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飛按1號聯絡方案,登了個尋人啟事,報告了組織迴國的時間,及路程安排。


    王鵬飛決定再待三天就迴國,他對這段時間的行蹤和待在港島這麽長時間的事有了些想法,光隻是買房是不用待這麽長時間的,林爺爺周邊說不定就有組織的人在關注著。


    上次寫了份《派威海人潛伏港島的報告》,這次他想再寫二份報告《榮軍院產品出口港島建議報告》、《研發防蚊蟲叮咬藥品建議報告》。


    這三份報告中,潛伏的報告是寫給萬處長的,關於出口的報告可能最終是要上交伍首長的,第二份報告是要給榮軍院的。


    這樣一來,他這次長達十多天滯留港島的事,有了個明確的說法,在外匯麵前些許小事,大不了挨個處分。有了這三份報告,他相信以後往來港島的事也就有了借口,不說別的,榮軍院李院長都能批準他出差。


    他感覺萬處長這次沒有安排人催他迴國,一個是放心他周圍應該有組織的人,另一個估計也是考察,就不知道後麵是會有什麽樣的任務交給他,但不管怎麽樣凡事做在前麵總是沒錯的。


    這三天他計劃上午在家寫報告,下午出去到處轉悠,晚上當他的假丈夫。


    他要用這個試一試,是否有人會調查他,為此他這幾天專門用上了精神力戰法,跟阿珍做了心理建設,如果有人來調查打探,就要裝做無意間加上這一句話:“我們不是假結婚。”


    明天就要迴國了,這天他總算是把報告都修改好了,再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用後世一些名詞,都是大白話寫的,簡單易懂。


    吃過晚飯,王鵬飛把阿珍叫到房間:“阿珍,明天我要北上了,有生意上的事要處理,你在家好好待著,有事出去一定要叫上謝姐。之前的二萬塊你存好了吧?”


    阿珍似乎也沒有那麽不舍,糾結中帶著點輕鬆:“飛哥,錢存好了,你什麽時候迴來啊?”


    “七月左右應該會迴來,你放心,北邊沒你想的那麽不好,報紙上都是瞎編的,民國黨要商人,共和國黨也一樣需要商人。你有什麽事拿不定主意,就找林爺爺。”


    “我能有什麽事,每個月就隻要收下租,這點小事我能行的。”阿珍坐在椅子上扭了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飛哥啊,有個事要求你。”


    王鵬飛看了她一眼:“什麽事?”


    阿珍低著頭,扯了扯手中的手絹:“你走了,我能不能讓我妹阿萍過來住?我想讓她去讀書,放心你給的家用,我會省著點花的。我隻念了小學,阿萍學習好,我想讓她多讀點書,以後能幫你。”


    “行,錢也不用太省,夥食費一個月200塊要花完,阿萍學習的事,你自己看著安排,多讀書是好的。”說完王鵬飛看了看阿珍,又開口了。


    “除了阿萍,家裏不能帶親戚進來住,你父母都不行,要是臨時過來了,要過夜,你給他們在旅館開間客房。總之家裏不能進外人。”


    王鵬飛擔心後麵有些親戚過來借宿,人多了就雜,雜了就亂,亂了就麻煩了,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有男人過來?他不擔心阿珍會亂來,但擔心群眾中有壞人,提前打好預防針,才是對的。


    “好的,飛哥,我明天迴南丫島和家裏說阿萍的事。”


    “迴娘家可以,謝姐和你一起去。”


    有些事,他早就交待過謝姐,也不用重複了。今天晚上他要出去一趟,迴來時間會比較晚,他特意交待謝姐,今天晚上門不要反鎖。


    晚上十二點,王鵬飛出門了,半夜的港島,沒有了燈火通明,很多地方都沒有路燈,黑得很。


    王鵬飛要去的地方是號碼幫孝字堆的堂口,他踩過幾次點了,這一路十分熟悉。走到一半,他換了衣服、鞋子,戴上了手套,路上遇上一波巡警,他小心地躲過了。


    王鵬飛這幾天的踩點,並沒有調查出什麽來,對他父親的死沒有其他線索,但這有什麽,找不到具體的人,找他們的堂口是一樣的。


    這一次他不打算搞什麽潛入,也不打算蠻幹,他先是剪斷了附近的幾條電話線,然後他通過水管,爬到了孝字堆堂口附近一棟6層樓樓頂。


    看著下麵燈火通明、戒備森嚴的堂口,他冷笑了一聲,拿出了兩顆手雷,拔了拉環,往下連丟了兩個。也不欣賞爆炸的煙火,直接順著水管下了樓。


    下樓後的他,一路狂奔,到了一個倉庫附近,這裏是孝字堆的一個鴉片倉庫,附近沒有高樓,他也不在意,遠遠地就停下了,倉庫裏一群人在忙碌著,搬著東西,不用說,是在運輸鴉片。


    估算了下距離,他把剩下的兩個手雷,一起丟了出去,一顆丟在門口的車上,一顆直接往倉庫裏丟,丟完王鵬飛人就撤了。


    等附近人家聽到爆炸聲,亮起了燈,王鵬飛已經跑出去老遠了。一路上他換了三次鞋子,兩次衣服,才悄悄地迴到了家裏。


    用鑰匙開了門,沒有開客廳的燈,傭人房傳來一聲:“少爺?”


    “嗯,是我,出去拿了點東西,睡吧,沒事了。”


    他今晚這次行動看似沒有意義,好像除了給在港島的敵特添點堵,沒有其他的意義。實際上他是有想法的,這次迴國,是一定會被審查的,審查到哪一步,他沒有底,希望不要用到這一步。


    他不知道萬處長是個什麽人,隻知道他是父親寫信的那位李先生,萬處長為人如何,他看不透,一是相處時間太短,二是從京城南下時,萬處長就一直在試探、考察他,他隻知道萬處長是個老地下工作者,老謀深算、處事靈活、不拘小節,至於性格如何,王鵬飛看不透。


    一大早,王鵬飛就起來了,樓頂上練了會五禽戲,下來吃了早餐,就準備坐火車迴國了。


    他沒有讓阿珍送,在門口分別了,就一個人提了個行李箱下了樓。


    坐在黃包車上,一路上有不少幫派人員在轉悠著,但看到王鵬飛年紀輕輕,一身西裝,戴著禮帽,一副我有錢是個富二代的樣子,倒也沒人強行攔下檢查行李,隻是有個頭目攔下來看了看他的手,那人一看王鵬飛的手白白淨淨的,就揮手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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