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小雨說,“我聽說,有一次他在11a夜店後巷被人往死裏揍,就是因為他動了一個老闆的閨女,那小子對女人也很有一套。”


    我,“哦。”


    廖安,“小艾,你要隻是娛樂圈的女星,章小生肯定對你沒興趣,但是,你現在可是姓勛的,所以,……,於是,……”


    綠燈,我發動車子。


    我,“其實,他曾經說過這個問題。”


    “然後,……”


    “so,……’


    廖安同小雨異口同聲。


    我,“我跟ada姐姐說了,頭三天,隻給他吃生芹菜和新鮮胡蘿蔔。溫飽思yin欲,餓一餓,就安生了。”


    “……”


    廖安還巢,工作效率那簡直就是事半功倍。


    我們把這部戲的主要男演員定了個七七八八。


    男三謝雍,這個’芝蘭玉樹’的角色,是廖安直接從中戲找了一個應屆畢業生,沈靜,這個小生家裏中產,知識分子出身,從裏到外就是一股子斯文俊秀的感覺。


    我看中的那位中德混血安格拉·林,本來想要他出演男六阿史那莫耶,但是廖安覺得他的皮膚是透著亮的白皙,於是決定他出演’蘭陵王’高昱信,剩下的宇文寂還有突厥王則容後再定。


    因為蕭容婚禮的事情,喬深差點就跟徐櫻桃割袍斷義。


    為了賠罪,外加重修舊好,徐櫻桃請喬深吃飯,拉著我,廖安,simon張,小雨,作陪。


    地方好,一個荷花小院,月下特別安靜,好像紛亂繁華的北京城是另外一個世界,離我們很遙遠。菜品也好,全部是新鮮的活魚,瓜果蔬菜,還有白瑩瑩的盤錦大米飯,看著好看,吃的也香甜。


    酒更好。


    特供五糧液。


    廖安一個人幹掉一瓶。


    我把當時的事情跟廖安一說,廖安醉眼懵懂,拍手說,“徐大公子工於心計,長於謀略,為人根骨卻正,這點跟你老子一樣。待朋友相對誠,待兄弟仁義,出手則是清朝浙東紳士賭一般,狠準穩,贊!”


    我摸摸下巴,“根骨正,……這點有待商榷。”


    正陶醉在廖安的說辭中的徐櫻桃從幻覺中趴下,迴歸現實,他瞪了我一眼,“再歪也比你們家勛四正!有他在上麵頂著,我就算歪,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歪著腦袋看著他,“櫻桃,告訴你一個不幸的小道消息。我們家老四嫌棄你學曆低,在康斯坦丁,那些跟你平級的諸侯王們全部出身自常春藤盟校,最低都是master,linda lee 還有一頂博士帽,你要不要迴爐一下?再讀個學位?”


    徐櫻桃,“有你這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半文盲墊底,我不著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特別認真的說,“哥,妹妹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噓,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其實,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劍橋畢業的,hinc lucem et poc sacra.(拉丁文:這裏是知識與智慧的理想國度,劍橋校訓。)”


    喬深忽然問,“alice,你喝了多少酒?”


    我睜大眼睛,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子,——剛好見底。


    “一瓶。”我說。


    徐櫻桃撇嘴好像要說話,喬深對他來了一句,“行了,別說了。alice都喝茫了,你說什麽她都沒反應。打電話給她家人,讓他們過來一趟。”


    “我不打。”徐櫻桃腦袋搖晃的像個撥浪鼓,“我還想看見明天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


    喬深的聲音,“勛先生電話好嗎多少,我打。”


    “你也別打,如果你還想見到明天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徐櫻桃說。


    “那,還是我來吧。”


    小雨的聲音,“喂,勛先生好,誒,我是小雨,那個,小艾在我們這裏聚餐,嗯,我們喝了酒,她無法開車,……,哦,好的,我把地址發到您的手機上,我們在這裏等,好的,……,誒呀,我和小艾是好姐妹啊,不會麻煩的說,不客氣啦。嗯,好,等一下見。”


    小雨按掉手機,疑惑的說,“勛先生聲音真好聽,中文說的很柔和,雖然很流利,一聽就知道不是中國人,味道很特別。徐公子,天王,勛先生這麽nice,你們怎麽都不敢打電話呢?”


    徐櫻桃嘆口氣,拍了拍小雨的後背,“雨妹兒啊,無知,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真的!”


    第73章


    夜晚特別寧靜,我竟然聽見了靜水深流,蟲鳴還有蝴蝶振翅的聲音。


    simon張沒有喝酒,他開車拉著小雨和趴下的廖安迴家了,喬深連同徐櫻桃陪我在這裏等我家人過來撿我。


    我自己感覺好像喝的不多,就是眼睛有些直勾勾。但是困勁上來,很難受。


    喬深讓我躺在院子中央的長椅上。


    我閉上眼睛,似乎睡不著,微微睜開眼皮,似乎看見他們兩個男人就站在池塘邊緣,喬深站著,徐櫻桃蹲下,從土中抓了一塊石子扔到水麵上。


    他們兩個人似乎在說話。


    ……


    聲音很小。


    “蕭商的事情……”喬深的聲音。


    “目前看來,差不多,也就那樣了,……”徐櫻桃的聲音壓的很低,但是我的耳朵出奇的靈敏,居然能聽到他繼續說,“從紐約傳過來的資料,是剛死的勛亭澤盯上燕城蘇家的錢,聽說一大筆古董黃金什麽的存在蘇黎世,他們想要,但是一沒有鑰匙二沒密碼的,於是對蘇家動手,想要弄到這些東西。他們是美國人不好在燕城動手,就聯絡了他們勛家在燕城的親戚,一個叫做勛兆豐的,正好,蕭商手邊有他們合作跨國倒賣人體器官的證據,於是,沆瀣一氣,對蘇家下了死手。說到底,還是蘇家那邊惹出的麻煩,連累了蕭商。”


    喬深沒有說話。


    徐櫻桃,“咱們那句老話怎麽說來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家到了這一代,一家人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雖然他們從明清排下來也算是名門望族,但是高而不貴,手中沒有權勢,保護不了那些東西,留著就是惹禍。當年我認識蕭商的時候就勸他甩了蘇家那個妞,他不聽。到現在,你說咱倆好好的站在這裏,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喬深你說,他要是喜歡家庭環境好的姑娘,我把我妹介紹給他,不也是一樣的嘛。”


    喬深,“……”


    徐櫻桃,“我說,你說……,她睡著了嗎?”


    喬深,“睡了。”


    徐櫻桃,“我說這位妹妹也奇怪,一沾酒就喝多,不把自己灌多誓不罷休。一會兒勛老四來了你跟他說話,我得躲一會兒,別讓他覺得我把他老婆灌醉,然後藉口找我麻煩。他現在看我正不順眼,我估摸著,要不是我老子風頭正勁,他早把我開路了。 arthur hsun那傢夥心黑手狠,少見為妙。你沒看前兩天的美國報紙說的全是他的事,反人類罪,嘖嘖,人家地位不一樣,犯的事兒都不一樣。還反人類罪,跟非洲還有中東那些獨裁者一個待遇,估計等他在中東捐個油田,倒賣點軍火,再讓內戰停止,人家沒準能得諾貝爾和平獎。也就不到一個月,當時鬧的沸反盈天的,結果,這幾天就悄無聲息了。人家美帝跟咱們不一樣,人家號稱是free speech國度,不那麽好控製言論,但是關於勛四的負麵新聞讓康斯坦丁給控製的滴水不漏,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喬深沒有聲音。


    徐櫻桃,“alice這個姑娘是我見到過的最有心計的,她能讓康斯坦丁的勛世奉心甘情願的簽字結婚,原先我根本想都想不到。”


    喬深卻說,“alice同勛先生有感情。”


    “感情?”徐櫻桃扔了石子在水塘裏麵,噗通,噗通,“那是你根本沒有接觸過那個人。勛世奉就是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法子把他和人類聯繫起來。他怎麽會有感情?”


    喬深,“那你說,他們為什麽結婚?既然在你心中勛先生像一台計算機一樣,alice不可能把他玩弄於鼓掌,並且,以alice的出身和家庭,這樁婚姻根本無法給康斯坦丁帶來實際利益,再說一句,以勛世奉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什麽樣子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不一定要付出婚姻,在這些前提條件下,你說,他們為什麽還要結婚?”


    徐櫻桃,“不知道。”


    喬深忽然笑了,“其實,很簡單,他們之間有真感情。”


    “櫻桃,你所在金融圈太浮華,你可以出差全部是頭等艙,入住五星級酒店,分秒中決定億萬生意,金錢可能真的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隻是數字,但是,這些東西同時也會讓你本來的觸感變得遲鈍,一些很簡單的事情,一旦被蓋上了這片浮華,就很容易變得扭曲。”


    徐櫻桃拍了拍手,“我怎麽忽然之間覺得月光下的你跟耶穌一樣?現在,你就差頭頂上一個光圈了。”


    喬深,“別跟我插科打諢。你自己想想,你真的認為alice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


    “嗯……不是。”徐櫻桃沉吟了一下說,“她就是個二貨。不過,賺錢機器一樣的男人,為什麽會娶這個二貨?”


    喬深,“越是複雜的人,也許越會被簡單的人吸引。”


    徐櫻桃,“我才不會被村裏來的小芳吸引。”


    這個時候,院子外麵有車輛行進,停靠的聲音。然後,有人推開了外麵的院門,這個私房菜的服務人員把來人帶了進來。


    “勛先生。”


    這是喬深的聲音。


    然後,等了一下,我就感覺身上蓋了一間男人的外衣,一股熟悉的香氣縈繞周圍。勛世奉把我從長椅上扶了起來,我靠在他的胸口,似醒非醒的。


    “喬先生,麻煩您一直在這裏照顧她。”勛世奉,“這裏隻有您一個人嗎?”


    徐櫻桃躲了起來,目前院子中就我們三個。


    “是。”喬深,“打電話的是小雨,他也喝了不少,廖安已經醉了,simon送他們迴去了。”


    “哦。”我感覺自己被一把打橫抱了起來,隨後,勛世奉對喬深說,“喬先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arthur。”


    ……


    似乎過了很久,喬深說,“好。本來我想說,我的英文是joe,不過,與您不同,這個joe其實就是一個時尚的代碼,不是真實的,如果您不介意,可是叫我喬深。”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call me arthuromg!!


    第74章


    “呃……”


    我抱著馬桶把肚子裏麵的白酒全部吐了出來,感覺酒勁這才慢慢退了。


    然後,用冷水洗了洗臉,又刷了牙,這才從浴室蹭了出來。


    勛世奉就坐在床邊,開著床頭櫃上的檯燈,手中是一本書,呃,好像是我一直放在枕頭邊上的那本1936年在劍橋出版的《尤利西斯》,土灰色的封皮上是紫色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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