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協任務的賞金無疑是誘人的。


    至少對好財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但是,想接這個任務的人卻已經沒有多少了。


    原因無他。


    大家都意識到。


    這任務空有一個名目,卻沒有具體地址,壓根兒沒法做。


    說起來,其實很多任務項目都有類似的情況。


    說是某某罪人遁入荒野, 遁入西南、西北的,就是沒有個具體蹤跡。


    問題是那些任務鬧的動靜沒這麽大,賞金也沒這麽高啊。


    於是,狗屎的武協因為這個沒法兒做的任務,又遭罵了。


    被處刑人們痛罵!


    不過,武協怎說也算是處刑人的金主,很多任務也是由武協轉達、發布的。


    因此,一溜處刑人也隻是在內網論壇過過嘴癮,不會真幹啥。


    武協裏不少人對處刑人這邊的怨言其實是心知肚明的。


    但是要說讓他們把任務撤了那是不可能的。


    牌坊還是要立的。


    雖然這個追殺懸賞隻有處刑人能看到。


    但是,總有渠道能把消息傳出,把懸賞的消息傳到普通人耳中。


    就算沒法兒擊殺微笑教會的成員,把這個牌坊、名頭打出去那也是好的。


    至少讓普通群眾看到他們的努力了不是?


    隻要看到的人多了,那這案子的鍋也就百分百的落在微笑教會頭上了,然後那些爭吵、嘈雜的聲音也會逐漸平息。


    至於案件真相的種種醜聞醜態,所有知情人都會吞進肚子裏!


    “這事兒就是那兩個死人幹的嘛!”


    “草!我就不明白了!”


    酒杯砸在桌子上,正宗麵色通紅,滿身酒氣。


    他打了個酒嗝,滿臉憤憤之色,說道:


    “武協那一群白癡辦事,自以為精明,結果呢,辦了特麽個狗屎出來,他們是怎麽想的?!”


    “噸噸噸噸噸噸噸——哈~~”


    “你說他們藏齷齪吧,好歹也找個精明的方式藏啊!”


    “現在這叫什麽?掀了臉皮保菊花?!它是拿著狗屎糊臉它保不了一點!”


    “要我說,這案子就應該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齷齪全都抖落出去,遮掩什麽遮掩,一身狗屎狐臭它遮掩個屁啊它,但凡聰明點的早就猜到真相了!”


    借著酒勁,正宗把武協上上下下的人給罵了個遍。


    不管是基層治安官還是高層領導都逃不過他那張嘴。


    寧遠聽著他的那些斥罵,心中感慨學到了之餘,也有些無語。


    揉了揉眉心,寧遠看著正宗,歎息一聲,說道:


    “不是,你誰啊,你跟我很熟嘛,你跑我這兒來喝酒罵娘?!”


    正在噸噸噸的正宗頓了一下,神情恍惚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寧遠,“咦……嗝,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臉皮微微抖了一下,寧遠拽著正宗的後衣領就要把他扔出去。


    “你跑我房間來喝酒罵娘也就算了,還把這兒當自己房間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別別別,你這兒讓我待會兒,我,我得發泄一下。”


    正宗醉意朦朧,伸手抓著地板門縫,死活不想出去。


    寧遠無奈,又把他拎了迴去,“你要發泄也行,別再吐口水了就行,另外……卡座費用一千七,記得給錢。”


    “好嘞好嘞。”


    正宗咧嘴笑了笑,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又竄迴桌子邊上抱著酒瓶子接著罵娘。


    寧遠:“你真的聽懂我在說什麽了嘛就在那兒好了……”


    歎息一聲,寧遠躲到一邊玩手機,一邊聽著正宗的罵娘抱怨。


    半晌後,寧遠又忍不住了。


    他放下手機,看著正宗說道:“不是,我聽了這麽半天,你這把武協的人罵了個遍,你都沒個罵人的重點嗎?你罵定調子出這個主意的人啊!”


    正宗:“……這主意我師傅點頭同意的……”


    聞言,寧遠沉默兩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是你在暗龍軍的師傅?”


    正宗沉默,隻是微微點頭。


    寧遠長籲一口氣,“還好沒加進去。”


    聽到寧遠那略帶慶幸的語調,正宗當時就有點不爽。


    噸噸噸了幾口酒,他又跟寧遠嗶嗶起來。


    說什麽他師傅之所以會讚成這麽一個糟心的主意是為了考量上層的臉麵,以及壁壘裏的種種規矩道理。


    還說什麽這個主意雖然是個臭狗屎,但是確實是一個能穩定人心的臭狗屎。


    不止是穩普通百姓的人心,也是穩那些統治者的心。


    總之,這個主意是臭狗屎,但卻是一坨好的臭狗屎。


    寧遠聽完了正宗的說辭,沉思兩秒,一臉鄭重的說道:“但你還是說它是臭狗屎,七次!”


    “草,你就聽不到好話了是吧!”


    正宗作勢要砸酒瓶,寧遠作勢要把他扔出去。


    正宗又抱著酒瓶子老實坐下,寧遠作勢要把他扔出去。


    正宗懵了一下,“不是,我沒扔酒瓶啊,你咋還要扔我?”


    “我就比個動作。”


    寧遠說著,看了正宗一眼,說道:


    “話說,不是說暗龍軍相當於侯爵嘛,咋沒感覺你在這事兒裏有什麽特權呢?”


    “皇親國戚也得守規矩啊,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真皇親國戚。”


    正宗打了個酒嗝,有些難受的說道:


    “確實,我們的特權是很大,很多事情可以特事特辦,很多人可以特拿特殺。”


    “但是,像是這種涉及到一部名譽或者是一個壁壘所有居民生死的事情,我們就不能輕易決定的了。”


    “簡單的說就是,這些事不在我們特權的允許範圍內啊。”


    “暗龍軍的前身生命會倒是有很大的權力。”


    “所以生命會就沒了嘛,特權過大,就容易滋生黑暗與腐敗啊。”


    正宗說著,似是在發牢騷,又像是在反省自己。


    寧遠看著嘀嘀咕咕,聲音漸小的正宗,歎息一聲,把他扔出了房門。


    特麽的,酒都灑地上了,房間裏全是酒氣!


    打開了酒店的換氣係統,寧遠躺在床上發呆。


    據他了解,再有三天,他的那一車隊友就能從醫療院放出來了。


    但是吧……他們也不需要去四大壁壘劃定的荒野區域探尋了。


    因為這段時間,其他的處刑人隊伍已經幫他們把活兒都給幹完了。


    現如今,劃定的荒野區域內那是半個流民罪人都找不到了。


    至此,聯合規劃開始了下一個階段:城區建設規劃!


    將與仍在建造中的連接高牆一起開工。


    早已等候多時的施工隊伍在接到官方的工作指示後,急吼吼的衝進了荒野裏,然後哐哐開幹。


    嗯,簡單的來說就是……


    劃定區域的荒野不用探索了,寧遠他們沒活了!!


    當然,也不是徹底沒活了,還可以去工地駐守,預防突發狀況。


    但是,除了連接牆的施工場地有駐守的價值外,被處刑人們掃出來的安全區完全沒有駐守的必要,純純的浪費人力。


    然後,一大批處刑人就跑去工地駐守了。


    浪費就浪費吧,反正花錢的又不是他們。


    至於寧遠,原本他也是打算去荒野上找個工地摸魚的。


    結果正宗跑他這兒來喝悶酒了。


    於是,寧遠就這麽被耽擱了半天時間。


    寧遠看了一眼時間,決定……還是明天再去摸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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