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2: the young man on the river. scheming to solve the current predicament.


    在廣袤無垠的大江上,一艘體型龐大的客船徐緩前行,恰似一座巍峨的水上城堡在江麵上悠然移動。澄澈的江水波光瀲灩,閃爍著太陽璀璨的光芒,微風輕柔拂過,漾起層層旖旎漣漪。


    這條江,便是鬱水,乃武王朝與聸耳國之間天然的阻隔與屏障。


    船頭佇立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他身著華貴的錦衣華服,腰間束著精致的金帶。少年麵容英俊絕倫,劍眉如墨,星目璀璨,棱角分明的輪廓散發著冷峻的氣息。他的眼神深邃而內斂,仿若眼前這深不見底的滔滔江水,其中暗藏著無盡的智慧與強大的力量。


    這位少年,正是海寶兒。


    此刻的海寶兒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悠然越過江麵,投向遠方那無盡的天際線,心中陡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那奔騰不息的江水,恰似他內心翻湧的思緒一般澎湃洶湧。他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沉的沉思與隱隱的憂慮。微風輕拂,他的幾縷黑發在風中微微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灑脫不羈的韻味。


    天空湛藍如璀璨的寶石,雲朵潔白如雪,輕盈地飄浮在空中。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輝。他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高大挺拔,散發著與他年齡極其不相符的沉穩而威嚴的氣息。他的雙手背在身後,手指微微彎曲,似乎正在思索著重大的決策。


    “少主,過了鬱水便可達聸耳國了。” 站在一旁的伍標輕聲提醒道。伍標腰間佩著一柄銅鐧,威風凜凜,盡顯英武之氣。


    海寶兒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啊,經過漫長的日夜兼程,我們終於快要與使團匯合了。”


    江麵上,偶爾有飛鳥輕盈掠過,留下一串清脆悅耳的鳴叫聲。


    不久後,張禮手中拿著一封信函,悄然來到二人身旁。一向精明的他,此刻卻神色緊張,小聲稟報:“少主,海上來信了。”


    海寶兒瞬間收迴思緒,立刻示意道:“走,迴艙室再說。”


    迴到艙室,關好門窗。海寶兒趕忙接過信件,快速閱覽。信的內容不長,可他卻麵色凝重、眉頭緊鎖地讀了很長時間。


    伍標和張禮對視一眼,察覺了不對勁,疑惑問道:“怎麽少主,究竟發生了何事?!”


    海寶兒將信件放到蠟燭上燃燒殆盡,而後才緩緩迴道:“真正的升平大皇子平江苡,已經徹底殞命了。”


    當真?!


    張禮興奮地雙手一拍,忍不住驚唿道:“這不是好事嗎?!”


    聽了這話,伍標狠狠地踢了張禮一腳,一本正經地埋怨起來:“作者大大還曾誇你精明呢。你這一驚一乍的,難道看不出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嗎?!”


    張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躲在一旁,不敢再大聲說話。


    海寶兒接過話茬,沉聲道:“我們在升平帝國所有的部署和暗哨,目前已經全部暴露了,就連順雲恐怕都難逃一劫。”


    “什麽?!”


    “竟有此事!”


    順雲,本為東萊島順義蕃族的司主。於東萊“爭迢亭議”期間,在“兵衛第一人”宗道臣慘然離世及二皇子平江遠遭遇暗殺後,為保東萊島數十萬島民免遭生靈塗炭之禍,決然赴平和島國(今升平帝國)受審。


    受審當日,值“石刑”之際,幸得大皇子平江苡出手營救,才保下了他的性命。此後順雲便更名為“無”,並假意效力於平江苡。


    然而,順雲畢竟出身東萊島,即便在為平江苡效力,他依舊堅守著保護東萊的信念。私下裏,他仍與海寶兒和薑望等人維持著極為隱秘的聯係。


    這等機密事宜,一般人肯定不會知曉。但身為海寶兒近身侍從的張禮與伍標二人,自是心中了然。


    “如今,他們還在升平帝國境內,並沒有機會安全撤離。”海寶兒手托下巴,想了許久,“張禮,你精明,快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助他們脫困。”


    又來了!


    “作者爸爸真是個大善人呐……”張禮以手捂腦殼,唉聲歎氣的同時,拋出了自己的想法,“少主,既然平江門想抓人,那就讓他抓唄。”


    這話一出,伍標頓時怒不可遏,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口中還義憤填膺道:“好你個張禮,出的什麽歪點子。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生死不顧嗎?”


    可海寶兒卻雙眸一亮,急忙出手阻攔,道:“張禮,你所言何意?速速道來。”


    張禮退至海寶兒身後,聳了聳肩,接著說道:“伍兄,你先莫要激動。你仔細想想啊,若升平帝國抓不到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斷然不會!”伍標迴道。


    “這不就對了嘛。如果他們抓不到人,必定會攪得升平帝國乃至整個天下都不得安寧。我推測,他們甚至會借著大皇子的事,遷怒於其他勢力。比如挲門,比如青羌或是東萊島。如此一來,便正中他們想要吞噬海域的下懷,可謂一舉兩得。”張禮稍作停頓,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不可忽視,那便是大皇子平江苡的死,目前僅有極少數人知曉。如此震撼的事,不到萬不得已,平江門應該不會輕易公布。”


    分析的頭頭是道。


    試問,堂堂一國皇子竟在權力鬥爭中不幸殞命,那麽不等他們對外行動,內部首先就會亂了起來。


    伍標仍不明其意,焦急發問:“哎呀,你就不能把話說得明再白些。即使我們的人束手就擒,等兵衛府去抓,可依舊兇多吉少啊。”


    張禮剛想進一步闡釋,可又卻被海寶兒搶先一步:“他的意思是,隻要找到那個假冒的大皇子,危機或可暫時解除!”


    話落,伍標更急了,“不對呀。昨日的密信還說升平屯兵數萬,要掃蕩流雲島周邊數千裏海域。恐怕那個假皇子,早已被平江門轉移到其他地方控製了起來,又如何去尋?況且,即便找了他,又怎能保證我們的人平安無事?”


    伍標的顧慮有幾分道理。


    “但,你可別忘了,平江門一天不公布平江苡的死訊,那麽我們的人,就可以在升平帝國境內光明正大的四處遊走。即使不幸被俘,在東萊島附近海域,還有武朝的數萬舟師在虎視眈眈地製衡著他們。一旦事情上升到國家的層麵,那麽紫茶壺薑望兄弟二人以及順雲,都可作為交換的條件。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倒是風媒堂的古介了……”


    說到此處,海寶兒話頭戛然而止,趕忙對著伍標吩咐道:“快,磨墨。這封信如果去的晚了,古介和林氏兄妹,恐性命不保!”


    其實,海寶兒話沒有完全說完——緣由古介和林氏兄妹都是升平帝國的人,從法理和道義上來講,這幾人的處置權,完全就在平江門。其他勢力想要介入或是袒護,恐怕難於登天。


    盞茶工夫,一隻墨鴉帶著艱巨的任務和使命,衝天而起,向著東北方向,振翅翱翔而去……


    隨著這支 “特種情報部隊” 的再度行動,他們配合無間,跨越萬水千山。升平帝國的動態亦被盡收眼底。


    數百戰船在海上迅速整備,升平帝國舟師遵奉武揚讓與軍師將軍顏推二人臨危受命。他們深知此次任務重大,關乎國家安危,心中的責任感如巨石般沉重。


    武揚讓身材魁梧,一身戎裝盡顯威武之姿。他站於帥船甲板上,目光如炬,掃視著麾下的將士們,聲音雄渾有力,“此次營救行動,關乎國家安危,我等務必全力以赴。若有閃失,我等皆為罪人。”


    顏推則麵容冷峻,智謀過人。他微微點頭,指著一張巨幅海圖,大聲說道:“統帥所言極是。那股勢力來勢洶洶,著實不可小覷。且觀之,以流雲島為中心,方圓千裏海域星羅棋布著大小島嶼七十三座。若逐一排查,勢必貽誤營救的最佳時機;然若過於分散,則會致馳援艱難。故而,我以為,可兵分五路。由內而外,逐一掃蕩,方為上策。”


    具體戰術如下:


    每路戰船四十隻,戰員六千人,從東、南、西、北四方層層遞進,中間則為主帥坐鎮。


    每一路再細分為四翼,每翼配備戰船十艘,戰員一千五百名,從而形成相互支援之態勢——


    一翼勇為先鋒,是巍峨艨艟,直搗各島核心,全力追尋大皇子的蹤跡。


    二翼雄踞左側,若遊龍破海,橫掃周邊敵寇,謹防敵方馳援來襲,斬斷其羽翼。


    三翼猛護右側,如威虎下山,精心清理潛在伏兵,全力確保側翼安然無虞。


    四翼穩為後援,似護盾守護,時刻準備馳援前三路,保行軍無憂。


    這時,一將領沉凝道:“顏將軍,東路八百裏乃是東萊島,屆時不知我們當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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