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不知道到底還要等多長時間,但是李然就是要等下去,他必須得到這死道印記的確切迴答,否則他寢食難安!


    .....


    又是一陣令李然都感到有點焦躁不安的沉默過去,死道印記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唿.....冷靜!冷靜!


    李然,你可是殺遍神路的血禍者,絕不能因為這樣一點小挫折而心灰意冷地選擇離開,這不是你的性格,這也不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的李然在內心安慰自己,暫時壓下心頭狂躁怒火的他,繼續在精神世界之中耐心等待著。


    ....


    第六次了,一段漫長沉默,自李然精神世界之中流逝。


    “唉....”


    就在李然忍無可忍地想要將這死道印記試圖驅逐自己的世界之時,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自籠罩著它的光芒之中傳出。


    雖是由它本身發出,但李然竟然感覺,這聲歎息似乎是從重重迷霧之中的洪荒上古傳出,那仿佛看破無數紀元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地老天荒的滄桑落寞,帶著令李然感到靈魂都被輪迴般無情碾壓的孤傲無敵之氣。


    “你果然是有著屬於自己的神智的,”心神劇震的李然注視著終於出聲的死道印記,“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何物麽?死道?還是目前我還沒有資格獲知的那種神秘存在?”


    ....


    “你很聰明,”死道印記以它那李然分辨不出男女的中性聲音淡然迴答道,“後者。”


    “果然是這樣....”


    李然目光一凝。


    以詭譎死道這種內心想到其存在、便會被萬界天雷所“提醒”的變態程度來看,它的真實身份還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得知的。


    “那麽這樣看來,我就算再問你為何會被神路視為禁忌這個問題,你也是同樣不會迴答我了,因為我現在都不夠資格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真實答案。”


    李然點點頭,勉強表示理解了死道印記這言簡意賅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話說迴來,你又為什麽會在我修習紫影六破這部武學之時如此提示我呢?”


    李然緊接著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


    “你想聽什麽迴答?”


    沉默片刻後,死道印記反問。


    “我想聽什麽迴答?”李然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這麽說,我是可以聽假話或者真話還有其他的迴答麽?”


    ....


    死道印記沒有迴應,應該是默認了他所說的話。


    “我想聽真話的迴答。”


    李然說道。


    “真話便是,你是個怪物。”


    死道印記淡淡地迴答道。


    “怪物?你是說身為神路血禍者的我是個怪物?還是另有所指?”


    聽到死道印記這話的李然一怔。


    怪物,除卻此時心中油然而生的這些疑問之外,這倒真是個令他懷念的稱號....


    “神路血禍者....你就是個讓我感到惡心得作嘔的怪物!”


    “嗬嗬嗬....沒想到我今日竟然會被你這個卑劣無恥的怪物所殺....”


    “死,你不僅是神路血禍者,你還是神路之中和誰都無法成為知己的怪物!你注定孤獨!”


    數年前,神路血禍者在神路之中橫推四方時,被他斬殺的絕大多數萬界天驕,便會在臨死前或咬牙切齒或追悔莫及的說出類似的話....而後被那時的他毫不留情地除掉。


    怪物麽?


    難道僅僅因為自己是神路血禍者這個在其他萬界天驕眼中的怪物....才會因此被死道印記看上的?


    “既不是天驕、亦不是妖孽,也非尋常者,便能被稱之為怪物,怪物,是萬界的敵人。”


    死道印記接下來說出的話,卻令李然的瞳孔陡然一縮。


    怪物....是萬界的敵人!


    死道印記這話是何意?難道說他以後會成為整個萬界的敵人?還是這話同樣是另有所指?


    “為什麽說怪物是萬界的敵人?你....是否和那和靈墟紀元相隔無名斷層之久的銀白紀元有關?”


    李然不禁追問。


    ......


    “萬界非萬界,靈墟歸漆黑,銀白不當有,紀元應覆滅。”


    死道印記又是沉默片刻,隨後這般迴答道。


    除了之前的歎息,和李然對話時的它一直保持著淡然如水的平靜,唯有在說出這四句話的時候,它的語氣卻突然轉變,帶著一種令李然的精神體和靈魂都不由得顫抖起來的....冰冷殘酷之寒意。


    ......


    “你....沒有其他話要說了麽?”


    這次是李然主動無言了數息,隨即才開口,心情複雜地發問。


    根據他的猜測,死道印記這話應該是想說:靈墟末尾臨近,紀元之亂將近,萬界可能會因此覆滅....


    至於死道印記所說的“靈墟歸漆黑”,李然覺得自己也能理解。


    傳說靈墟之前的紀元是為銀白,隻是銀白紀元末尾,發生了令萬界為之震動的劇變,導致銀白紀元那個時期的萬界覆滅....


    經過一段漫長歲月的發展,萬界才逐漸恢複過來,因此也有了如今的靈墟紀元,而那段更加神秘的漫長歲月也被稱之為——無名斷層。


    但是李然曾聽靈界一位大能講道之時說過:被無名斷層與如今靈墟隔開的銀白紀元之前,還有數個神秘紀元存在,否則單憑銀白這一個紀元,那時的萬界,是絕對無法發展到那等繁榮無比且諸強爭霸的可怕水平的。


    那數個神秘紀元是什麽?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盡數滅亡?是否萬界之上還有未知地域存在?


    這些疑問的答案,就連當時的那位大能也不知道,但李然卻因此銘記於心,直到現在。


    ....


    “這便是你目前能知道的所有答案,”死道印記的語氣恢複了平靜,“除非你短時間之內能超越我的全盛時期,你才會被我認定有資格獲知這些事情。”


    “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對這些事情感到太多好奇......”


    “你隻需要知道:你是怪物,而我會幫助你成為更強大的怪物,當你達到那個高度後,一切問題,自然都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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