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覺得事情很可疑,他打電話給唐萌,希望對方將查詢到的消息共享。


    不曾想,電話剛剛接通,才提了個頭。


    唐萌的語氣就變得十分嚴肅:“我警告你,那些修士很兇殘,所以,不管你是不是暗子,都要保持低調。不然的話,恐怕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唐澤自然是不怕的,他現在,一沒有修為,二沒有資源。


    而且當今是盛世,體製的強製手段對社會的控製力,處於最強狀態。


    他也不相信,那些人膽敢以身試法,恣意妄為,明目張膽。


    當然了,暗地裏使些手段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就像是聖藥集團那樣。


    唐萌沒有心思和他多嚼舌,因為,唐門得到了消息,當初參與滅唐門的大孤山覃家,大龍山淩家,相繼有修士進入南市。


    這對唐門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唐門現在的力量還很薄弱,如果暴露,極有可能再一次遭遇覆滅的劫難。


    哪怕他們公開承諾一笑泯恩仇,那些修士家族也不可能相信。


    為此,唐萌甚至暗自懊惱,後悔自己之前對唐澤說了那些話。


    打唐澤唐渾兄弟進入南市醫科大學,唐渾第一次宣稱自己是“唐門三公子”,唐萌就注意到他們了。


    經過調查,她是真的懷疑這兄弟二人的家族,是蜀中唐門的暗子。


    事實上,蜀中唐門有暗子存留於世,是唐萌的爺爺說的。


    隻不過,他爺爺當年還年輕,並不知道那些暗子是什麽人,在什麽地方。


    其實,這些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當時蜀中唐門覆滅,家族代代相傳的修煉功法,煉器資料統統不見蹤影。


    雖然傳言說是被全數銷毀了,但作為蜀中唐門的人,是不會相信的。


    那些東西對家族來說太重要了,除非是確認家族當中,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才可能銷毀。


    事實上,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想銷毀也來不及了。


    所以,在那四個修士家族沒有得到的前提下,有理由相信,那些東西,是被家族的暗子,轉移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唐萌才會對唐澤出言試探。


    但無疑,這是有風險的。


    盡管基於自己的調查,唐澤不應該,將自己詢問的事透露給不相幹的人。


    但是覃忠亭和淩蘭相繼現身,而且還住了同一家賓館,見麵之初,就找了個借口進房間關起門。


    雖然不知道他們關起門在裏麵幹什麽,但唐門中人,不能不警惕起來。


    別說是唐澤打電話,估計即便是丁浮打電話,唐萌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多聊。


    當然了,丁浮是沒想過給她打電話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到了古震澤的西庭山,從車子上下來,正在欣賞西庭山的風景。


    事實上,他並不是個有小資情調的人。


    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


    丁浮雖然是高考狀元,但他本質上,隻是個農民的兒子,隻是個農民。


    他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隻不過是借著看風景的由頭,仔細感知這片區域裏的人。


    這個時間匯聚到這裏來的,差不多半數,都是將來幾天裏的對手。


    丁浮的實戰經驗很少,所以,有必要,先對這些人的作一些了解。


    事實上,他這麽做也可以說是多餘。


    畢竟,所有參賽人員的基本資料,唐吉康都帶著。


    西庭山的植被極其茂密,而在這茂密的植被深處,卻有幾座碩大的建築,其中隱隱透出燈光和喧囂聲。


    丁浮一行人在唐吉康的率領下,走進其中的一座,入眼是幾台生產機器。


    不過,機器並不在運轉,旁邊也沒有工人。


    顯然,這是掩人耳目的。


    順著台階向下,推開一扇厚重的木門,頓時音浪陣陣,喧囂沸天。


    眾多的人手中攥著彩券,麵色漲得通紅。


    而在那些人的中間,是一個簡易的擂台,上麵有著兩個拳腳飛舞的人,正是他們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這是一座打黑拳的地下拳台!


    唐渾應該是早就知道,並沒有什麽震驚的表情。


    丁浮卻是第一次接觸,滿臉都是驚訝的表情。


    領著他們進來的年輕人,嘴角一挑,臉上浮現出一縷鄙夷之色,看丁浮仿佛是在看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這縷表情,自然是逃不過丁浮的感知力。


    但是丁浮並不在意,畢竟他原本就來自農村,也確實沒有什麽見識。


    那個年輕人淡淡笑著:“這裏是我家的地下拳台之一,可以容納三千人一起看拳賽。那邊有下注的地方,每一場拳鬥都有賠率,有興趣的話可以玩玩。”


    別人都沒有說話,丁浮卻是一臉狐疑:“私開賭局,體製不管嗎?”


    唐源皺著眉頭道:“蘇省寧家開的賭局,誰敢管?”


    丁浮大吃一驚,一臉的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實在是不清楚,這個寧家是什麽樣的存在,卻也知道,這個時代,是有著淩駕於律法之上的存在。


    年輕人寧蒗淡淡笑道:“小兄弟放心,如果有興趣隻管押注,押對了可以一夕暴富。當然了,也可能血本無歸。”


    丁浮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這個寧蒗為什麽不關注其他人,隻盯著自己慫恿。


    實際上,這還真不能怪寧蒗。這一次十二個家族和聖藥集團的比賽,由他們寧家承辦,他奉命接待參賽的家族。


    這是賽前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這裏的地下拳台,將休戰一段時間。


    家中的長輩安排他先將接到的人,引到拳台這裏,美其名曰是先帶著客人放鬆一下,實際上卻是瞄準了這些人的口袋。


    但是這一批人,除了丁浮,顯然都是見識過的。


    隻有丁浮,看起來文質彬彬,稚氣未脫,卻又是一身價格不菲的行頭。


    按照寧蒗的判斷,丁浮既然不是參賽的武者,應該就是,前來湊熱鬧長見識的富家子弟。


    經驗顯示,這樣的人,很容易忽悠,而且一旦忽悠到了,極有可能下重注。


    開賭局的,不怕有人贏錢,就怕沒有人參與。


    隻要丁浮表現出興趣,他甚至願意透露一些內幕,讓丁浮先贏點小錢。


    果然,丁浮聽到他的話之後,臉上有了意動的表情。


    事實上,是因為丁浮這些天查詢房產價格,發覺自己身上那點錢,還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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