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奎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丁浮談一談。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沒辦法去找丁浮,因為去了之後,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


    “爸,我沒事,就是,就是沒懷上……”


    聽到女兒這麽說,唐裕奎神情一窒。


    就一個晚上,沒懷上,不是很正常的嗎?


    懷孕這種事……咳,這種事根本就不是父親和女兒之間,能討論的。


    這個孩子,看來缺少了這方麵的知識,得讓她母親跟她說道說道。


    不過,這一個晚上沒懷上,就這麽魂不守舍,傷心欲絕,到底是喜歡那個小子,還是不喜歡那個小子啊?


    如果是喜歡,那種事有了第一次,懷孕還不是遲早的事嗎?


    要說是不喜歡,就更沒必要糾結了……


    雖然說,是準備了要一個人撫養孩子,可如果隻是想要一個孩子,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父親自己喜不喜歡,在科技如此發達,社會風氣又如此開放的當今社會,糾結根本就沒必要。


    唐裕奎哪裏知道,唐萌隻是看出了他的擔心,才找的借口。


    雖然說是找借口敷衍自己的父親,但唐萌的內心,也確實考慮過這個問題。


    原本確定了要讓丁浮成為自己孩子的生父,可是第一夜沒能懷上。


    若是丁浮沒有跟她說“謝謝”,沒懷上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再找時間就是了。


    反正他們倆都是修士,不會存在不孕不育的問題。


    可是,丁浮說出了那兩個字,讓唐萌有些糾結。


    如果丁浮真的是個渣男,她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和對方在一起。


    亦或者,丁浮對她沒有感覺,隻是一時衝動,她不知道,兩個人還有沒有在一起的機會。


    但是這種憂慮,跟自己的父親,肯定是沒辦法去說。


    隨便吃了兩口,唐萌便朝著南市醫科大學走去。


    與此同時,丁浮再一次走進自己的班級。


    相隔了一個多月,班級裏的那些同學,麵孔依然陌生。


    丁浮環顧了一番,最終在教室最後排,找了個座位坐下。


    很快,他便聽到了許多同學,帶著不滿的議論聲。


    也不知道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丁浮的那些同學,幾乎都知道了,學校前所未有的,在中醫學院安排的這一次考試,其實是為他們班級的某一個學生。


    他們這些人,包括學校裏麵那些高年級的學長,都屬於“陪考”性質。


    “聽說過‘陪太子讀書’,沒聽說過‘陪太子考試’,真不知道,我們的那一位同學,是什麽來頭?”


    “校長的私生子吧?”


    “別造謠……真要是校長的私生子,怎麽會在中醫學院這邊?”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看不起中醫啊,那你怎麽還會選這個專業?”


    “我選什麽專業,關你卵事!”


    “嗬嗬,火氣不小啊,校外那麽多娛樂場所,你應該去找個千人騎萬人壓的泄泄火。”


    “誰像你呀!”


    “渣男!”


    丁浮聽得無語……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同學,聊的內容還真是不著邊際。


    好在這個時候,朱高生副教授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名講師,手裏全是厚厚的一摞試卷。


    看著那些試卷,丁浮仿佛又迴到了高中階段,那種題山卷海的日子。


    隨後他就發現了,自己被區別對待……


    別的同學,每個人都是兩張試卷,隻有他,一共是五張試卷。


    苦笑著搖搖頭,丁浮開始答題。


    旋即發現,自己卷上的試題,根本既不是大一級別的……大一的課本,根本就沒有與之相關的內容。


    不過,知道了自己被區別對待,丁浮也不會去糾結。


    那些試題,終究屬於中醫範疇,丁浮腦海中烙印了,李無憂灌輸的那些中醫理論,應答起來毫不費力。


    距離規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丁浮將桌麵的試卷整理了一下,然後舉手站了起來。


    朱高生愣了一下,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丁浮同學,你有什麽問題?”


    “答題完畢,是不是可以提前離場?”


    在小學和初中階段,做完了考題,卷子往上一交,便可以離開。


    到了高中,每一次考試的時間,基本上都是不太夠用。


    而且老師要求,不到時間,不允許交卷,到了時間,將做好的試卷放在課桌上,直接離開。


    丁浮先前不知道,這一次試卷上要考些什麽,所以沒想過能提前做完所有的考題。


    如今做完了,距離規定的時間還早,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大學裏考試的規矩。


    其實,不僅是他不知道,就連朱高生也不知道。


    在這邊任教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擔任這種形式的“監考”。


    迴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做學生時候的經曆,朱高生問道:“都檢查過嗎?如果沒有檢查,最好是再檢查一遍,如果都檢查完了,當然可以提前離開。”


    丁浮聽到這番話,不由得一怔……


    有點返璞歸真,迴到小學時候的感覺……監考老師居然還提醒,讓自己檢查。


    檢查?當然是不需要的。


    但是這種話,肯定不適合,當作朱高生教授的麵說。


    於是,他朝朱高生微微鞠躬,然後從教室的後門離開了。


    丁浮剛剛離開教室,以季愷為首,包括孫全帆在內的,一大幫教授、副教授就走進了考場。


    這些人明顯都有些疲憊之色,但個個眼睛裏都帶著希翼和激動。


    他們進入考場,不為別的,就是要在第一時間,拿走丁浮的考卷。


    因為,這份考卷有些特殊,其中有著不少,他們曾經碰到過,卻束手無策的病例。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丁浮是中醫奇才胡文淵的“弟子”,知道丁浮用“陰陽奪命針”,輕鬆讓江繼年站了起來。


    持續到昨天深夜的出題,與其說是要考倒丁浮,倒不如說,他們是想借此機會,看看胡文淵的弟子,是否能夠幫自己解惑。


    離開考場的丁浮,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


    他掏出手機,給仍舊在考場之中的唐澤發了個信息,讓他出了考場,直接去校外,然後陪他一起,去給毛峰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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