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風,還是帶著涼意。大崗山周圍並沒有人工修築的石路,而是帶著雜草兼野花的山皮。


    兩人走著上去的時候,唿吸間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到處散發的屬於山的氣息。是濕潤的,也是溫暖的,帶著花的香氣與草的稚嫩。


    小鬆鼠搖著馬尾,顯得很好奇。


    這是一座小小的山,但卻包羅著無數的野花香草。


    “冷嗎?”


    蕭雲升問了聲,他還是記得小鬆鼠軍訓時那次昏迷的,知道她一直身子骨弱,有點怕小家夥著涼了。


    他背包裏可是帶了一些衣服的,有很保暖的大衣,嗯,是之前借出去的那件。


    “不冷。”


    小鬆鼠搖著頭,拿出手機,在朦朧的夜色裏拍了一張照片。


    “那這樣的話,我的手好像有點冷誒。”


    蕭雲升仔細看了林湘靈兩眼,發現小家夥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微微鬆了口氣,反而帶著有些玩笑的語氣說了句話。


    “啊?”


    小鬆鼠迴過身,認真地看了眼蕭雲升。


    他說手冷誒,那我要不要給他暖一暖?


    但動作跟不上思維的步伐,林湘靈已經用兩隻小手抓起了蕭雲升的手,白嫩的小手指微微發力,但還是不能將蕭雲升的大手包起來。


    蕭雲升帶著笑,一隻手翻轉過來,和那隻小小的手扣在了一起。


    啊哈?


    小鬆鼠有些反應過來了,蕭雲升是要和她牽手呢。她有些哀怨地看了蕭雲升一眼,牽手就牽手嘛,她還以為雲升真的冷了呢。


    不過,蕭雲升的手,很暖和誒。


    不像她的手,大部分時候都涼涼的,特別是在這個還有些冷的夜裏,兩隻手都有些凍僵僵的感覺。


    被蕭雲升牽著的一隻手,好像被一個大大的暖爐烘烤著,她已經能夠感受到一股股的暖意了。


    至於蕭雲升,則是感覺小姑娘的手真涼啊,有些小小的心疼,想把那隻手給捂的更熱一些。


    兩人都沒有提取材的事,牽手好像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一種不需要任何借口的曖昧。


    牽著手,兩人漫步在山上。


    走的每一步,都似乎合了心跳的拍。


    “嗯,我的另一隻手也冷了,換一下吧。”


    蕭雲升覺得小鬆鼠的那隻手捂的差不多了,出聲說了句。


    小鬆鼠有些慌張地應了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為牽手,而是她知道蕭雲升話中的用意。


    不是他手冷了,而是她手冷了。


    或許手都是冷的,但心卻是暖的,像是沉浸在太陽的擁抱中。


    換了隻手,兩人繼續走著。


    山上還有些蟬鳴,拖曳著末夏的寂寥,在秋的前奏中勝任即將謝幕的尾音。


    “這蟬鳴,還挺好聽。”


    像是過了好一會,蕭雲升說了聲。


    “嗯。”


    小鬆鼠輕輕點著頭,寂靜空山,伴著這些許蟬鳴,讓人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蟬鳴山更幽,說的就是這樣吧。”


    耳中的蟬鳴並不顯得聒噪,反而有一種寧靜的味道。


    蕭雲升有些小小的感慨,“蟬鳴一般是七月開始,九月就會結束。沒想到這都快九月底了,這山上還有這難得的蟬鳴啊。”


    林湘靈看了眼蕭雲升,想了想說:“你知道的好多啊。”


    她有些羨慕。


    她隻是個安靜的水仙花,雖然現在變成小鬆鼠了,但也有很多事情是她未曾了解,未曾經曆過的。


    她羨慕那些知識淵博,對什麽東西都能說出門門道道的人。


    蕭雲升憨笑了一下,“你可能不清楚,我這個知識點還是在一本玄幻小說裏看到的。”


    小鬆鼠歪著頭,很可愛地問:“玄幻小說是什麽意思啊?”


    十幾歲的蕭雲升,在她麵前曾經嘀咕過好幾次這個詞,與之相伴的好像還有個什麽土豆。


    “唔,就是寫一些異世大陸,精靈戰士什麽的。”


    蕭雲升解釋的有些含糊,不過小鬆鼠的反應確是有些奇怪。


    她敏銳地聽到了“精靈”這個字眼,露出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其實是一種很玄幻的存在?


    唔,突然有些好奇那些玄幻小說是怎麽寫精靈的,如果是精靈戰士什麽的,一聽就很奇怪啊。她才不是什麽戰士呢,她隻是一株鬆鼠水仙花。


    “啊唔,這樣啊。”


    小鬆鼠念叨著,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蕭雲升並沒有注意到,細致地捂熱林湘靈的手。


    “誒,到到山頂了。”


    抬頭。


    無盡的雲,像是霧,又像是海,環繞著這周邊的山。它們悄然地彌散,又在某一刻聚合,那種白,稀薄但卻濃鬱。


    而在那無盡的遠方,些許微光透射而出,鋪展在長空。


    “哇……”


    小鬆鼠長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極大,握著蕭雲升的手都激動的用起了力。


    “好漂亮啊……”


    蕭雲升也是感慨,有些體會到“坐看雲卷雲舒”的快樂了。


    哢擦。


    毫無意外。


    小鬆鼠拿出手機就是哢擦拍照,甚至還覺得不過癮似的,又是幾聲急促的哢擦,將這奇景的不同姿態紛紛收入相冊。


    蕭雲升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光,那是太陽。


    日出已經開始了。


    微光一點點地蔓延,淺淡的輪廓露出一角,雲海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粉,又似乎是一抹粉色,有了種千嬌百媚的感覺。


    “出來了……”


    小鬆鼠激動地抓了抓蕭雲升的衣角,興奮得有些不能自已,眼睛裏似乎閃爍著星星。


    蕭雲升抿著嘴,也有些癡迷。


    隻是迴過頭,看著有些失態的小鬆鼠,心裏卻忽然想到了大爺說的話。


    看日出,其實不僅是看日出。


    還有那個和你一起來看日出的人。


    而很幸運,那個和他一起來看日出的人,是他喜歡的人。


    當他再次看向那輪初升的太陽時,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像是化不開。


    太陽淩駕於長空之上,柔和地散發著光亮。而站在山頂的兩人遠遠看去,那太陽卻好像是一顆橘紅色的圓形軟糖。


    “你說,如果太陽可以吃的話,這個時候的太陽是不是最好吃的啊?”


    小鬆鼠蠢萌地說著,一臉認真。


    她想到了江妙曾經給她吃的薯片,脆脆的,很可口。


    蕭雲升啞然失笑。


    “嗯,應該是橘子味糖果的味道。”


    他想了想,迴應道。


    林湘靈眼睛彎的像月牙,“我也這麽覺得誒。”


    “哎呀,忘了拍照了。”


    小鬆鼠像是才反應過來,拿出手機,調試了一下,將嵌在天空上的橘紅色糖果收入相冊的口袋中。


    蕭雲升也乘機拍了幾張。


    看了眼小鬆鼠的手,又看了眼太陽。


    “咳咳,咱們比個心吧。”


    蕭雲升說道。


    小鬆鼠有些疑惑地誒了一聲,看著蕭雲升顯得有些不解。


    為什麽要比心啊?


    “你知道的,我缺少靈感。”


    哦~


    取材啊。


    比個心什麽的,好像還是有些羞恥。


    不過,一切都是為了取材。小鬆鼠瞬間領會,甜甜一笑,舉起手,按照網上說的那樣,手臂彎曲,彎出一個弓形。


    蕭雲升又咳了咳,示範似的四指彎曲,大拇指朝外,形成了半個心形。


    林湘靈有樣學樣,立馬散去原有動作,也用手彎了個半個心形。


    像是湊好了的拚圖,兩個半心,拚接城成一個完整的心形。


    心心相印,遂成。


    蕭雲升麵朝那輪太陽,示意林湘靈一起舉高。


    直到。


    橘紅色的圓形軟糖,顯露在空白的心形空間中。像是空白被填滿,兩人心裏都有種奇異的激動。


    哢擦。


    單手拍照,小鬆鼠竟是比蕭雲升還熟練。


    拍完之後,遲來的羞意漸漸湧了出來。


    心中的太陽,越來越奪目。


    她不經意地看了眼一邊的蕭雲升,陽光照耀下,他的側臉異常好看。


    想到了一句話。


    少年是比太陽還明亮的存在。


    ps:昨天遇到了好幾個很好的讀者,這裏很感謝他們的評論與支持,撲街在這裏拜謝了!嗯,就不扯《我的水仙花女孩》的大旗了,就是我自個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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