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南市西區金老古玩收藏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賊子,好膽!居然敢入室盜竊殺人!”


    正在收拾金老藏品的淩蘭,聽到這一聲嗬斥,緩緩扭過頭,朝著來人嫣然一笑。


    來人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枯瘦老者,身份是南市民間武術協會的會長。


    霍觀瀾,自身也隻是個後天巔峰的武者,並沒有太大的名聲。


    不過他的祖爺爺,曾經被譽為一代大俠,民族英雄,是這個協會的創辦者。


    當然了,那個時候不叫民間武術協會,是一個囊括了眾多門派精英人士,聯盟性質的武館。


    在“武館”淡出公眾視野的那個時代,這家武館因為霍觀瀾的祖爺爺,是個民族英雄的原因,得以改個名稱延續了下來。


    不過那個時候,霍家後人已經移居南洋。後來霍觀瀾從南洋歸來,被推舉成會長,平時也是隱居不出,並不參與協會的管理和經營。


    甚至連金老也不知道,這一位正牌的會長,就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小區。


    霍觀瀾一早出門,在小區裏散步,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於是循著那股血腥味,一路尋了過來。不曾想,真的碰上了入室殺人。


    或許是因為血脈當中,有著源自祖宗的一身正氣,霍觀瀾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淩蘭的臉很精致,笑容自然是很迷人,但是對於霍觀瀾來說,這一臉笑容,根本動搖不了他的信念。


    “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殺人越貨,你這是一點,都不把體製所立的法規放在眼裏啊!”霍觀瀾冷聲道。


    淩蘭輕笑:“聽起來你很尊重,體製所立的法……既然這樣的話,你應該撥打報警電話。”


    聽到這一句,霍觀瀾心道,這女孩還真是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仗著自己有些手段,就真的以為,可以淩駕於律法之上了麽?


    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是因為他認出了其中的一具屍體,是他們協會的名譽會長毛峰。


    毛峰的戰力相當不俗,與之相比,霍觀瀾自認要稍遜一籌。


    也因此,霍觀瀾確定自己,並不是麵前這個,看起來如同小蘿莉般的惡人對手。


    可是,事情讓他碰上了,斷然沒有視若不見的道理。


    在他們這種人身上,還保留著一些,人類社會瀕臨絕跡的品質,就是“氣節”。


    做人的氣節,祖宗的臉麵,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往往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我自然是要報警的……你不許走!”


    可是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擊,身體頓時,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摔了出去。


    “嘩啦啦”一陣響。


    淩蘭蹙了蹙眉頭,從背包中取出一些“去痕散”,分別灑在了毛峰和金老的屍體上。


    原本,她早就從這裏離開了。


    也不是忘了“毀屍滅跡”,而是準備留著,震懾那些對丁浮心懷不軌的人。


    可就在前往南市機場的途中,突然覺得,留下這兩具屍體,有些不妥。


    一則當然是,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應該沒有人會想到,她殺毛峰和金老的真實原因,是因為他們都想對丁浮不利。


    再則,留下這兩具屍體,有可能弄巧成拙,讓警署的人調查到丁浮身上。


    想到這些,她才折迴頭。


    然後發現,屋子裏有不少古董,隨即就想到了,丁浮參加古玩交流會的事。


    如果把這些古董收集起來,送給丁浮,丁浮會不會高興呢?


    這樣的念頭一起,便收拾了起來。


    可還不等將那些古董,裝進背包,霍觀瀾就破門而入。


    淩蘭根本就不認識霍觀瀾,自然更不清楚,霍觀瀾祖上的名望。


    眼見霍觀瀾要見義勇為,將她繩之以法,淩蘭果斷地甩出了一腳。


    別說淩蘭是突施冷腳,就是拉開架勢,再年輕個二十歲的霍觀瀾,也不是她的對手。


    好在淩蘭不是嗜殺之人,卻也因此,隻顧著掌控力度,沒顧得上掌控方向。


    霍觀瀾無巧不巧,正好栽在了那些古董上麵。


    嘩啦啦一陣響,流傳了數百上千年,價值數千萬上億的古董,就這麽化成一堆垃圾。


    淩蘭卻沒有一絲暴殄天珍的覺悟,隻是嘴角浮起一縷苦笑,然後朝那兩具屍體,分別撒上去痕散,就出了門。


    她可不知道,這一走,給霍觀瀾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畢竟這裏,不是渺無人煙的荒漠,而是人流密集的都市小區。


    雖然如今的都市,同一個居民小區,對門住了數年的鄰居,可能相互都不認識。


    這裏鬧出的動靜,終究不算小。


    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來得早的,甚至看到了,那兩具屍體,在自己眼前從有到無,消失的詭異一幕。


    警署的介入是可以預料的事,霍觀瀾能不能自圓其說,卻未可知。


    會不會遭遇刑事訊問或者民事賠償,至少,這個時候的丁浮,是不知道的。


    鍾毅自殺的消息,讓他感到震驚,在翻查網絡上的那些消息之後,卻也沒有覺得有多少奇怪。


    奇怪的是,警署來人,並沒有找他前去問詢。


    雖然說,網絡上的那些消息,除了鍾毅以外,其他涉及到的人,都用了化名。


    比方說,鍾毅買兇針對的,就是“某某家族,某某選手”。


    但是,警署隻要調查,根本不難知道,鍾毅要針對的那個“某某選手”,就是他丁浮。


    事實上,丁浮已經做好了去錄口供,協助調查的心理準備。


    奇怪的是,警署的人並沒有去找他,甚至沒有去找,任何一個參加比賽的人調查。


    到了西庭山之後,將鍾毅的屍體裝入了屍袋,然後在他那間休息室,提取了一些痕跡,將他生前的物品收拾了,還有那個生活秘書一起叫上,便離開了。


    警署的人車離開之後,寧家立即安排人分別通知,“剩餘比賽無限期延後”。


    一眾人等迅速收拾隨身物品,從西庭山撤離。


    出乎丁浮意料的是,撤離途中,那個叫作寧蒗的走到他的身旁,神秘兮兮的往他的手上,塞了一張卡片。


    丁浮也沒有太過在意,隨手放進了褲子口袋。


    迴到南市,唐吉康領著大家去了一家洗浴中心,說是先洗個澡,去去晦氣。


    唐吉康選擇的洗浴中心,自然是上檔次的,不僅裝修得金碧輝煌,上下三層都是客流不息。


    唐源去櫃台開單,然後幾個人,一起去了二樓的浴室。


    進入浴室之後,唐吉康又提議大家一起去汗蒸房,丁浮表示自己不敢興趣,洗完後先去休息大廳那邊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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