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拐角得朱標得背影。


    眼神中的滿意和讚許是怎麽都藏不住的。


    朱標真的是滿足了老朱對兒子繼承人一切的幻想。


    李恆從地上爬起來依舊是滿臉微笑的看著朱元璋的背影。


    朱元璋則是笑了許久之後轉身。


    一邊背著手走一邊哼著小曲兒開口!


    “鬧吧。”


    “折騰吧。”


    “大小夥子那有不折騰的。”


    “規矩的娃娃成不了事。”


    “能折騰好啊。”


    “老了就折騰不動了。”


    接著晃悠著就朝著自己房間去了。


    朱橚的房間內。


    馬皇後親手喂著朱橚喝粥,一邊喝粥一邊埋怨的看著朱橚!


    “老五,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知道。”


    “娘就不多說了。”


    “你也是大孩子了。”


    “你有自己的主見!”


    “兒大不由娘的道理娘都知道。”


    “可是你想想。”


    “你要是再這麽下去。”


    “你難道要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嘛?”


    說到這裏的時候馬皇後抓著勺子的手都有些顫抖了,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馬皇後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表達出來這樣的情緒。


    他的眼神有些哀求。


    聲淚俱下!


    “老五,別鬧了!”


    “可成嘛?”


    朱橚則是微笑著點頭。


    馬皇後接著就輕輕的歎氣,他知道自己說的朱橚會答應,但是接下來還是要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是改不了他的注意的。


    朱橚喝完了粥之後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馬皇後則是微微歎氣。


    小心的將被子給朱橚蓋上。


    接著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橚就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朱橚聽見了那一聲關門聲之後。


    眼睛依舊是閉著得。


    隻是自己得眼角兩行淚水緩緩得滑落。


    這時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有些蕭索得話音!


    “醒著就別裝睡。”


    “你娘迴去了。”


    朱橚則是緩緩的睜開眼睛苦笑著看著朱元璋道:“爹,這麽晚了你還不睡?”


    朱元璋則是低頭看著朱橚少有的正色!


    “老五!”


    “等你身體好些之後就迴京師吧,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


    “你這個身體這麽下去可不成。”


    “你還小,身體可經不起這樣折騰,老了之後可是要出問題的。”


    朱橚則是撇撇嘴笑著道:“爹,我沒事。”


    朱元璋則是轉身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朱橚!


    朱橚則是微微偏頭不去和朱元璋對視。


    父子兩人之間少有的沉默了。


    “你做的不少了,接下來的事要你大哥和咱來做!”


    “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好好的養養身體。”


    “可成嘛?”


    朱橚則是不去看朱元璋的眼神。


    “那有爹總是問兒子成不成的。”


    朱元璋此時愣了下苦笑著開口道:“那有爹成天要自己兒子去刀頭舔血的。”


    朱橚則是沉默了。


    朱元璋則是緩緩的轉身,背對著朱橚。


    朱橚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朱元璋的背影。


    朱元璋此時兩鬢已經有了很深的白頭發,腰也不在是小時候那樣挺直了。


    也會像是民間的老人一樣開始絮絮叨叨了。


    以前從來都不會表達這樣情緒的朱元璋也開始有些多愁善感了。


    朱橚此時內心閃過了慌亂。


    他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眼前的父親他老了。


    他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兩天兩夜不睡覺,一頓飯還能吃四張烙餅一斤肉的漢子了。


    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和徐達摔跤不落下風的男人了。


    他老了。


    英雄遲暮!


    朱元璋此時可能是心有所感,他背對著朱橚眼淚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了下來。


    他不敢轉身。


    他怕兒子看到自己英雄遲暮的樣子。


    他怕自己兒子覺得自己不是英雄!


    朱橚什麽都沒說。


    隻是伸手緩緩的拽住了朱元璋的手。


    接著閉上了眼睛!


    朱元璋在接觸到了朱橚手的那一瞬間。


    朱元璋整個人身體都有些僵硬。


    隨後就很快的鬆散了下來。


    父子兩人就保持了這樣的姿勢很久很久。


    一夜無話。


    父子兩人不需要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


    第二天的一大早朱橚在幾個太醫的忙乎下換了繃帶。


    隨後又開始了一天的昏昏欲睡。


    接下來的十多天都是這樣。


    白天陪著朱元璋下棋,晚上的時候就和馬皇後說話。


    罕見的清閑了下來。


    此時的京師。


    朱標帶著百餘人的護衛已經迴到了京師,他是深夜時分入京的。


    而且是冒著瓢潑大雨入京的。


    百餘人的馬蹄聲響徹在十分寂靜的京師街道上。


    “太子殿下歸來,速速開門!”


    “太子殿下歸來,速速開門!”


    很快皇宮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朱橚一路策馬不停的迴到了皇宮內。


    他翻身下馬不進屋,而是轉身看著眼前的秦王朱樉道;\"老二,你現在就帶著牛海城。\"


    “將帶迴來的那些人都給孤砍了。”


    “屍體就吊在皇宮的門口。”


    “臣弟遵命!”


    朱標則是轉身看著已經騎馬騎的雙腿顫抖的李恆道:“你現在就迴去傳旨!”


    “明日主持朝會。”


    “奴婢遵命!”


    “盛庸!”


    “末將在!”


    “去錦衣衛大牢見李先生!”


    “末將遵命!”


    朱標十分利索的轉身就走,他沒有選擇騎馬,而是直接帶著人就在大雨中漫步。


    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點。


    錦衣衛的大牢最深處。


    牢房內十分的幹淨整潔,甚至還有一套茶具和很多很多的書。


    李善長整個人十分悠閑的靠著一旁的牆壁。


    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外麵都要炸開鍋了,李先生倒是好生悠閑。”


    李善長此時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朱標急忙就站起來!


    “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則是十分幹脆的走進來就坐在了李善長的身邊。


    拿起來一旁的水壺就開始直接灌了起來。


    李善長則是一臉微笑但就是不說話。


    朱標喝完了之後看著李善長道:“李先生,接下來怕是還有事要勞煩您了。”


    李善長一點也不驚訝的看著朱標。


    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朱標道:“若是老夫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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