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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間。


    銀爻關上門後,將手中的紙遞給舛邈,問道:“你認識上麵的字符嗎?”


    舛邈皺眉仔細辨認,上上下下看了三遍,才指著其中一處無奈道:“這整張紙隻有這裏看的明白!”


    隻見舛邈手指指著的地方歪歪扭扭畫著符號,中間一道較黑較粗的筆跡穿插整個字符。


    這道濃黑的筆跡邊上岔出三四道長短不一的筆跡,都以不同的方式扭曲著。


    銀爻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麽?你認得?”


    舛邈點頭,看著銀爻說道:“這是師父的真身,扶桑!”


    “你的意思是……這個符號,畫的是扶桑樹?!”銀爻拿過紙,對著符號又仔細地看了幾遍。


    “準確來說,這是扶桑苗,也就是靈脈伊始。”舛邈瞄著紙上的符號,聲音沉穩,難得的蒼勁有力,“扶桑神的本身便是靈脈化身,可以說,扶桑神便是靈脈象征,與伏羲、女媧兩位古神幾乎同源而生,隻是開靈智的時間晚上幾百年。”


    “盤古開天地後,世間靈力充裕,靈脈自然越發旺盛,之後形成靈脈樹,扶桑便是最初長成的靈脈樹。”


    舛邈頓了頓,繼續道:“神使,我本不該與你說這些的,這是扶桑乃至神界的秘密。但事關師父與湯穀扶桑一脈,我不能置之不理。”


    銀爻明白舛邈的意思,靈脈關乎世間六道,若是被萬物得知扶桑神便是靈脈化身,扶桑樹便是靈脈之一,那必然會掀起搶奪靈脈的腥風血雨。


    因此,舛邈希望她能夠以實相告,作為扶桑神親傳,守護湯穀扶桑,便是他的責任。


    “這是我從迷穀木片上拓下來的,我和薄玉衡都看不懂上麵的符號究竟是什麽意思,所以才想找你問問,看會不會有什麽新發現。”銀爻從內間的一個儲物櫃密格中拿出迄今為止得到的四塊迷榖木片,將其遞給舛邈。


    舛邈一邊端詳著這幾塊木片,銀爻一邊向舛邈說著迷榖木片的來曆,包括談府神秘的地下洞府、在木片上代表虎蛟初身畫像的符號,以及虎蛟聽到的神詔等等,一五一十地全講給舛邈聽。


    不過,她並沒有說薄玉衡等人懷疑這些木片代表《山海經》的事,以免讓舛邈自動帶入影響他的判斷。


    銀爻直感覺嘴都快要說幹了,舛邈則皺眉查看木片。


    半晌後,舛邈猶豫開口:“你剛剛說,在談家地下的神秘洞府之中發現了這些迷榖木片,並且在牆上還有神秘的黃色圖案?”


    銀爻肯定點頭:“沒錯,九個黃色圓形。”


    “照你這麽說,我倒認為那個神秘的地下洞府,或許代表湯穀?”


    銀爻思索片刻便搖頭:“我也曾這麽懷疑過,但是我們仔細查看了,那洞府之中,隻有九個圓圖,與湯穀十日不符。”


    “一般來說,湯穀十日中隻有其中一日能在日間升起,出湯穀而亮萬物,其他九日皆沐浴於湯穀聖水之中,結合談府的環境來想,會不會是這個意思?”舛邈仔細分析,有模有樣。


    銀爻照著舛邈的話仔細想去,談家後方的湖下有一條通道一直通到前院的花園假山之下,破開假山後就是人麵龍身神所盤踞的石洞,而石洞之下就是神秘的石窟,也就是最初發現木片的地方。


    舛邈看到木片上的扶桑苗因此他的思緒全都圍繞扶桑湯穀而起。


    可如果真的代表湯穀,似乎有些地方難以解釋。一日出於湯穀,那麽到底是將那片湖看作聖水,還是將花園的荷花池看作聖水?還有升起的那一隻金烏,又該怎麽解釋?湯穀最具有象征力的扶桑樹又在哪裏?


    “或許是我們想的方向錯了?”舛邈聽了銀爻的想法也覺得有些牽強,“你剛剛說假山借自然之力成局,會不會也是跟自然之力有關?”


    自然之力......


    等等!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自然之力!


    “沒錯!是自然之力!”銀爻睜大雙眼又驚又喜地拍了拍舛邈的肩膀,“我之前一直忽略了自然之力!”


    花園假山的做局者,之所以將假山借自然之力成局,便是要利用衝撞的風力阻斷流水,從而使日光照進石洞之中,而中間的石台降落,日光投射到石窟正中間,便形成一個金黃的日光圓形!


    舛邈聽完也是眼睛一亮,冷淡的麵容上難得出現喜色:“扶桑樹便是位於湯穀中心,日出於扶桑之上,如此一來,正是十日!”


    九日為圖,一日為真日,實在巧妙!


    “那麽,扶桑樹就位於......”


    “地下!”銀爻和舛邈異口同聲。


    舛邈也有些意外:“或許底下是一處靈脈也說不定!如此玄妙精巧的設置,布局之人一定對湯穀很熟悉,同時對靈脈位置也全數悉知,難道真的是師父留下的?!”


    想到這裏,舛邈更是喜形於色,自三千年前扶桑神消失便杳無音信,如今能在人間找到一處可能是他留下的痕跡,別提有多開心了。


    銀爻驚歎於扶桑神的精巧設局的同時,也是沒想到談家的地下如此多玄妙,銀爻以為發現迷榖木片的神秘石窟已經是終點,沒想到真正的謎底竟還在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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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爻和舛邈討論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打開內間的門。


    這兩個小時之間,其他人全都忙著各自的事情,陸開止和談月明兩人已經和特殊部門的幾人混熟了,在幾位專業人士的帶領教導之下,他們很快就熟悉了據點內儀器的使用方式,已經能夠獨立上手處理部分數據了。


    除了岑申這個傷員癱在沙發上動不了之外,隻有薄玉衡這個閑人同樣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自從舛邈進了內間之後,薄玉衡隻覺得度日如年,腦子裏一遍遍閃過銀爻在剡山懸崖邊跟他說的話。他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忍不住瞄向內間緊閉的門,想起舛邈還在裏麵沒出來,心中更是有些鬱悶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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