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2: why is the marital bond so shallow? the national teacher refuses to meet his wife.


    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張靜顏的發絲,卻吹不散她心中的鬱結。


    來人搖了搖頭,輕聲一笑,毫不隱瞞地迴答道:“其實我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隻不過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聽其言,辨其聲。張靜顏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海寶兒。


    她的心中充滿了不安,不知道海寶兒聽到了多少,又會作何感想。於是,顫抖著聲音再問:“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海寶兒沒有立刻迴答,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緊緊地盯著張靜顏。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張大小姐,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能否給你承諾?你當真相信,你們之間真的有可能嗎?”


    他,指的是三皇子武承渙。


    這是一句靈魂拷問,卻讓張靜顏陷入了沉思。


    海寶兒微微皺起眉頭,繼續說道:“你且想想,皇家的爭鬥向來複雜殘酷,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關乎生死榮辱。如今武皇陛下賜婚,他雖心中有你,可在權勢麵前,他又能有多少堅持呢?且不說他是否有能力說服陛下,就算你真的願意為妾,那之後又會麵臨怎樣的困境?”


    古人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海寶兒本不該去過問這些,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張靜顏作為自己名副其實的表姐,他有心想要幫助她。這才在剛才迴去的途中,忍不住掉頭跟蹤了過來。


    畢竟,海寶兒也不想十幾年前的悲劇,再度上演。


    張靜顏怔怔地看著海寶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一方麵,她深愛著武承渙,渴望與他在一起;另一方麵,她也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阻礙重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沉默片刻後,張靜顏緩緩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輕輕地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愛他,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海寶兒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你要想清楚,你的身份特殊,你們之間雖略有差距。但,你真的能承受得起這一切嗎?”


    是啊。


    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作為從小在郡主府長大的人來說,張靜顏自然明白海寶兒話。皇家的婚姻,往往充滿了政治利益的考量,還身不由己——


    她雖與皇族沾親帶故,但僅以一個男爵的子女身份,未必能為皇子提供有力的支持。


    張靜顏抬起頭,看著海寶兒,堅定地說:“我不怕,我願意為了我們的愛情去努力,去爭取。我相信,隻要我們真心相愛,就一定能夠克服一切困難。”


    海寶兒凝視著張靜顏,心中既欽佩又憂慮。他深知,如果事情出現反轉,他們即使能走到一起,最終張靜顏也必定會在這段感情中受到傷害。


    他沉默片刻,然後沉穩地說道:“愛情固然重要,但理智也不能喪失。三皇子的事情,恐怕遠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找我。”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張靜顏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隻徒留張靜顏一個人在院中,無法釋懷。


    走出院落,景叔的馬車便已抵達。


    海寶兒沉穩地跳上馬車,旋即吩咐道:“走,景叔,我們去郡守府。”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滾滾向前,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隨著馬車的行進,場景瞬間切換,另外一幅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畫麵來到了青衣羌國,國師府邸門前。這座府邸氣勢恢宏,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


    門前,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微微彎著腰,臉上滿是恭謹之色。他的聲音雖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薑璿璣和田秀姑的耳中:“抱歉公主,夫人。老爺他真的不願見你們。還是請迴吧……”


    薑璿璣身著一襲青衣長裙,裙擺隨風輕輕飄動,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落和困惑。而田秀姑,身著素雅的服飾,麵容端莊中此刻卻滿是焦急與激動。


    她曆經千難萬阻,萬裏迢迢地奔赴而來。滿心期待卻遭此冷遇,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田秀姑向前一步,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管家,你再去通報一聲。我田秀姑,隻想見到自己的夫君。”


    管家麵露難色,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夫人,老奴已經通報多次了,老爺他態度堅決,確實不願見您。”


    田秀姑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他不願見我?二十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我曆經千辛萬苦,隻為了能再見到他,可他怎能如此狠心?”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委屈與不理解,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這已經是田秀姑自來到青衣羌國以後,第三次來找閻一了,但每次都毫無例外,被拒之門外。


    “管家,你再去通報一次,告訴他,不管他變成什麽模樣,他都不能就這樣對我!”田秀姑的情緒越發激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管家看著田秀姑如此激動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又不敢違抗國師的命令,隻能輕聲寬慰道:“夫人,不是老奴不想幫您,實在是老爺他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見。您還是先迴去吧,等老爺想通了,或許會主動找您。”


    “不!我不走!我就在這裏等,我不信他能一直不見我。”田秀姑倔強地站在那裏,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看來,國師的心結終究還是沒能打開。”薑璿璣心中哀歎一聲,輕輕拉了拉田秀姑的衣袖:“夫人,既然國師現在不願相見,我們還是先迴去再想辦法吧。”


    田秀姑咬著嘴唇,望著那緊閉的大門,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不,我不明白。難道他就不想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的嗎?他怎麽能如此絕情?”


    管家不敢再多言,隻能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恭敬地退迴府內。隻留下薑璿璣和田秀姑二人,佇立在原地,滿臉無助。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了地上的灰塵。薑璿璣和田秀姑站在那裏,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許久許久過後。


    田秀姑擦去眼角的淚水,強忍著悲痛,讓自己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她嚴肅地看著薑璿璣,沉穩地說道:“公主,既然大門無法進入,那我們就選擇側門。如果側門也不行,那我們就翻牆而入。”


    總之。


    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半途而廢——


    不能因為遭遇困難就知難而退,也不能因為避而不見就萌生退意。有什麽話,什麽想法,必須當麵問個清楚明白。


    這道是:


    國師府邸朱門閉,秀姑尋夫萬裏馳。


    三顧遭拒心欲碎,情路坎坷淚沾衣。


    往昔歲月難忘卻,執念守候盼君見。


    奈何君心似鐵鎖,落寞孤影塵風淒。


    國師府,深遠內。


    管家一路快步小跑,腳下生風。他穿過一條條迴廊,繞過一個個庭院,最終來到一座僻靜的小院前。他輕輕推開門,走進一間布置典雅的書房。


    書房中,一名年約五旬、滿臉胡茬的男子正坐在書桌前,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籍。他身穿一襲黑袍,那黑袍質地精良,在昏暗的光線下居然還能吸納周圍的光芒,更襯得他神秘莫測。


    男子的麵龐輪廓分明,線條硬朗,額頭寬闊。兩道濃眉如劍,斜飛入鬢,眉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高挺的鼻梁聳立在臉部中央,為他增添了幾分堅毅。他的嘴唇緊閉,微微下撇,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倔強與無奈。


    他的頭發略顯淩亂,幾縷銀絲夾雜其中。他的雙手修長而有力,此刻正輕輕放在一本古舊的書籍上,手指微微彎曲,隨時準備翻開新的篇章,又或是抓住那些逝去的迴憶。


    這男子叫多一命,本名閻一,是青羌當朝國師,更是田秀姑一直苦苦找尋且已有幾十年未見的夫君。


    見管家進來,閻一開口便問:“她,還沒走嗎?”


    管家連忙上前幾步,恭敬地答道:“迴老爺,夫人還在外麵。”


    閻一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書,語氣沉穩而又無奈地說:“哎,我這副殘軀,早已人不見、人鬼不見鬼,現在又有何顏麵去麵對她呀。”


    管家神色一凜,輕聲勸道:“老爺,您和夫人之間,曆經坎坷,現在好不容易能得以相見……”


    閻一打斷了管家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痛苦:“行了,這事莫要再提!”


    管家歎了口氣,知道自己觸及了主人的痛處,於是不再多言。沉默片刻後,他又問道:“那麽,老爺,您就真得打算躲她一輩子嗎?”


    不錯。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呀!


    閻一沉思良久,最後緩緩說道:“讓她走吧,告訴她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管家微微躬身,輕聲細語的說:“可是,老爺,這樣做會不會太絕情了一些?畢竟夫人對您一片深情。”


    閻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堅定地說:“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已經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管家默默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他轉身離開書房,輕輕地關上房門。留下男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傷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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