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路看著寧遠,覺得自己可能遇見救星了。


    但是這人不像武協的。


    聽到寧遠說他身邊的人是武協的人以後,白小路往他身旁看了一眼。


    嗯……一個看著有點喪的胖叔叔。


    但是看著挺有正氣的,應該是武協的吧。


    白小路吸吸鼻子,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戚誌成,冷靜的問道:“你真的是武協治安官?”


    “是的,小朋友你看,這是叔叔的證件。”


    戚誌成點頭,無視了,對方還在不停冒熱水的雙眼,將自己的治安官證件拿出來給小家夥仔細查看。


    確定戚誌成的身份後,白小路明顯鬆了口氣。


    隨後,他一臉急切的抓住戚誌成的手,往某個地方拽。


    “治安官叔叔,你快來,我的老師,我的老師要死了!”


    戚誌成聞言,看了眼寧遠,隨後跟著白小路一起去了。


    寧遠見狀,倒是沒急著跟上。


    他看了眼門衛室裏的保安,想了想,對著裏麵的保安下了一個指令。


    “站起來。”


    三個字一出,那保安便如聽到軍令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隨後,寧遠就看到了,在保安胸口心髒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貫穿傷。


    讓保安坐下,繼續保持原樣。


    寧遠凝眉思索。


    能造成這樣傷口的,要麽是利用特製刀具,要麽是罪人的某種能力。


    但是保安沒有掙紮的動作……就是罪人在搞事情了。


    這麽想著,寧遠一個電話打給陳知行。


    在向陳老大匯報了前因後果以後,陳知行隻問了他一句話,“要支援嗎?”


    “可能要吧, 來一個唄。”


    然後陳知行嗯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隨後,寧遠就得到了通知,楚?罪人其實沒那麽多?鳶,已經在往他這兒趕了。


    白小路很急,速度也很快,沒過多久就帶著寧遠和戚誌成來到的一個窗戶破損的屋子前。


    戚誌成探頭往窗戶裏看了一眼,確定裏麵沒人。


    他剛想說什麽,就看到房間裏的書桌上放著的一張照片,神情立時一變。


    “小山?這是小山的房間?!”


    驚唿一聲,戚誌成立即就要往房間裏爬。


    不過他剛有動作就被寧遠拽了下來。


    按住有些激動的戚誌成,寧遠沉聲道:“冷靜冷靜冷靜,你也不看看房間裏啥情況,你這麽喊叫合適嗎?”


    聽到這話,急切的戚誌成立刻冷靜下來。


    之前雖然隻是匆匆一眼,但是房間裏的狀況他還是看了個大概的。


    牆壁塌陷,地麵生坑,周圍家具還有不少血汙飛濺。


    這種場麵可不是一般歹人能辦到的,隻能是罪人!


    想到罪人,雖然心中急切,但戚誌成還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罪人不是他能應付的,貿然闖進去,怕不是侄子救不了,自己也得沒了。


    當然,戚誌成也不是怕死,要真沒辦法了他肯定進去。


    但……他身邊就有專抓罪人的人在啊。


    寧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我馬上進去,我的同事也很快就到,你先帶這小子離遠點,別往裏麵闖,別被卷進去了。”


    說完,寧遠縱身一躍,已經翻進了學校內。


    戚誌成看著孤零零的屋子,看著破損的窗戶,沉默良久,帶著白小路離開。


    白小路迴頭看了眼那個屋子,又看了眼戚誌成,“叔叔,你不去嗎?”


    “想去,但去不了啊。”


    戚誌成歎息一聲,迴頭看了眼那堵圍牆,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歎息道:“年輕的時候還好,現在我就是想爬牆都爬不上去啊。”


    白小路:“……”


    話說迴來了,戚誌成也不覺得自己進去有什麽用。


    要是有槍他可能還能進去說兩句話。


    但是這趟請假出來,他槍都沒帶,進學校除了送人頭,他不知道還能幹嘛。


    “相信那個處刑人吧,他的任務完成度很高的。”


    戚誌成如此說著。


    這話,是安慰白小路,也是安慰他自己。


    白小路有些懵懂的點點頭,迴頭看了眼寧遠離開的方向,將處刑人三個字刻在了心裏。


    ……


    學校某處。


    文銘哼著歌,步履輕快的往前走著。


    他半張臉上染著血,金邊眼鏡卻幹幹淨淨,看著有種詭異的瘋癲感。


    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根繩子,繩子崩得筆直,另一端連著的是生死不知的朱老師。


    歌聲忽然停止。


    文銘迴頭看著朱老師,臉上閃過譏色。


    “朱重山啊朱重山,你說你,明明已經得到了淩駕於他人的力量,為什麽還要拘泥於過去的規則束縛呢?若是你拋開這些束縛,我又怎麽可能製服氣得了你呢?”


    “謹守法律與道德底線的你,倒下了,肆無忌憚的我,卻還好好的。”


    “道德和法律,能拯救你嗎?”


    文銘說著,揮舞著手臂。


    仿佛舞台上的表演家,在嘶聲力竭的發出靈魂呐喊。


    毫無反應的朱重山忽然動了一下。


    他艱難的抬頭,看著此時仿若瘋癲的文銘,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就…這麽害怕嗎……”


    文銘誇張的動作忽然一頓。


    他低下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朱重山,“你什麽意思?”


    “自己成為罪人,又將我和校長拉下水……。”


    “不對,你拉了很多人下水,但……隻有我和校長真的掉水裏而已。”


    “一麵宣揚自己如何肆無忌憚,一邊又不斷想辦法製造殺戮強大自己,增加自己的同伴,你真的是為了所謂的遊戲,為了所謂的興趣嗎?”


    “嗬嗬,在我看來,你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兩個墊背的,你不過是知道成為罪人之後離死不遠了,才想要徹底瘋狂,徹底釋放內心的黑暗罷了。”


    朱重山冷笑一聲,眼中竟是湧現了鄙夷之色。


    看著那鄙夷,文銘仿佛被刺激了,臉色陡然變得潮紅。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看著麵色冰冷,一臉死誌的朱重山,文銘神經質的爬在地上,臉湊到朱重山麵前,小聲說道:


    “你知道嗎,見麵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喜歡張老師了,可惜,她是個顏狗,看不上你,反而是被來這兒沒幾天的我給拿下了,你氣不氣,你恨不恨?”


    “順便告訴你,昨天晚上,我才把她好好玩兒了一場,她真的叫得很舒服哦,你想聽聽那叫聲嗎,可惜,你永遠聽不到。”


    “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張老師,她心髒,是甜味的哦,嗬嗬…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文銘每說一句話,朱重山的臉色便扭曲一分。


    到最後,他臉上的冰冷完全崩塌,隻是大聲的嘶吼,掙紮著向文銘撲過去。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文銘嘲諷的言辭和一次又一次的踢打。


    最後,他一腳踹在朱重山的脖子上,直接將其踹暈了過去。


    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領,文銘對著朱重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明明可以擁有力量卻選擇放棄,廢物就是廢物。”


    “既然他選擇當廢物,那我們可不能讓他如願啊。”


    就在文銘整理衣領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他轉過頭,看了眼說話的人,輕笑一聲,“擁有力量的感覺如何,校長先生?”


    “很美妙。”


    校長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


    他能感覺到血液在快速奔騰,他能感覺到身體在恢複年輕,甚至變得更強。


    他能感覺到,要是當年他就有這樣的力量,他或許就……


    握了握拳頭,校長看著昏厥過去的朱重山,一臉冷淡的說道:“既然他不願意徹底墮落,那就不妨讓他在痛苦裏沉淪好了。”


    “把張老師的屍體給他吃了吧……與自己暗戀的人結合在一起,想必他餘生都會很幸福吧。”


    聽到校長的話,文銘怔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起來。


    “不愧是校長,這個主意真好。”


    他興奮的搓了搓手,就要往張老師屍體的位置走去。


    他已經能想象,朱重山知道自己吃了心中的白月光後,會是怎樣的崩潰了。


    校長站在朱重山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聲呢喃:


    “憑什麽,憑什麽,都陷入一樣的癲狂困局了,你還能以理智的枷鎖束縛自己呢……真虛偽,難怪我以前不喜歡你……”


    “因為自卑和擁有崇高的道德並不矛盾啊。”


    陌生的聲音突兀響起。


    無論是將要離去的文銘還是輕聲呢喃的校長都是一怔,立即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穿著樸素、神采飛揚的青年。


    青年站在不遠處,看著文銘和校長,微微點頭。


    “居然有兩個{暴食},哦,不對,是三個,隻是這個比較厲害。”


    小聲嘀咕著,寧遠看了眼昏迷的朱重山,心裏很是佩服。


    這也是個狠人,能依靠啃咬自己來強行抑製扭曲的食欲。


    文銘和校長看著突然出現的寧遠,不由對視一眼。


    校長上前一步,沉聲道:“你是誰?”


    “我啊?”寧遠偏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一個路過的處刑人而已。”


    頓了頓,寧遠咧嘴一笑,接著說道:“順便一提,我也是……{暴食}。”


    話音剛落,文銘和校長就覺得自己左肩一輕。


    轉頭看了眼,他們的手臂居然整個消失不見。


    傷口平滑,沒有半點血液流出,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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