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 don\\u0027t know if i am me, do you know if i am not me


    渠汜聞言,眼神一凝,臉色稍變,但隻是一閃而過,旋即恢複如初。


    他慢慢站起身來,對著平江遠和在場所有人大聲唿道:“平和王子殿下,在場諸位,此人確實是我如假包換的胞弟,若有欺瞞,願守赴約!但,如若是真,請平和王子,同樣要信守承諾!”


    “沒問題,我們平和人,向來說一不二,一諾千金!不過,我可要奉勸渠汜司主,一旦渠銘被證實是假,可別怪我沒有給過你們機會哦!”平江遠輕鬆悠然,滿臉得意,話語裏竟顯絲絲挑釁的意味。


    可能在他看來,揭穿陰謀,是十拿九穩,沒有絲毫意外的事情。


    “自然!”渠汜眉頭微蹙,麵無表情。


    見狀,平江遠邪笑更甚,猙獰猥瑣,對著在第五知本,一字一句道:“還請天鮭聖手主持公道。”


    果然是個猥瑣的人!


    這狡猾的家夥,瞬間又把問題拋給了見證人天鮭聖手第五知本。


    現場鴉雀無聲,氣氛一度變得十分緊張,亭議的節奏就這樣被打斷,幾千雙眼睛全部盯向了這邊。


    作為見證人,假如天鮭聖手再無所作為,恐怕很難服眾,更給了平江遠借題發揮的機會。


    天鮭聖手第五知本慢慢起身表態:“雙方無悔,契約已成,請相互質證!”


    “哼,欲加之罪,其無辭乎。平江遠殿下,我倒要看看您如何證明,我而非我?”渠銘接過話來,轉頭睇視平江遠,疾首蹙額道。


    “好辦,帶上來!”隨著平江遠的雙手起拍,兩名抹額武士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走進會場。


    人群讓道,值守護衛仔細檢查,確認安全後隨即放行。


    渠銘見狀,目露兇光,這相貌平平的男子,本應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怎地現在就如影子一樣,時刻相隨?!


    平江遠站起身來,不急不躁,嘿嘿冷笑,對著陌生男子,道:“我說得不錯吧,整個烏燕塢已經徹底放棄了你,還不快快證明給他們看?”


    說話間,陌生男子來到亭中,與渠銘並肩而站,然後對著天鮭聖手,恭敬說道:“天鮭聖手既是見證人,同樣還是位令人敬仰的大夫,我是真是假,您一探便知!”


    熟悉渠銘的人一聽便知,開口之人,的的確確就是渠銘的聲音!


    “怎麽可能?!難道他真是渠銘司主?”有人發出疑惑。


    “不好說,他既然敢來,定然有充足的證據,不會信口開河!”還有人附和。


    “好,一探便知!”渠銘朗聲迴應,同樣完全不懼。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嘩然,相互談論。


    這倆人的聲音,居然一模一樣,毫無二致!


    怎麽可能會有兩個渠銘?圍觀之人皆是不解。


    就連平江遠此刻都有些心犯嘀咕,恐有疏漏。但他肯定,帶來的這人,是經過自己親自驗證後,才易容換裝,絕無可能出任何差錯。


    “縱然你扮得再像,卻始終是個冒牌貨!”平江遠再也忍受不了這等紅苕充天麻,弄虛作假的醜陋事情,在他麵前發生。


    “請天鮭聖手為我驗明真身!”渠銘絲毫不懼,對著台下的第五知本發出邀請。


    主動出擊,不一定能搶占先機,但一定是有足夠的自信和勇氣,才會那麽做。


    所以,第五知本沒有任何猶豫,徑直上台,來到渠銘身旁,對著他就是一頓骨診摸相,仔細檢查,片刻過後得出結論:


    “他的確就是渠銘司主,沒有易容,沒有開麵!”


    聞言,平江遠驟然坐起,神色癲狂:“什麽?怎麽可能?!”


    這道近乎歇斯底裏的驚叫中,蘊含著巨大的不滿、不甘和不安。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完全已經超出了平江遠的認知和想象。


    “平江遠殿下,難道你是在懷疑天鮭聖手的判斷,還是在質疑他的醫術?”五皇子武承渙抓住機會,厲聲反問。


    他可不想黎光蕃族輸了賭約,就此成為平和王室的傀儡和附庸。


    否則,宣撫一事,恐再難實現!說得再嚴重一點,倘若此次任務失敗,他可能會失去武皇的恩寵及信任。


    如果那樣的話,事情的嚴重程度,可能完全不亞於在戰爭中丟失一個城池!


    身邊的武承零,轉過頭來,眼睛圓噔噔地看著海寶兒,心中諸多疑問無法詳問,隻得低聲拋出一句,“是不是你搞的鬼?”


    海寶兒聳了聳肩,笑而不語,問而不答。


    兩人的舉動,都被左前方的平江遠盡收眼底。


    他臉色陰沉,麵如死灰,眼神陰狠毒辣。沉默許久,方才轉過頭去,對著台上的陌生男子,憤憤不平,道:“那你又是誰?”


    陌生男子聞言,不再偽裝,趕忙撕開套在頭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呈現在眾人麵前的,赫然是——張禮!


    除了渠汜,海寶兒和天鮭聖手以外,眾人皆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張不太陌生的麵孔。


    作為經常在海寶兒身邊出沒的隨行之人,東萊島上很多人都認識張禮,還有很多人與他打過交道。


    當然,更多的人,都是驚詫異常,無法理解。


    “看來謠言是假的,渠銘司主根本沒被劫持,被劫持的是這懸濟堂張禮!”


    “可不是嘛,定是烏燕塢請了張禮做了替身,防止渠銘在亭議前後遭遇不測。”


    “你們說得不錯,這樣一來,縱然有人想破壞亭議,現在隻會空歡喜一場。”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東萊島一直安定,想要奪取我們的平靜的生活!”


    “狼子野心!”


    “真可惡!”


    ……


    一時間,人言嘖嘖,議論四起。


    平江遠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思量許久過後,既欲起身站立,卻又悄悄迴歸本位。他很想親自上台驗證,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卻又害怕打臉。


    再者,以天鮭聖手之威望和醫德,與其質疑,不如乖乖打消念頭。


    張禮的出現,已然說明了問題的關鍵,那便是:天鮭商盟和黎光蕃族共同設計了圈套,參與了營救!


    否則,渠銘又怎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隻怪自己一時大意,天鮭商盟的張禮,怎會模仿渠銘的聲音?他又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了身份替換?!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琢磨不透,想象不通。


    “怎麽,王子殿下可有異議?”第五知本自然看到了平江遠的動作,輕聲問道。


    聲音雖小,但卻格外刺耳。


    “沒有!”平江遠恨恨地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語氣中盡顯無奈。


    “那好,亭議繼續!”天鮭聖手第五知本,對著台下宣布,同時向渠銘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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