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1:strange recovery, the change of nan zhu.


    海寶兒身形飄忽,仿若幻影,自那破廟中迅速而出,轉瞬之間便已至外界。他敏銳地覺察到數道淩厲無匹的氣息,如芒在背。


    此等氣息,無疑是王勄所帶之人散發而出。海寶兒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深知此些人實力不容小覷。


    “放肆!竟敢窺視少傅大人的行蹤,實乃大不敬!”隨著這一聲斷喝,數道氣息須臾間消散無形,遁入無盡虛無。


    海寶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似乎對這一切渾不在意。緊接著,他朝著景叔微微抬手,做了個手勢,高聲喊道:“景叔,我們走!”


    景叔亦毫無懼色,揚起馬鞭,而後悠然地驅馬離開此地,沿著原路返迴。


    馬車內,海寶兒雙目緊閉,靜心凝神,仔細迴味著這忙碌又折騰的一天一夜。心中的疑惑源源不斷地湧現:先有東萊島貢品“鳳紋天蜈杯”無端被毀,緊接著是當世涿漉榜高手王勄公公緊急求醫,隨後還有大將軍檀濟道派人尾隨……如此眾多的事情,在即將動身赴京之際接踵而至,實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絕不可能是南燭毀壞了鳳紋天蜈杯!”海寶兒連連搖頭,暗自沉思,“雖說那兩道細微的裂痕看似由南燭的天蠶絲造成,但她絕沒有實施破壞的理由,即便他聽命於王勄……”


    “莫非……是你?”海寶兒雙眼猛然睜開,一股冷冽的寒意自心底湧起。他急忙高唿:“景叔,停車!”


    馬車在一條空曠的巷道中戛然而止。海寶兒飛身躍下,目光如鷹隼般牢牢鎖定景叔。許久,他方才開口問道:“景叔,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的聲音。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要毀損鳳紋天蜈杯?”


    海寶兒之所以有此念頭,絕非無的放矢。自那東萊一行人踏入武王朝,得以有機會親近順義等人,且又有出手之機的人,景叔可算其中之一,而且嫌疑最大。


    然而,他為何要這樣做?莫非有難言的苦衷或是受人指使?這便是海寶兒迫切想要查清的關鍵所在。


    聽得海寶兒如此發問,景叔眼神閃爍,急忙避開他的目光。慌張失措之下,他的眼神中卻也並無絲毫敵意。隨即,景叔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巴,咿咿呀呀,作聲不得。


    海寶兒劍眉緊蹙,駢指如劍,迅速點向景叔的廉泉、啞門等穴位。要知道,這幾處穴位,乃是人體啞穴所在。


    啞穴已解,可景叔依舊搖頭否認,順手拾起地上的樹枝,在地上寫下一個碩大的“不”字。


    “不是你?”海寶兒問道,“那你是否知曉此番變故背後真相?”


    景叔點了點頭,隨即打起手勢,表示迴去再說。


    海寶兒思考片刻,此地確非說話的適宜之地。於是,他退迴車廂內,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


    待他們馬不停蹄地飛速趕迴天鮭盟,鬼手官鼇針對林寒笙的易容已然著手進行。此刻,駱茵陳與武承零正靜靜地守於門外,待見海寶兒現身,趕忙迎上前去。


    “駱姑娘,零公主,既然南燭已然歸來,那我們就此開始吧!”海寶兒說道。


    “南燭姑娘的確迴來了,然而……”駱茵陳眉頭微微皺起,邊說邊下意識地揪著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為難且慌張的神色。


    “然而什麽?”海寶兒上前一步,眉頭緊緊蹙起,滿臉疑惑地追問。


    武承零見駱茵陳猶豫,急忙搶話道:“哎呀,還是我來說吧。南燭姑娘的‘聲逆之症’已然痊愈了!”


    “什麽?”海寶兒大驚失色,滿臉驚愕地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何我們還未進行醫治,她的嗓音便已經恢複了?”


    海寶兒自然是難以置信,況且,伴隨她將近二十載的“聲逆之症”,怎會說好轉好?這根本於理不通啊!


    二女並未說話,而是雙雙伸出手指,朝著旁邊的房間指了指。


    海寶兒順著二女手指的方向,一個箭步衝向房間。推開門,隻見南燭靜靜地坐在床邊,眼神清澈而明亮。


    海寶兒凝視著南燭,沉聲問道:“南燭,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南燭眯縫著雙眼,精神略顯萎靡,她勉力支撐起身,移步至海寶兒跟前,輕聲言道:“少主,我實難知曉,自與王公公一見之後,嗓音徹底異變,我亦是滿心困惑,不得其解……”其聲,仿若鶯歌低吟,又似蕭聲呢喃,全然不似從前那般粗野暴戾。


    海寶兒聞得此聲,劍眉蹙得更緊了,麵龐上旋即露出不小的驚詫,雙目更是定睛直直凝望著南燭,而後徐徐開口問道:“此乃大事,你可有異樣的感覺?”


    南燭搖了搖頭,急忙迴道:“迴少主,我著實記不得了,當時見了他後,便失去了意識,其後諸般事宜皆無印象了……”


    海寶兒迅速上前,伸出雙指,置於南燭手脈,靜心凝神,細致切脈。俄頃,海寶兒麵現訝異搖頭,沉聲道:“脈象浮而無力,氣血運行雖無阻礙,卻隱現躁動象,此乃精氣虧虛之兆。”


    然而,海寶兒未曾宣之於口的是,觀此脈象,應乃曆經魚水承歡後,致使她真元有損,肝氣鬱結,三焦略有滯礙。可她的“聲逆之症”由來已久,卻又在短時間內自行消散,著實殊為罕見。


    海寶兒麵色凝重,苦笑著搖了搖頭,自知無法破解其中的緣由和玄妙,遂站起身來,對著南燭說道:“你好生休息,待會我讓駱姑娘進來為你診察身體。”


    南燭略一頷首,海寶兒旋即轉身離了房間。行至門口,他向著守於此處的駱茵陳耳語了一番。


    聞得海寶兒的低語輕言,駱茵陳麵色霎時變得奇妙至極,時而緋紅滿頰,時而頷首應是,總之,令旁邊的武承零瞧得怔怔然,一時竟有些發愣。


    “我的師父大人啊,你們在說啥悄悄話呀,緣何駱姐姐會麵露羞澀之態呀?”武承零眨巴著眼睛,似孩童萬問,苦無遮攔。


    呃?


    這位內心坦蕩恰似稚童的公主殿下,竟然如此這般地童言無忌!


    “小毛孩一個,休要胡亂探聽成年人的事情!”海寶兒撂下此語後,便再不理會這個好奇心極重的五公主殿下。


    武承零跺了跺腳,心中憤憤然不平道:“說我是小毛孩,好像你比我年長一般。”說完,她又看著駱茵陳變幻的臉色,疑惑地問道:“駱姐姐,他跟你說了什麽呀?你的臉怎麽變得這麽紅?”


    駱茵陳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道:“沒什麽,隻是一些關於南燭姑娘身體狀況的叮囑。”


    武承零更加好奇了,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麽情況呀?為什麽我一點也聽不懂呢?”


    駱茵陳的臉更紅了,她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涉及到女孩子家的私密之事,你就別問了。”


    武承零不解地搖了搖頭,說:“可是,這和南燭姑娘的病症有啥關係啊,我也想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駱茵陳猶豫了一下,說道:“南燭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調理。”


    武承零還是不明白,繼續問道:“特殊的調理?是什麽調理啊?”


    駱茵陳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她也跺了跺腳,說:“你別再問了啦!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她轉身走進了房間。


    武承零站在原地,摸了摸腦袋,自言自語地說:“真是奇怪,他們怎麽都搞得這麽神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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