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拿起對講機,向其餘人說明了情況。


    “我覺得我們得留在這裏。”他放下對講機,對阿斯吉說道,“如果那夥人發現了我們,他們有可能會迴來;如果他們沒有發現我們,這裏也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觀察哨。”


    阿斯吉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一個不錯的想法,但這樣會讓我們花費一半的人手在放哨上麵。”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物資充足,有吃有喝,即使蘭伯特解決了發電機的問題,我們也幫不上太多忙。”


    “那看來我們得站這第一班崗了?”


    “當然。”


    阿斯吉走到天台邊緣,舉起望遠鏡,望向遠處的城市。


    “這裏可以作為一個固定的哨點,在我們離開曼海姆以前都會有用。”


    在陰雨的籠罩下,飛鳥也沒了蹤跡,隻剩下雨滴落在無人城市中的微弱噪音。


    “嘿,你看那裏。”他突然說道。


    “怎麽了?”正準備迴樓梯間避避雨的邵明又隻得折返迴來,“發現了什麽?”


    “呃……那裏有一個英國的電話亭?”阿斯吉皺起眉頭,將望遠鏡遞給邵明,“這是德國,這裏怎麽會有一個來自英格蘭的電話亭?”


    後者接過望遠鏡看了看,那是一個在英國常見的藍色電話亭,上麵還隱約能看見“police box”的字樣。


    邵明聳了聳肩,將望遠鏡還了迴去。


    “藍盒子嘛,出現在哪裏都不奇怪,除非……它裏麵比外麵大。”


    放哨是一件很無聊卻又很重要的事情,特別是現在下著小雨,在雨中站著更不是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


    雨水打濕了衣服,也讓身上穿著的戰術背心和身體貼得更緊,變得更沉。


    阿斯吉仍然站在天台圍欄邊,留意著城市裏的動靜。


    邵明搓了搓肩膀,開口說道:“我們應該去書店裏找兩本書出來放在車裏——或者象棋桌遊什麽的。”


    “你找到了也不能現在玩,小子。”阿斯吉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站崗,你原來晚上放哨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不知道。”邵明搖了搖頭,“看會兒風景,想想家,在腦海裏把之前看過的電視劇電影都重溫一次,或者幹脆什麽也不想。”


    “你呢?”


    “仔細觀察附近的環境,會發現很多很有意思的東西的,當然,還可以想想今天做了什麽,明天要做什麽。”


    “哈,聽上去也不太有趣。”邵明撇了撇嘴,“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跟我講講你服役時候的經曆嗎?”


    “嚴格來說,我現在還沒有退役。”


    “嗯……我是說,在海外服役的經曆,還有你的連隊,戰友什麽的。”邵明說道,“基本沒聽你說起過。”


    阿斯吉愣了一下,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側。


    “對……我是不太願意提起它們。”


    他話還沒說完,邵明手中的對講機又響了起來。


    接通,傳來的是裏茲的聲音。


    “我們把頭骨上遮蓋著的腐肉和殘餘的毛發做了清理,在頭骨和頸椎之間有一處貫通傷,頭骨創口上的那些小斜杠也表明了這人——或者這東西是被槍打死的。”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背景裏不斷傳來幹嘔地聲音。


    “那是什麽聲音?”邵明問道。


    “感謝警長,實際上是我,”蘭伯特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聽上去他剛湊到了對講機旁。


    “況且我再也不想做什麽把肉從屍體上刮開這種工作了。”


    “喔,天呐。”邵明光是聽著就有點想吐。


    “彈頭呢?”阿斯吉問道,“我檢查的時候沒有發現彈頭。”


    “可能在身體裏麵更深的地方,”裏茲解釋道,“條件有限,清創也隻是把肉剔幹淨了一些——即使有條件,我也不是專業的法醫。”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彈頭是從頭頂射入,斜向大概十度的角度射進……呃,被害人的,腦袋——這不是獵殺,是處決。”


    聽到這話,邵明和阿斯吉麵麵相覷。


    “什麽叫,處決?”


    “就是兇手把槍口頂在了這人的頭頂,扣動扳機,然後,‘乒’,他就變成這樣了。”


    裏茲頓了頓,接著說道。


    “如果是獵殺的話,子彈不可能從這麽刁鑽的角度射入。”


    “所以,這是人?”邵明問道,“如果是喪屍的話,它們會這麽乖乖地等著被殺嗎?隻有人才會被威脅。”


    “如果是被打斷了手腳的喪屍呢?”


    馮予笙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裏傳來,把圍著對講機的四個男人都嚇了一跳。


    “我靠,你們怎麽在這個頻道裏?”邵明連忙問道。


    “你們又沒有用什麽私人頻道。”她說道,“不會是邪教徒吧。”


    “就我對邪教徒的了解,不太可能。”裏茲繼續說道,“他們要麽直接槍殺你,要麽將你帶走傳教,這種處決,還沒見過。”


    阿斯吉接過對講機,補充了一句,“更重要的是,曼海姆現在是座圍城,與邪教徒出現的方向也不同。”


    “這說到點子上了。”裏茲認可地說道,“不過馮小姐說的話也不一定有錯,屍體太過殘缺,以至於有些骨頭和血肉可能都被鳥類老鼠叼走了。”


    “但無論如何,這群人來者不善。”


    放下對講機,邵明轉頭看向阿斯吉。


    “幸存者,人數不多,就在附近,有可能發現了我們,有槍,還處決了一個人或者喪屍,你怎麽想?”


    “我想我們可能要吃槍子了。”阿斯吉笑著說道。


    “這很好笑嗎?”邵明滿臉黑線。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吃槍子的。”阿斯吉笑道,“不過,我們靠著這麽一點線索推斷出不少的信息,也占據了製高點,有了準備,或許這會給我們創造一些優勢。”


    “是,非常不錯。”邵明也笑了起來,“我開始有點為我們的團隊感到自豪了。”


    “你應當一直感到自豪才對。”


    兩人在平台一直待到了傍晚,阿斯吉雖然對他的軍旅生涯——特別是在阿富汗服役的經曆不願提及,但還是和邵明分享了許多其他的故事。


    迴酒店吃過晚飯,天色逐漸放晴,邵明正靠在天台上的通風管道旁檢查著自己的武器,阿斯吉突然叫住了他。


    “快過來,小子。”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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