。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那匪首雖然知道木琴不是修士,根本不可能憑借武力製服他們。


    但是警方人員,是有熱武器的。


    憑借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和熱武器抗衡。


    形勢就在這擺著,容不得他有半點猶豫,必須要再增加自己手裏的籌碼。


    一念及此,他腳下一動,將全部實力都發揮了出來,瞬間便來到了木琴身前,一拳便向其麵門轟了過去。


    木琴正在自責,沒料到對方突然暴起,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被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麵門上。


    哢嚓一聲,鼻梁骨斷裂,鼻口間飆出一道鮮血,整個人被打的瞬間向後飛了出去。


    那匪首不等木琴的身子飛出去,雙臂伸出,一手鎖住木琴的喉嚨,一手扭住了她的右臂。


    事發突然,饒是有些心理準備的鄒俊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隻有丁浮,沉聲說了一句:“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下這麽重的手,還是不是個男人?”


    注意到從人群中走出的丁浮,鄒俊生趕緊伸手阻攔,同時大聲道:“裏麵的劫匪給我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說完這一句,方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攔住丁浮。


    他跟丁浮雖然素昧平生,但身為蘇省警署副署長,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是職責所在。


    何況這個丁浮是新科高考狀元,在這個網絡時代,不出事或許無人問津,一出事必然引起輿論大嘩。


    最關鍵的,這件事涉及到了陸銘原,一旦搞砸了,他根本承擔不起。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丁浮說道:“鄒署長,你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也不會去做。”


    既沒能攔住,又沒有更好的方法,鄒俊生便裝作沒看到,任憑丁浮朝那匪首走過去。


    那匪首自然是聽到了丁浮先前的話,再加上控製住了木琴,也確定了木琴沒帶任何武器。


    但已經動了手,他自然不會認慫。


    衝著丁浮怒聲道:“少廢話,趕快把東西送過來。”


    丁浮之前已經從盧兆山的電話裏,知道了對方索要的是那塊靈石,也知道那塊靈石,被陸銘原從實驗室裏拿了出來,在這一次離開南市之前,留在盧兆山手裏。


    原本按照盧兆山的意思,是準備讓他帶著那塊靈石過來,相機行事的。


    畢竟在盧兆山看來,靈石再珍貴,也比不上陸銘原的性命珍貴。


    丁浮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雖然沒過去拿那塊靈石,但他身上,有著之前吸收煉化剩下的一塊,並不比陸銘原的那一塊小。


    “靈石帶來了,”丁浮臉上表情平靜,“現在,我要求你先放開談判專家,讓她下山接受治療。”


    那匪首愣了一下,朝被控製的木琴看了一眼,隨後說:“可以,但我要先看到東西。”


    “沒問題。”丁浮淡定地將手伸進衣兜,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那塊靈石。


    匪首看到丁浮手中的靈石,眼睛裏戾氣大盛。


    “混蛋!我要的是‘令矢’,不是‘靈石’!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令矢我要,你那塊靈石,我也要!”


    丁浮愣了一下。


    他知道陸銘原是弄差了,原本對方要的,根本就不是靈石。


    可是,對方索要的“令矢”是什麽東西,為何跟陸銘原扯上了關係?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木琴的鼻子還在流血。


    他皺起眉頭:“你說的‘令矢’,我們根本就不清楚。當然了,這件事可以慢慢再說,現在我要求你放開談判專家。”


    “你手中的靈石,先給我!”


    “沒問題!”丁浮將靈石朝對方拋了過去。


    那匪首伸手接住,同時放開了木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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