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臉上皆戴著半張不同的麵具,遮去鼻子以上的部位,留出眼睛。正是出現在銀爻夢中的四位。


    四神分站於黑袍人身後,龍身心口處發亮,散出金光。四道金光一同注入石台。


    為首的紅麵山神開口道:“談家主,吾等首陽山神遵英招神之托,前來助你守墨槐枝。”


    黑袍人聞言,原本緊張的神色放鬆下來,漸漸收迴手和手中術力,癱軟在石台邊,隻靠一隻手撐著,向四位山神拜禮道:“多謝四位山神!談閔無以為報。如今談家遭難,談閔還得前往長安救我談家族人!”


    紫麵山神道:“談家主毋須多禮,吾等自知神使神器之重,你可放心前去,這裏交由吾等。”


    談閔再次拜禮,這才跌跌撞撞離開石窟。


    四位山神繼續向石台內注入神力,不久,石台便熠熠生輝,閃著耀眼神光。神光將墨槐枝包裹住,墨槐枝漸漸消失在神光裏。


    四位山神見此收迴神力,神光漸漸散去,墨槐枝被封印在石台中。四位山神相互對視一眼,揮手在四根石柱上留下神力。金色神力盤上石柱,化為四條龍身人首石像。


    四神見此,才化作四道金光離開石窟。


    四位山神一離開,石台便再次放出耀眼的藍色光芒。


    銀爻抬手閉眼,等光芒消失,她再次睜眼,眼前的場景已經變迴原來模樣。四周堆著璧玉,牆上擺放獸骨,唯一不同的是石台上懸浮著幻境中見到的墨槐枝。


    自己靠著石台坐在磚石上,雙手雙腳仍被鐵鏈束縛。


    此時,手指上劃出的傷口鮮血已經凝固。銀爻又伸手試了試,體內的神力沒有絲毫動靜。


    隻有在幻境中自己才能施展些許神力。


    銀爻吃力起身,幻境中她能夠行動自如,但在這現實中,身上的傷痛仍然限製銀爻的行動。


    石台上已經沒有任何痕跡,銀爻滴進去的鮮血也沒了蹤影。


    剛才幻境中的發生的事,很有可能是這石窟過去真實發生的事。四根石柱上的石像仍然存在,但是已經失去了光澤,山神的殘念應該已經耗盡。


    現在石窟中真的隻剩下銀爻了。


    不過好消息是,墨槐枝或許還被封印在石台中,隻是目前還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解除封印。


    她的手指因放血而冰涼麻木,如此僅能進入幻境,如果依靠放血解除封印,隻怕完蛋的是自己。


    不過,這個幻境倒可以好好利用......


    銀爻決定先好好休養,自己本就一身傷,就算進了幻境也還是打不過任何人。


    ————————————


    談家家主樓,書房內。


    談縱深撫著眉心,腦海裏全是昨日銀爻的畫麵,久久揮之不去。


    昨夜他處理談家事務時,猛然想到銀爻現在神力全無,神軀與普通人無異,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糊在身上指不定會發燒,下午去看她的時候銀爻就很虛弱,再加上滿身的傷......


    想到這裏,談縱深就坐不住了,拿上自己的上好傷藥和將熱藥便進了石窟。


    果然,銀爻雙臉通紅,全身蜷縮著躺在石柱邊。


    談縱深唿吸一窒,連忙上前把銀爻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銀爻的衣服還未幹透,黏黏糊糊的,全身發熱,嘴裏還說著胡話,道“聽不清聽不清!大聲點!”,語氣聽起來似乎是在生氣。


    談縱深不再耽擱,趕緊迴去拿了衣裳被褥,迴到石窟,鋪床、蓋被、換衣、上藥、喂水一手包辦。


    談縱深不敢接著迴想,昨晚著急給銀爻抹藥時沒多想,現在卻滿腦子都是銀爻。白皙似雪的肌膚,窈窕玲瓏的身材凹凸有致,刮擦出的大小傷口此刻迴想起來更添幾分誘惑。還有抹藥時的溫軟滑嫩......


    喉結微動,他長舒一口氣,直覺得發燒的更像是自己。


    陸開止從門外奔進來,大聲道:“阿深!不好了。我聽說談旗雲長老正往咱們這趕來。”


    談縱深聞言眉頭緊皺,這些談家的老家夥們,但全都異常信奉所謂的神使,拚死也要擔起談家所謂的責任,弄得他煩不勝煩,但是身在家主之位,他不好過於阻止。


    陸開止繼續道:“談旗雲長老說南山部的法相也有異動,推測神使已經衝出封印了,所以來找你商議下一步該怎麽辦。”


    “他什麽時候到?”


    “今天一大早出發的,應該下星期就到了。”


    哦對,這位談旗雲長老尤其守舊,不愛坐高鐵愛騎馬,還時常擔心累著馬,本來僅需要三天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一星期。


    談縱深再次長舒一口氣,無奈道:“隨他吧,銀爻暫時不能死。”


    ————————————


    接下去幾天,銀爻好好休息,利用石台又嚐試了幾次,她發現,這個石台能吸進兩米以內的生物,隻是啟動需要一些時間,每次進入的幻境都不相同,有些毫無邏輯不得章法,有些則是銀爻過去記憶中的場景。


    並且,隨著銀爻放血的次數越多,幻境中受到的禁製越小,銀爻現在已經能夠在幻境中凝聚起神力,將神力幻化作實物了。隻要她再多來幾次,在幻境中召出法相也不是問題。


    到飯點了。


    今天來送飯的不是陸開止,而是談縱深。


    銀爻詫異看著長身玉立的男人。仍舊是那頭短發,狹長慵懶的眸子仔細盯著手中的托盤,兩手端著托盤的關節泛白,連玄色的長袍都小心翼翼的挪動著。


    她不動聲色藏起滿是傷痕的手,好整以暇地睨著談縱深,笑道:“很少看見談家主這麽小心謹慎啊。”


    談縱深將飯菜擺在銀爻麵前,在她旁邊坐下:“沒給人送過飯。每天看陸開止蹦蹦跳跳地來迴,有些好奇,想嚐試一下。”


    銀爻默默觀察此刻談縱深距離石台的位置,正好兩米,或許她可以利用。


    談縱深像是想起了什麽,沉默著陷入迴憶。半晌,他又抬起頭對銀爻道:“神明,護佑的是蒼生萬物,還是隻護佑心如明鏡、七竅玲瓏的生靈?”


    銀爻被談縱深問得愣住,她好像透過談縱深眼裏看到了悲傷絕望。


    她盯著談縱深堅定道:“蒼生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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