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業,李虎迴到後院,琥珀正坐在暖閣炕上繡花。


    琥珀抬起了頭:“二爺迴來了。”


    李虎:“我要去軍營一趟。”說著徑直走進了臥房。


    琥珀連忙放下針線,隨李虎走了進去。


    李虎自己動手脫掉了外袍。


    琥珀這時從衣櫃中捧出了他的副將官服。


    李虎捧過官服上的官帽戴到頭上,琥珀接著將官服抖開提了起來,李虎伸手穿上。


    琥珀又給他係上了腰帶。李虎在椅子上坐下,琥珀又蹲下給他脫鞋,然後服侍他穿上官靴。


    李虎站起身走了兩步,對琥珀說道:“告訴林姑娘,我迴來陪她吃晚飯。”


    琥珀:“是。”


    李虎:“不要總是悶在屋裏,你也出去逛逛。”


    琥珀“嗯”了一聲,又給他係上了披風。


    李虎也不再說她,轉身向外大步走了出去。


    大門前,幾十名頂盔貫甲的親兵坐在馬上等候出發。


    王大牛陪著李虎從大門內走了出來,分別跨上各人的戰馬。


    王大牛和親兵們護擁著李虎向南城奔去.


    白鴻誌親筆題寫的那塊“有間酒樓”大匾依然高掛在三開間大門正中的門楣上,洞開的大門裏不時有酒客進出,甚至還能聽到裏麵的喧鬧聲。


    有間酒樓斜對麵酒樓二樓臨街的一個包間的窗戶虛掩著,十幾雙鷹一樣的眼緊盯著有間酒樓的大門,打量著進出的酒客。


    這十幾個人雖然穿著老百姓的粗布棉袍,但一個個寬肩長腿冷麵冷臉,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特別是坐在正中那個人,此時依然戴著鬥笠,半遮著臉,端著一碗茶在那慢慢喝著。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了進來,那人的左袖隨風飄了起來,原來他的左袖是空的。


    這時,包廂外傳來了一陣走步聲,響至包廂前停了下來,接著傳來了敲門聲。


    那人放下茶碗,說話了:“進來吧。”竟是青龍堂主的聲音。


    包廂門開開了,一個同樣穿著粗布棉袍的精悍漢子走了進來。


    青龍堂主抬起了頭,露出了他那張有些蒼白的麵孔。


    走到麵前,那漢子低聲稟道:“堂主,白公子掌控的那幾處據點附近都有可疑之人,應該是落入了朝廷手中。”


    青龍堂主無聲地歎息了一下,擔心白虎堂主對白鴻誌出手,他在感覺身子恢複了些,便在天津府棄舟登岸,換乘快馬進京。


    那漢子:“堂主,現在的京城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出城去吧。”


    另外幾個漢子紛紛點頭。


    青龍堂主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繁鬧的街麵,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突然,正陽門方向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街麵上的百姓紛紛閃開了,一群騎兵奔來了。


    青龍堂主的臉色突然變了,接著猛地咳了起來。


    “堂主!”眾漢子擁了過來。


    “是李虎!”一個漢子低唿一聲。


    另外幾個漢子一齊望去,青龍堂主突然把窗戶關上了。


    眾人一驚,又一齊望向青龍堂主。


    青龍堂主歎了口氣:“白公子的左眼是怎麽沒的?”


    眾人一凜。


    一陣沉默之後,青龍堂主接著說道:“京城確實不能呆了,咱們現在就出城,先去城外的據點。”


    眾人低聲應道:“是。”隨著青龍堂主走了出去。


    一群人出了酒樓,青龍堂主望了望永定門方向,想著李虎剛過去,不安全,他低聲說道:“走,從廣安門出城。”


    眾人麵麵相覷,這可是繞了半個南城啊!而且京城裏行轎走馬規矩極嚴,他們這樣的人有馬也不能騎,隻能牽著走。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再累也能堅持,他們是擔心引來巡街兵丁的注意。一個漢子說話了:“堂,咳老爺,要不咱們分頭走,等到了大興再會集?”


    青龍堂主想了一想:“行,分頭走。”


    有間酒樓對麵茶館靠門口的一張桌子前,此刻也有幾雙鷹一樣的眼望著他們分散而去的背影。少頃,從茶館裏走出了三個人,遠遠地跟在了兩個漢子的身後。


    周瑞的心情異常的好,腳下生風的走進了東路院,徑直向賈赦大書房走去。


    書房正門外的石階下,王善保守在那裏。


    見周瑞走了進來,王善保迎了過去。


    周瑞:“大老爺在呢?”


    王善保點了點頭。


    周瑞:“我有事稟報大老爺。”說著便要向書房走去。


    王善保連忙攔住:“這會兒老爺說了,什麽人都不見。”


    周瑞一擰眉毛:“我有大事稟報。”


    王善保:“我們老爺說了,這會兒他什麽人都不見。”


    周瑞:“你”


    “誰在外麵?”書房裏傳來了賈赦的聲音。


    周瑞立刻接言:“迴大老爺,奴才周瑞有大喜事稟報。”


    書房裏又沒了聲音。


    周瑞張了張嘴,卻又不敢說什麽,隻能站在院裏。


    王善保冷冷一笑。


    書房裏,賈赦正坐在書案前,拿著筆在寫著什麽。


    又過了一陣子,賈赦將筆一擱,拿起那張墨箋吹了吹。


    若是忠順王看到了,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墨箋上的字跡竟與他的字有著幾分的相似。


    賈赦又把那張墨箋放下,從書案上的匣子裏取出一遝字畫,展開,其中一副赫然是當初忠順王寫給李虎的那副挽聯!


    擺在那張墨箋旁,賈赦對照一看,接著搖了搖頭,還是不能以假亂真啊!


    賈赦又把那副挽聯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匣子裏,又歎了一口氣,心道:若是能拿到忠順王親筆所寫的手令就好了!


    “手令.手令!”賈赦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停住了,接著搖了搖頭,沒有辦法。


    賈赦歎了口氣,走到門邊,打開了書房門。


    周瑞連忙走了過來。


    賈赦望著他:“什麽事?”


    周瑞興奮地:“皇恩浩蕩,我們老爺被當今欽點為山東學政。”


    賈赦心中一驚。


    周瑞:“老爺打發奴才迴來給老太太報喜。老太太說了,如果大老爺這會子沒事,請去一趟。”


    賈赦想了想:“你去迴老太太,就說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周瑞:“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賈赦兩眼閃出光來,學政全稱“提督學政”,是地方文化教育行政官,掌全省官學政令和歲、科兩試。按期巡曆所屬府、廳、州,查師儒優劣,生員勤惰。在科舉方麵有著很大的權力。


    大順學政沒有固定品級,學政的品級是根據任命官員的原官品級來確定的,賈政是工部郎中,則為正五品。隻是這其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學政是兩榜進士出身。


    賈政雖自詡為讀書人,但他終究沒有科舉功名,不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官員。


    另外,這可是山東,孔孟之鄉,讀書人的地盤,皇帝沒安好心啊!


    賈赦突然想起,賢妃的兄長周奎被貶去了兗州府,現在皇帝又將賈政欽點為山東學政,這不可能是巧合。皇帝是打算敲打孔家,還是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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