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海城則是臉色有些怪異道:“可是....”


    朱橚則是平淡的擺手道:“沒有什麽可是的。”


    “我要你準備的你都準備好了嗎?”


    牛海城急忙朝著朱橚俯首道:“殿下放心,禦史和吳王府那邊屬下都已經去過了。”


    朱橚則是深唿吸了一口氣道:“走吧,去見大哥吧!”


    朱橚接著轉身就朝著後麵走去。


    牛海城則是猶豫了下小心道:“殿下,真的不救火嗎?”


    朱橚則是轉身看著熊熊大火喟然開口道:“不必了。”


    “這裏燒完了之後就封了吧!”


    “四周修好院牆。”


    “以後不許任何人踏足。”


    “隻許皇子就藩時來這裏一趟。”


    “屬下明白!”


    奉天殿外的台階上。


    朱標和朱元璋坐在台階上看著走來的朱橚兩人都有些恍惚。


    朱元璋則是果斷的低頭沒有說話。


    朱標則是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朱允炆呢?”


    朱橚則是低頭平靜道:“大哥,他留在那個院子裏了。”


    朱標則是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他呆愣了許久才迴過神。


    站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橚。


    他很想說什麽。


    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千言萬語都匯聚成了一聲歎息。


    他對朱允炆的關心其實不多,到了後來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對他的要求有些苛刻了。


    朱標是個清楚冷靜的人。


    甚至是冷靜到了骨子裏的人。


    他對自己清楚的明白。


    他自己其實是不如自己父親的。


    他也明白自己這些兄弟的成長和自己兒子們的成長環境是不同的。


    不至於五穀不分。


    但是自己過後可能這座宮牆就真的成了高門大宅。


    這裏長大的人也注定了和自己等兄弟是不一樣的。


    所以從小有些東西就是不能奢望的。


    也是不可以奢望的。


    這一點他的父親朱元璋做的很好,他自然也要貫徹下去。


    可真的到了一家人骨肉相殘。


    真的到了自己經曆喪子之痛的時候。


    他才真的理解了自己的老父親在老二老三走時有多惶然。


    他嘴唇蠕動了片刻。


    最後隻是伸手抓住了朱元璋的胳膊。


    輕輕的開口!


    “爹!”


    朱元璋被這一聲爹叫的整個人都顫抖了下,隨後眼眶很快也就紅了起來!


    他緩緩轉身。


    一隻手抓著朱標的胳膊。


    一隻手慈愛的摸著朱標的腦袋。


    沒有說朱允炆的過錯。


    也沒有說他這個當爹的不是。


    更加沒有一點責罵的意思。


    他隻是一遍遍的摸著朱標的腦袋,語氣十分溫和的一遍遍的說著!


    “老大,孩子們都長大了。”


    “他們都長大了。”


    “長大了啊。”


    朱橚此時看著兩人的樣子忍不住的微微側身。


    接著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去參與。


    坤寧宮!


    朱橚進來的時候馬皇後正在納鞋底,看見朱橚之後隻是平靜的抬頭!


    聲音甚至連波瀾都沒有。


    “都處置好了?”


    朱橚微微點頭道:“娘,讓您受驚了。”


    馬皇後則是繼續平靜道:“那個孩子走了?”


    “你送走的還是自己走的?”


    朱橚則是低頭小心道:“自己走的,在他娘走的那個院子裏。”


    馬皇後則是深唿吸了一口氣。


    納鞋底的手停頓了下。


    隨後繼續納鞋底。


    朱橚則是僵硬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馬皇後做完了最後一點針線活,他抬起頭朝著朱橚揮手道:“老五,來,過來,到娘這裏來。”


    朱橚則是機械性的走到了馬皇後的身邊。


    輕輕的低頭蹲下。


    馬皇後則是伸手摸著朱橚的臉溫和道:“老五,你要北伐了對嗎?”


    朱橚則是微微低頭道:“是!”


    馬皇後則是依舊表情溫和道:“小王那個孩子進宮就是給你送藥的吧?”


    朱橚知道這些事瞞不過馬皇後的。


    他也沒有準備隱瞞下去的。


    下意識的輕輕的點頭。


    馬皇後則是依舊表情沒有變化,一遍遍的摸著朱橚的臉。


    她前所未有的正色。


    “老五,看著娘。”


    朱橚詫異的抬起頭看著馬皇後道:“娘!”


    馬皇後則是滿臉溫和的幫朱橚整理褶皺的衣服,一邊溫和的開口道:“後悔嗎?”


    朱橚則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但是依舊下意識的搖頭。


    馬皇後微微歎氣道:“若是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義無反顧的做這些事嗎?還會重新將你的路走一遍嗎?”


    朱橚此時已經迴神了。


    整個人表情非常的堅定。


    “娘,不管是再來一遍,十遍,百遍,您的兒子都不後悔。”


    “依舊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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